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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一声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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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玫瑰是当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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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小路两旁的红玫瑰像滴入了鲜血融合蹂躏,花瓣扁扁的却鲜艳至极,冷风吹着前进的旅客渗出阵阵刻骨凉意。蝴蝶撕咬鲜艳花瓣,溅起随风而去的花粉千千万万。时嘁缓慢地推着林弦惊走在卵石上,少女坐着,闻到了玫瑰味的风。

走了一路,身上花粉沾到不少,花瓣一片也不舍得掉下来,心里想用来给时嘁亲自动手做口脂的愿望在线破灭。

少女垂头丧气。

林弦惊在河水旁洗的时候才发现手臂上起了过敏导致的红点点,五六点分布在两只手臂上,痒痒的,她忍不住想去摸。时嘁眼疾手快打下了她作死的手指,翻箱倒柜拿了膏药给湿漉漉的手臂敷上。这大概就是古人长袖子的好处,手臂有什么伤小心一点谁也看不到。

“大小姐,我都说让您等等了,玫瑰是往季的,您不能沾染花粉。”时嘁轻柔地抱紧林弦惊,叹出一口气说“病了一场都不知道照顾自己了,我尊贵优雅的大小姐,您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林弦惊歉意地回抱她:“下次我要是知道要来玫瑰园,我肯定拒绝。”只是有没有下次,还不成定数,说不定下次来又是和上次余已一样流干了血液,一副普通的棺材埋在土里。

时嘁没有把她的承诺当一回事。在她的记忆力,这位惹人怜爱的大小姐许下的诺言过几天就会自然忘却,府里对大小姐视若珍宝,哪里会舍得让她为失信付出代价,久而久之,他们就将大小姐的言语看作小孩子欢快时候的玩笑话,不做任何期待,有结果就欣喜一下,没有就谁也不提,一气呵成把这件事情带过去,翻开下一页。

林弦惊不知道这些事情。一件秘密不需要主人公知晓,那将不再是秘密。

她不当回事,林弦惊也没有多余的事情,和时嘁闲聊了一阵,天就暗了。

他们一行人寄居在宾馆里,林弦惊洗了澡,解开了头发,坐在床上透过天窗看流星满天,爸妈们总喜欢在夜晚看星星,他们和她说每一颗星星都是死去的人们给后辈留下的祝福,看见星星就像看见亲人,在他们的眼里,每一颗星星都是互通的,他们彼此交错,自己的亲人可能在这一颗星星上,也可能明天去到了另一颗星星上。

他们说北极星是一位善良的士兵。

他不像别的星星闪来闪去,一下子隐没踪迹。他只是充当一个哨兵,给迷途的旅人一点希望。

希望会在心里燃烧,溅出满天火花。

今天,是百年难得的流星雨,许愿吗?神明不需要许愿,他们自己就可以满足愿望。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是凌晨,总之流星雨还没有退却的时候,林弦惊就睡着了,所以她没有听见店里伙计打扫卫生时聊到的近日出没的山贼。

第二天,少女打扮地露骨又优雅地站在山坡上,耳机里不时放着歌,她声音弱弱的跟着唱了几句。或许是天都觉得今天很热,她厚重的耳机换成了无线蓝牙耳机,猫爪类型的。

骁云澜和骁哼嘫在小溪边欣赏自己的衣着,借着溪流折射的画面看沉默的林弦惊。当然,一个看老大,一个看老婆,眼神自然就不相同。时嘁在一边摘橘子,撕开外皮尝了一瓣,不怎么酸,就小跑过来放在大小姐身边,还想再摘点,临走前凑近少女放在腿上的画板。少女的帆布鞋轻轻碰到颜料,幸而没有倒下,颜料在画板上滚两个圈圈,不再滑动。

时嘁看见少女画的一副水彩画,清明澄澈。画面里是时嘁笑着摘橘子的画面,不算细致,但胜在用时短且传神。时嘁高兴地蹦蹦跳跳走了。

林弦惊慢条斯理地整理她能触碰到的东西。很快,除了颜料少一点加拆了封外,一切都回复了来事的面貌。做完这一切的林弦惊在树荫下小息。少女闭着眼,容颜温柔,富有亲和力。

天色渐渐接近傍晚,一队骑着马五大三粗的汉子在大家都没有防备的时候接近树下,一个手快的拉起林弦惊就丢在没有人的小白马上,马叫嚣着鸣叫,欣赏溪流和采摘橘子的人都看过来,只看见马奔腾而去扬起的灰尘,和少女迷茫的眼神。

他们的马骑的很快,林弦惊是在一片颠簸中醒来的,她看清了情况,俯下身想安抚暴躁的小白马,在她前面的人回头看见了这一幕,放慢了速度把她拉到他的马上,手从她的腰旁穿过,轻易就制服了乱动反抗的少女。

林弦惊于是被迫看了一路的带着灰尘的风景,先是山坡,再是草原,又看见连绵不断的山耸入云端,最后看见的是半山腰上一晃而过的白杨树。

她垂着脑袋。

拉她上马的青年震惊地看向首领。

脸上带着刀疤的首领徐清歌收回了手,面色如常,好像刚刚那个特意放慢速度来到他们身边动手快准狠的打晕了林弦惊的人不是他一样。“看好她。”留下这一句话他很快就纵马到了队伍前面,之前的景物一瞬间更替,向着身后退却。

队伍在一座山峰上安顿下来,汉子们大口喝着烈酒,湿漉漉的手调戏着睡着的姑娘,在软嫩白皙的皮肤上抓出几个印子。姑娘皱了皱眉头,没有醒来。得了便宜的汉子便大笑着,在姑娘额头上啄了一口。

一个一直在看热闹的汉子倒了一杯茶,另一个汉子从房间的隐蔽角落拿出了一个药包,他挥手,茶里泛起不正常的白沫,他们哄笑着,撑开了姑娘小巧的嘴,将茶水送了进去。

之后,谁也不管,静静地欣赏药效。

他们看见,少女的脸颊泛起红晕。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他们一眼,疲劳过度再次睡下。药效降低了她的敏锐力,她不知道这个景象有什么不同。

“她看起来不像能受得了这药性的。”一个于心不忍的汉子开口道:"她还坐着轮椅,我们为什么要对一个残疾人下药,这不够仗义啊。”

给林弦惊喂药的汉子听后说:“谁知道呢,陛下派人让我们给她下药,我们就必须要这么做,不然……”他目光凶狠地看着熟睡中的少女,手指在脖子上一划而过,语气冰冷:“这就是我们的下场。”

那个出言的汉子顿时不敢说话,做着自己的事情,给少女套上锁链,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终是放下心中仅有的善意,真正成为一个万人唾骂的恶人。

后来,少女卑微地祈求他,他也没有施于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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