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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御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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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妖洞土楼篇-妖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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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边远深陷在无尽的回忆流沙中,不断下沉,似乎有一双灌铅的铁手扼住他的咽喉,使他痛苦得喘不过气,却又不想挣脱,因为至少在回忆中可以再见边钦的面容。

突然,从远方传来断断续续的唢呐声,在静寂的森林中回响,将边远的思绪硬生拽回。若干不明物体正快速接近,在无法保证人身安全之前,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他伤感。

边远回过神后起身,警惕地把头侧贴在地面,屏住呼吸,倾听:如鸮啼鬼啸般的唢呐声由远至近,逐渐清晰。他当即用沙土覆盖火堆,消除人为迹象,确认再无烟气升起后,脚尖轻点一跃腾空跳到身后丛生的树枝上。绿叶茂密,光影变化,从树下很难能看出有人藏身于此。

还未数秒,地面凭空冒出阴冷的雾气,周围气温骤降,一行10人左右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踏雾而来,出现在边远视野中。他们的身份随即被白茫茫的月光揭示,虽远隔数米,边远后背也不禁冷汗直流:竟不是人类,而是一大群妖怪在夜行。

这些妖怪:黝黑的皮肤上覆盖着坚硬的薄鳞片,反射月光,散发彩色的光泽。大圆的眼窝竟占了头部的一半,深深凹陷,暗黑的眼珠在略显空旷的眼眶中骨碌地打转。扁平的鼻子一缩一放,没有嘴唇包裹的苍白牙齿上下磕碰发出“咯咯咯”的声响,十分渗人。

队伍前半部分是4只妖怪正摇头晃脑的奏乐,紧接其后是八只头带草帽身披蓑衣的妖怪抬着一架轿子,吃力的前行。轿子由几簇黑色丝绸围绕,顶部的四个角挂着某种动物骨头串成的长链,随着轿子的晃动,发出沉闷的响声,轿顶一颗近十厘米的夜明珠闪耀着肆意的光芒。

“娶亲?”名副其实的八抬大轿,他猜想轿中应该坐着妖怪新娘吧,心中有些好奇新娘的长相。

一阵阴风吹过,轻拂起轿帘,边远的瞳孔快速的收缩一下,十分吃惊,怀疑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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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看花了眼:和尚?。

只见轿子正中间放置着一顶别致的黑玉莲花座,上面一位可用”妖艳“形容的僧人在打坐诵经,莲花旁横放着一根近两米长的禅杖。看约僧人年纪20出头,身披素色的金线袈裟,肤白若凝脂,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安了一双摄魂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和削薄的嘴唇。特别是光洁的眉心点着一抹鲜艳的朱砂红,吸引住边远的目光,持续看了数秒。

“和尚?花和尚?妖僧?”边远的脑内浮现几个疑问,在晃神中死死地盯住和尚。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视线,和尚突然停止诵经,朝边远藏身的方位投去目光,嘴角微微上扬。在被回看的数秒内,边远调动全身的神经禁锢住四肢,生怕发出声响。随后和尚转过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被发现了吗?那他为什么不告知妖怪,难道是我的错觉。”边远自幼以狩猎赚钱养活兄弟二人,他可通过悄无声息地靠近猎物并活捉(像异豹这种警惕性极高的奇珍异兽,就算几十年的老猎人也无可奈何,但遇上边远时也是直到绳子束缚身体才反应过来),就此练成一套隐蔽气息的独特功夫,一般人根本无法识破,但重新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和尚的眼神和暗含深意的笑容,野性的直觉暗示:这不是错觉。

倏地,林子里挂起大风,地上矮灌木被吹的东倒西歪,连边远身边的树叶也”簌簌“做响。

领头的一只妖怪环顾四周后,开口询问同行妖怪:”你们有没有闻到人类的味道?“顿时,妖怪们停止脚步,骚乱起来。

”糟糕!“刚才的大风将他的气味扩散至妖怪的嗅觉范围内。虽然边远平常有习惯使用消味草药来掩盖自己的气味,以方便狩猎野兽,但妖怪的鼻子构造毕竟和野兽不同,这药草的效用大打折扣。”怎么办?“边远虽然慌乱,但大脑仍快速运作:设想如何在妖怪的围攻下逃出生天,并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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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自己的生还机率等诸多问题。

‘啪’一声,和尚悄悄打了一个闷响指,瞬间,原本议论纷纷的妖怪们安静下来。

其中一个抬轿的妖怪率先打破僵局:”没有人类的气味啊,是不是你闻岔了?“

其他妖怪仔细嗅了嗅空气,附和道:”确实没有。“小插曲告一段落,队伍又开始继续前行。

”刚才他做了什么?“虽然妖怪们没有看见和尚的动作,但从边远的角度却看得一清二楚。不管和尚是何用意,都救了他一命。

在这深山老林的夜晚,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太过诡异,不过这也是边远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妖怪,他并不想放过这宝贵的机会,说不定可以得到关于屠镇妖怪的线索。趁队伍还没走远,边远隐藏了气息,在树丛的掩护下紧跟其后。

他一路跟踪队伍到开阔的平地处,但由于四周没有可以躲藏的树丛,无法再跟上去。见队伍逐渐远去,边远开始有些焦急。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冒着暴露的风险紧跟时,队伍的前半部分竟然消失了,剩下的队伍也像走进一扇帘子一样逐渐消失。

“怎么回事?”等他们消失满一炷香后,边远才谨慎地从树上轻轻落入月光中,阔步走到他们消失的地方,仔细观察,似乎存在一层透明物质形成的能量罩。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向透明物质中伸去,果如妖怪的队伍一般,树枝接触到能量罩的部分消失了。

“这应该就是《通妖鉴》所说的结界吧。”

边远权衡片刻后,紧握腰上的短刀,鼓起勇气进入了结界。就像穿过了一个门帘,结界背后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幽暗且深不见底。边远的眼里见到许多不一样颜色的妖力混杂在一起,但其中有一股暗红的妖力格外强大。浑浊的空气中妖气交缠,让边远的鼻子感到不适,他从怀里掏出了两团小纸坨塞住了鼻子后,继续往山洞深处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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