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燕正在保洁草坪，张菲穿着一身蓝色西装走了过来，看见她，笑嘻嘻说：“小燕同学，有没有空，我们聊两句。”
“你说。”王小燕继续捡拾草坪上的废旧塑料袋，对这个粘人的张菲，她实在是没有兴趣，也没有共同话题，但她人生地不熟，来到这个大城市，不想去得罪任何人。
“我给你找到了一个既轻松又能赚来钱的工作。”张菲双手插在裤兜里，嘴里叼着香烟，笑嘻嘻站在王小燕眼前。
“得了吧！天底下怎么会有那样的好事。”王小燕用手拨了一下掉在额头上的头发，她对不劳而获得来的东西，一直心存芥蒂。
“真的，你有兴趣听吗？我可是认真的。”
“你说，我一直在认真听。”
“我想让你做我的合同女朋友。”
“哈哈哈，你不是有合同女朋友吗？怎么又要我做你的那个？你究竟想要多少？一个班还是一个团？”
“自从遇见你后不久，我便和她解散了合同，这些天，我们两个就没有一起走过，也没有任何联系，如果不信，你可以看看我的聊天记录和通话记录。”
“女人，在你们这些有钱人的眼睛里究竟是什么？是人还是物品？”
“小燕，你不要误会我，实话告诉你，我来这里学厨师，也就是来解解闷的，一个月的学习期，已经满了，明天我就结业了。我很高兴，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能够遇见最美的你。”
每次上课，张菲总心不在焉，她也好奇，他为什么会来这个职业学院学习厨艺，他不缺钱，不会去当厨师，他究竟来这个职业学院的目的是什么？
“小燕，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遇见过像你一样勤劳的女孩子，你让我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山里的孩子都能吃苦，你是城里人，是富二代，没有去过大山，不了解我们这些没有多少文化的农村人，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出路，要么去城里打工，要么在城乡之间往返，在种地和打工之间奔波。辛苦，对于我们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辛苦过了却赚不到钱。”
“小燕，我给你一个月六千块钱的工资，请你做我合同女朋友，可以吗？”
“六千块钱，挺有诱惑力的，不知这个合同女朋友具体要做些什么工作？”
“你要陪我聊天、吃饭，在别人面前，我们要以朋友身份出现，你要随叫随到。”
“随叫随到？半夜三更也要到吗？”
“我会给你提供一处楼房，免你房租费和水电费，你只负责住，当然你得保持房间干净整洁，这点对你来说并不难。”
“哈哈哈，你还是说重点吧。”
对于这个绕来绕去的张菲，王小燕一眼就看出来他的心在那里，还不是图她的……
“爽快，你就是一个爽快人！”张菲望了一眼王小燕，他没有想到王小燕是如此的直接，看起来，眼前这个清纯可爱的女孩，在金钱面前，也一样俗。
“我从来不跟不着边际的人浪费口舌。”王小燕宛然一笑，重新弯腰捡拾草坪上的废纸废塑料袋。
“小燕，我是认真的。”张菲追了上来。
“张菲老板，也许你对你没有追到手的女孩，都是认真的，可一旦你把对方追到手了，睡了，你的认真就会注水，对不对？”王小燕忽闪忽闪着眼睛，盯着追上来的张菲。
“我承认我以前是你说的那种人，可自从遇见你后，我变了一个人，我觉得你就是我要追求的那种美女，清纯可爱，唯美，勤劳，还有……”
“不要说了，你的语文并不好，应该搬不出来更好的词汇了。”
“小燕，我真的是认真的，如果你嫌钱少，我可以给你加工资，只要你对我好。”
“哈哈，加工资，对你好？”
“是呀是呀！”
“我虽然清贫，日子也过得苦一点，但我很满足我现在的生活，谢谢你的好意。”
“小燕，你说你中午和下午放学后要保洁草坪，晚上还要去当保姆，白天还要学厨艺，你这样做，实在是太累了，你不说累，可我看着心疼。”
“哈哈哈，张菲同学，张菲老板，我不知你为什么要来学厨艺，但我来这里，是为了学一门技术，将来好求职，我在为我的未来努力，我很开心的。”
“只要你做了我的合同女朋友，你就不用去求职，我会养着你，会给你在现实生活中得不到的钱，大把大把的钱。”
“你养着我？会给我大把大把的钱？女人呀，不要把幸福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当男人说着我会养着你的时候，女人如果信了，那么这个女人就真的完蛋了。”
“你怎么会如此说？”
“我有一个亲戚，婚前，她有自己的事业，过得不好也不坏。婚后，她为了照顾孩子，当起了全职妈妈，没有了来钱路，花一分钱都要看男人的脸色，起初，男人很慷慨，但慢慢的，男人觉得是他在养活这个家，对女人的付出视而不见，开始抱怨女人，后来又出轨。我在想，如果我那个亲戚，在经济上能够独立一些，也不会落到活着却没有尊严那个地方。”
“尊严？”
“张菲老板，不要以为钱能够买来所有人的尊严，我虽然来自于农村，也没有多少知识，但我的尊严不容践踏！”
“小燕，你误会我了。”
“对不起，请你现在离开我，不要打扰我的工作，请你尊重我的工作。”
“小燕，我可以给你提供更好的生活，你还是再想想吧？”
“更好的生活？”
“是呀是呀，只要你在合同期内表现好，车子和房子都不是问题。”
“哈哈哈，挺有诱惑力的。”
“当然，对你这样的女孩，没有一点诱惑力的条件，你是不会答应的。”
“哈哈哈，可我对你提出的那些诱惑力条件一点也不感兴趣，反而很讨厌。”
“我不理解你为什么对那个种地的农民感兴趣？”
“这个你也许永远不会懂！”
“他究竟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
“他虽然不富有，但他知道努力挣钱；他虽然和我还没有确定婚姻关系，但他对我真诚；他虽然不夸夸其谈，但我们在一起，很幸福。”
“我真的想见一面他，可以吗？”
“这是你的事！”
“我想知道，假如会有一个女的像我一样给他提出如此诱惑的条件，他会不会动摇。”
“这个你可以去试试。”
“能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吗？”
“可以！”王小燕从衣服兜兜里面取出来一张纸，写下了李虎的电话号码和联系地址。
“我想，你一定会失望的。”张菲接过王小燕递过来的纸条，对低头捡拾垃圾的王小燕说。
王小燕笑了笑，继续低头捡拾垃圾。李虎呀李虎，如果你真的禁不住诱惑，那么我王小燕就是看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