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真冷血！
白启年瞧着王氏鲜血横流，皱眉说道：“你劝劝你娘，大夫人知道错了，人命关天，别再将事情咬着不放。”
“做错了事情，只要道歉了，就可以一笔勾销？”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老夫人不悦地瞧了一眼白柠闲：“昨日，你不是说你懂这个道理么！”
“我知道了。”白柠闲冷漠地扫了一眼众人：“娘亲，既然她道歉了，就原谅吧。”
苏氏满心都是浓浓的不甘，她才是受害者，现在却成了心胸狭隘的人，要逼迫着她点头原谅王氏！
她狠狠咬了牙齿，点了点头。
“快来人，将我娘亲扶起来！”白洛染喊道。
众人急急忙忙将王氏从地上扶了起来，急急忙忙地往内院走去。
白洛染跟在后面，美眸之中带着几分笑意。
白柠闲盯着王氏的身影，在她靠近台阶的时候，一脚踩住了她的裙摆。
嘶啦！
“啊！”尖叫声伴随着裙摆撕破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王氏一脚踩空，不成想王氏一直拉着白洛染呢，结果连带着拽着一旁的白洛染，摔入了厚厚的白雪之中。
“洛染！”老夫人眼神一冷：“快将大小姐扶起来！”
众人慌了手脚，连忙要去扶白洛染，她的额头磕在了台阶上，青了一小块，青丝散乱，衣衫也被扯坏了一大块，在众人的搀扶下，终于站了起来。
这朵高岭之花瞬间跌落神坛，狼狈不堪。
把白洛染扶起来之后，又去扶起王氏，王氏也是一身是雪，又冷又心酸。
老夫人立刻将自己的斗篷裹在了白洛染，严声呵斥：“白柠闲，你干什么！”
白柠闲松开了自己踩着那破碎的裙摆的脚，一脸无辜地说道：“大夫人的裙摆太长了，我不小心踩到了而又，对不住了。”
“一句对不住就可以了？老身看你，分明是故意报复！”
“老夫人，我知道错了，我也道歉了，您怎么还要责怪我？”白柠闲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您不是说，只要道歉了，就可以一笔勾销么？”
老夫人顿时被噎的说不出来话：“你颠倒黑白，偷换概念！”
“难道不是这样的？”
“你！”
“祖母。”白洛染拦住了老夫人，红着眼圈，盯着白柠闲：“四妹妹说的没错，你不过是不小心的，娘亲已经想通了，不会和你计较的，而我是做姐姐的，自然也是兄弟姐妹之间的表率，更不该与你计较，只是好心提醒一下妹妹，到时候宫宴入宫，万万不可如此冒失，冲撞贵人！”
“雪天路滑，你还是多关心大夫人走路小心一点，若是再被踩到了，众人面前出丑就不好了。”
白柠闲眯起了眼睛，满眼嘲讽，牵着苏氏就离开了。
这一次，谁都没讨到好处！
“闲儿。”路上苏氏担忧地开口：“你今日的做法太冒险了，王氏摔了倒也能兜着，但是连带着洛染摔了那就是大事！你父亲和祖母向来宠爱白洛染，若是发难与你……”
“他们不会自打嘴巴的。”白柠闲将这满院的人瞧了个明白。
王氏狠辣，白启年注重权势，李氏无脑，唯独这白洛染，倒是被教的好。
“王氏娘家是什么人？”
“王氏的父亲是太傅，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是王太傅教他的。”苏氏紧紧捏着白柠闲的手：“闲儿，白洛染，与所有人都不一样，她是天才少女，华城第一才女，想必你也看出来了……”
“我知道。”白柠闲点了点头，可这样优秀的人，也不是无懈可击，只要心中有所求，便有破绽！
就如同今日，晚宴她不过是试探，若是苏氏在逼迫下原谅了王氏，她就可以顺势把王氏就出来，若是苏氏不答应，她还有后招，让苏氏背上一个心胸狭隘，逼的王氏自戕的罪名。
后宅这点事情，是让她玩儿明白了。
“难怪老夫人对她都如此重视，难怪王氏的主母位置能坐稳这么久……”
“走吧。”苏氏缓缓站了起来：“去监督着刺绣，早日完工。”
她的背影带着几分失落和颓唐，像是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一般，一颗心跌入谷底，再也没有丝毫的波澜，连向前的勇气都没有了。
白柠闲站了起来，跟在苏氏的身旁：“娘亲不必担忧，是你的，便跑不掉，终究会回到你的手中，咋们又何必庸人自扰。”
苏氏只当白柠闲是宽慰自己，轻轻揉了揉白柠闲的头发：“我知道，别担心。”
她说她能想得通，可她却立在了栏杆上，望着漫天的风雪，眼中染上了几丝愁容。
白柠闲靠在栏杆上，盯着风雪之中，却悄然绽放的红梅，她不善言辞，跟别讲宽慰的话了。
“外面冷，进去吧。”苏氏揉了揉白柠闲的手：“别也冻坏了身子。”
也？
“谁病了？”
苏氏意识到说漏了嘴，叹了一口气：“凌王又病了，二十五来下聘的时候还好好的，当夜下了一场大雪，窗户没关严，之前沉湖的寒气又发出来了，卧床不起。”
“真是娇花一般的人，没关好窗户就说自己没有关好，还扯着之前掉进湖里的事情干什么！小心眼！”
苏氏听到白柠闲的形容，突然笑了一声：“你别瞧着凌王弱，这病了好，好了病，许多年了，却不过是风寒之内的，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他身子不好，府中清静，没那么多烦心事，也是个好选择。”
身子不好，瘸了脚，但府中清静，就是好选择？
白柠闲听出了苏氏语气之中浓浓的哀愁。
“每个人的想法不同罢了。”白柠闲轻轻答了一声。
“闲儿，你又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