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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魑魅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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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溪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静静看着这些破绽百出的“饥民”,像---像演戏的群众演员,她要看看,仔细看看。

石昭被这群黑衣人带到一个安静的码头,与客船码头相隔不近,路宽而平整一行十余人过去,竟然没有半丝尘土,一看就是米浆反复浇锤过的,每日净水泼街,最外的有门庭,里面俩个看不清穿着,帽子是一模一样的,见领头黑衣人过来,远远的打开木刺闸,抱拳行礼和后面的也一一打招呼,甚是恭敬,这不是漕帮什么的江湖帮派。

作为码头这里安静的不像话,哪有什么人来人往,除了他们就是死寂一片,左右都是库房,标注着甲乙丙丁,空隙里能看到后面还有一排,明显是住人的,有晾衣服的绳子七七八八,应该是这码头的壮工纤夫住所,往前空有旗杆没有旗子,这是---摘掉了?哦,对了,到了晚上码头只有火把为标志引塔,旗子不见月光,他们双鹤山也是这个规矩,不过是迷信鬼神罢了,自己真是疑神疑鬼,要仔细着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些人的目的,他们整装肃容,身份可疑。

很快被安排上船,船不大却精致,客人当然只有他们,一上船黑衣人全部肃立成一列,整齐安静,烈烈寒风夹杂着水的腥气吹过来,甲板摇晃着让他更烦躁些,没有人限制他的自由,可是祁老大在他们手里---他自己想要带回祁老大几乎做不到,尤其盘查在前,追兵在后。他就不问对方的来处了。

“可以的话,我的朋友,请个大夫诊一下,多谢!”

黑衣人头领素着脸,站在他旁边,也望着这渔火不盛的江面儿,船锚被拉起,摇晃俩下缓缓离开码头,船摇晃的更狠了,火把光忽明忽暗,黑衣人的脸带着讥诮,也不介意石昭连抱拳都没有。

“朋友?好吧,我以为你要问我带你们去哪里?”

石昭仍然坦然,丝毫没有什么觉得自己刻意为之,他们要是不知道自己身份,这会儿他也不会在船上,试探着想多得到些线索,讥诮他看出来了,他回以反问:

“我问了你就会答吗?”

“会!”

石昭吃惊的扭过头,对方没有看他,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他没有虚言。

“那你肯定知道我们的来处。”是问句不是要问什么,他是探听不是交代。

“你要是说你到双鹤山之后的,是,我是知道!”

石昭更吃惊,这话里---有几层意思?但是他极力掩饰,这些人是敌是友尚且不知,何况,卷在这么复杂的事件中,每个人,每一方的势力都可以拿自己当棋子,活棋,或者死棋——他不能做死棋。

“我能回双鹤山吗?”

“如你所愿!”

一个背着药箱的老人已经从祁老大的船舱出来,半躬着身子,向黑衣人头领行礼。

“病人身上的伤不致命,失血不少,喝些补药应该问题不大,可是头上的伤---哎!只能等等看了,能醒过来不头晕不呕吐,就算熬过去了,否则---凶多吉少!”石昭稍微紧张一下,他知道以现在医疗水平只能听天由命,他们早有安排,不想祁老大死,起码现在不想他死,那自己---更危险了几分,要更谨慎些,今晚不能安睡了。

“敢问大夫,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大夫摇摇头,黑衣人头领示意他离开,毫无过渡的把话题拉回来。

“双鹤山剩下你和祁老大,大约---哎!它也传了几十年,你怎么打算的?”

这人对双鹤山了解甚深,会不会和田管家一伙儿?不能轻易下结论,那就听他的话音儿了。

“你可不像个土匪。”

石昭还没有想好怎么答他,他突然来了这样一句,石昭措手不及,面上不显,看他继续说还是等自己答。

“土匪都是架着肩膀,脖子向前伸着,一走路3摇晃的,比如你们山里的弟兄,可是独独你不是!”

“你这是要说什么?”

十三岁的少年要不是有近30岁的灵魂撑着,这会早把自己身份来历写脸上了,可是石昭从前世就是面部表情不丰富的---好像谁这样评价过他,他不记得了,总之,此刻他起码不输阵。

“果然聪明天成,血脉贵重就是不一样,此时此刻,你在我手中,仍然能如此,我都要说一声佩服!”

血脉贵重四字一出石昭一个机灵,又很快镇定下来,他和自己一样,也是试探,要是确切了,无论祁老大能不能缓过来,自己尸体都凉了。

他和自己说的话,他让自己看到的场景,只是他们想让自己看到想到的,这个有点绕,但是想通这个,就不足为惧。

“小子我一介草莽,阁下随解了我与老大的烦难,让我们上了船,这话---也不能乱说,我们连良民百姓都算不上,阁下如此抬举,不知何故?”

万一要是诈自己的,这话就不会惹怒他,自己身份如此隐秘,鹿牙和熊卓背叛的几率有多大?石昭在心中读着秒,对方静静的素着脸几息,石昭的心跳也在胸腔砰砰的等,破绽少不是没有,这个时代的人没有系统的侦查手段,此刻,他石昭的身份,9成9就是双鹤山六当家。

“哈哈哈,后生可畏!”

就在石昭以为过关了时,头领突然敛了笑容,本来倒提着的剑出鞘指向他的脖颈,即使再冷静,石昭还是汗湿背脊,这人长相粗豪,这些人不用刀,反而个个用剑,纪律严整,或者,是这个身体的故人也说不定,甚至---他们是要把自己当异国细作抓住?可是在双鹤山就能直接做的事情,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为人不诚,杀了也罢!”

剑很冷很利,紧抵着他,他尽量不让自己绷紧身体,表现紧张害怕,这个时候,害怕最无用。

试探的伸出一根指头,轻轻拨开剑尖儿,笑出声儿来。

“这剑怪凉的,阁下要杀石某,何必救我?至于身份---被裹挟在匪帮久矣,那阁下能告知某吗?”

他话音未落,那把头领脸上一变,石昭头一偏,手中的剑从他耳边几乎擦着耳垂飞出,啊的一声惨叫后,船上乱作一团。

“魑魅魍魉!”

四个字由俩张嘴说出来,石昭咬牙切齿,头领则带着一丝得意。

水声哗哗,上来的人都是湿漉漉的,带的是刀,石昭抱臂踹翻了一个他脚边儿试图爬上来的刺客,这个离他最近,并没有主动攻击已经和黑衣人打在一处的人,敌我情势不明,他也要再看看。

船上现有人数和武力双方势均力敌,除了还拿着武器继续爬的,他们没有攻击石昭,甚至没有关注他,于是他只有看戏的份儿了,不是追杀自己的暂时就不招惹,他们不凿沉了船影响自己回去就好,谁知道这是不是他们自导自演的戏码。

“六当家这样可不地道!”

黑衣人头领在2刻之后,也是在又爬上10余刺客后,明显撑不住了,一边尽力阻挡进攻,一边看向石昭,他的手下刚才有2,3个被打到水中了,还有几声惨叫大约受伤的也有俩个,继续下去,败势显露,他和手下要葬身这盱眙码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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