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白柠闲眨眨眼睛，淡然无比。
“你……”白启年见白柠闲怎么说都没有用，只能冷然看向苏氏：“好啊，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白启年怒然一拍桌子，所有人都吓了一个哆嗦，但是白柠闲却淡然无比，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父亲过奖了，这件事，要不我也给您三天时间，如果能安排好的话，那我就老老实实的嫁给凌王。”
“否则如何！你要造反不成？”
“真是聪慧，一点就通。”
“混账东西！”白启年已经气的不行了，整个身体都在哆嗦，脖子上青筋暴起。
“随便你怎么说，三日后，要是不行的话……那大家就同归于尽好了。”
白启年捂住胸口，王氏赶忙搀扶着他坐下。
“老爷，您没事吧！白柠闲，你太过分了！你看你把你父亲气成什么样子了！白家不远万里把你接回来，你一点都不知道感恩呢！”
“你看不惯可以把我送回去！”
“你……今日不过刚刚说了婚事，你就这样放肆，他日你嫁给凌王，还得了？”
“那你可以让你女儿嫁。”
王氏气的脸都绿了，憋了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够了！”老夫人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四丫头，不要虚张声势，就算白家的这些人你不在乎，你舍得自己的娘亲和弟弟？还有你自己的命，你也不要了！当真要什么同归于尽不成？”
“反正我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娘亲如何，弟弟如何，不过见了两次，有什么大不了？倒是父亲您的官职，您这么多在乎的人……还有你们，应该都不愿意给我陪葬吧？”
“四丫头，你在这里撒什么泼，老实听你父亲的话，毕竟……”
“您不必说这么多，说到底，不过是舌灿莲花，为了让别人服从你，听从你的安排，彰显你的优越罢了！如果这次和凌王的婚事谈不成，你觉得你的优越感还有吗？”
“还有父亲，口口声声所说的规矩，也不过是为了让大家不拖累你的官爵和地位。若是我不嫁，您的官爵和地位保得住吗？”
“大夫人，您最得意的主母的位置，随着我的退婚也会变成您的催命符，命都没有了，主母的牌位您倒是可以保住。”
“三夫人，更不用说，人走了，钱没花完，你能甘心？”
她眼眸平静，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但是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好似一把利剑，划破白家最后的遮羞布。
“所以，不必多说，嫡女的规制，同意，皆大欢喜，不同意，一！起！毁！灭！”
沉默，可怕的沉默！
死寂，崩溃的死寂！
终于，老夫人幽幽开口：“好。”
白柠闲勾唇一笑：“那就麻烦你们好好准备了。”
说完，白柠闲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看了一眼苏氏，牵着她的手，大摇大摆的从众人身边走过。
等到白柠闲的身影消失在大厅之中，大厅内传来了桌子砸倒的声响，轰鸣于耳。
苏氏一怔，回头看了一眼。
“别看了。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回主母之位，这还只是开始。”
苏氏眼圈一红：“其实你不必这样的，你能回来我是真心的高兴，嫡女之位，你要，我自会为你筹谋，不用你去得罪这些人。”
“这就得罪了？那以后得罪他们的时候多了去了，你提前习惯就好。”
“你呀……”
苏氏笑着笑着，就掉下了眼泪。
“娘本来担心你回来会有危险，担心他们对你不利，如今看你，虽然担心你跋扈莽撞，但是愈看着愈发喜欢。”
自己的女儿，跋扈如何？嚣张如何？就让她野蛮生长，看着她放肆，才觉得恣意人生哈！
白柠闲之后，苏氏就开始帮白柠闲整理东西，挑选及笄那日要用的首饰，开心的宛若一个小姑娘一般。
“姐姐，我听说你……”
白子岩下学归来，开心的一蹦一跳的，但是进去之后，看到苏氏也在，立刻恭敬了起来。
“娘亲。”
“这么大了，还如此莽撞，平日不要总是打扰你姐姐，你姐姐刚回来，需要好好休息！你下学之后要做什么？不是要去温习吗？”
“已经温习过了，听说姐姐今日定下婚约，来问问姐姐。”白子岩低下头。
“进来啊！”白柠闲招招手，但是白子岩有些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苏氏，见苏氏没有呵斥，才慢慢的走了过去。
苏氏见他怯生生的样子，倒是也觉得自己方才口吻有些过了。
“今日的书都温习过了？先生怎么说的？”
白子岩一怔，苏氏如此温柔，还关心他，倒是让他觉得有些不习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白柠闲笑了：“子岩聪慧，先生自然是喜欢。”
“啊……先生没有说什么，就是让我多练字，我下午就去练字。”
“嗯，好。”
苏氏陪着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带着青儿出去采买布料，原本说让白柠闲一起，不过白柠闲坚持留下来陪白子岩说话，就作罢了。
苏氏走了，白子岩才松了一口气。
“姐姐，我刚才一出来就遇到了青儿，听青儿说了，你今天太厉害了，连奶奶都连带着说了？听说父亲都被你气的要吐血了，还有三夫人，已经不出门了，听闻三姐哭了一整天呢！”
“没有办法，她非要跟我同一日办及笄，我以嫡女的规制办，她以庶女的规矩办，她自然是不甘心的。”
“真是太解气了！你都不知道，娘亲在他们那里受了多少气，不过你回来了也好多了！我听青儿说的时候还觉得不可能，不过想一想，这才像姐姐的样子！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白柠闲笑了笑，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
这算什么，不过是基本操作罢了，白家这么多人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哎……”白子岩叹了一口气：“只可惜你这么快就要嫁人了。”
“那也未必！”
“什么意思？”
“嗯……你还小，不懂。对了，明日我要去街上买点东西，你想要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