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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为啥身上没有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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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把寨门推开了一个仅容通过一人的缝隙,就钻了进去。见寨内没有任何动静,王文兴向寨墙上一招手,墙上二人连忙轻手轻脚地下来汇合。王文兴悄悄对大家说:“看来里面人都睡得沉,他们既然不是睡在一起,我们就一间房一间房的清理。按原方略行事!”

在来之前王文兴就和大家说过,经钱万春介绍这里并没有孩童。除了土寇就是土寇的女眷,土寇杀人越货养着她们。她们有没有罪的也管不了那么多,防止有动静造成混乱,王文兴要他们不论男女全部灭杀。但是离粮仓最近的两间营房内,土寇们还掠来了二十多个女子集中关押在那里,作为最后营救。

走近了寨内居住之地,这里还是以前军营的样式。北面险要处是关卡寨门,山中平坦处却是一栋栋相对整齐的的营房,完全不像山寨的样子。营房外一圈还有围栏,入口处又有一道营门。营门边上还有一座破破烂烂的望楼,用于瞭望。

看着样子多少年没人上去过了,估计被土寇占据后也是多年无人看守营门。确实,现在作为一个匪寨来说,前面有一道关卡寨门就可以了。里面的营门,防一防野兽就行。

众人小心拖开营门,里面只有军营才使用的铁质篝火架上,摆放着大块的木头。木头还在噼里啪啦地燃烧,把营地照的很是亮堂。于是,众人灭了火把,腰刀别在腰间,却拔出了另外一侧的柴刀。

钱万春看他们连匕首都没有配备,很是无语。摇摇头,摸出了自己寒光闪烁的匕首,在手上翻转几下很是炫耀。却见王文兴直接轻轻拔出绣春刀,大摇大摆地冲进了一间营房。

“噗!……噗!”两声,然后就见他一脸一身的血出来了。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众人仰头看罢半天没动,仿佛要适应了一下这种氛围,然后默不作声地各自找房间进入。

“噗!……噗!……”刀锋入肉声不断,偶尔听到一两声呜呜声。应该是没死透,又被按住了嘴。约莫过了一刻钟,整个营区才完全安静起来,一个个血人到场中汇合。各自点头,确认了所有房间都清理完毕。然后王文兴小声又安排两人,分左右两边再去复核一遍人数。

不多久,两人也是平安出来。其中一人是高鸣春,他笑眯眯地道:“文兴哥,我和高亮去看了一圈,一共死了十八个土寇,另有七个女贼。”王文兴转头看了看钱万春,钱万春摊开手,微微笑道:“一个没少,在来之前都统计过。”

众人顿了顿,然后狂喜。欢呼雀跃,人虽不多欢呼声亦震天动地!仿佛压抑很久的情绪,都要在此刻爆发出来了。钱万春也兴奋不已,跟着大家一起又蹦又跳。

突然大家定住,都盯着他。然后王文兴对着他猛然喝问道:

“你为啥身上没有沾血!”

钱万春这才知道原因,委屈得要哭了。拿手指着左边一侧房屋道;“老爷明鉴!从这间房一直向后五间,里面的所有人都是我送走的。而且这几个平时还算熟悉,回头我还得给人家烧点纸钱才安心。再说了,杀个人干嘛非要弄成你们这样一身血?就算对方躺着血容易溅到身上,你们不能把头和身体往后躲开点?”

众人默然……

接着,大家又找到那两间营房,放出来二十几个女子。一看都是较为年轻貌美的良家女子,一个个唯唯诺诺。她们看见众人一身是血,还拿着刀,凶神恶煞的样子。以为土寇又来欺负自己,哭的那是一个梨花带雨。

最后众人说明来意,又是跪地感恩戴德起来。

王文兴看他们失魂落魄的样子,也皱起了眉。他不必知道这些女子进了匪窝遭遇如何,这个时代封建礼教森严,就算你是完好之身,说了谁会信呢?她们回去了以后境遇定是惨淡了。思索一会后对她们说道:

“我们还要打扫战场,你们先回原处休息。天亮还有一阵子,天亮后你们再各自回乡。如果不愿回乡的,我们会单独安置你们,让你们可以活命。”

众女子哪有不应的,千恩万谢地先回原来的屋舍了。

众女一走,众人迫不及待地冲向粮仓。王浩冲在最前,大门猛地被他一脚踢开,只见满满两大屋子的粮食。有粮店里的大麻袋装的,还有各种大小,花花绿绿什么颜色都有的粗布粮袋。一看就是从百姓家里抢来的粮食,拿回来直接就扔进粮仓。众人可都是知道挨饿的滋味,哪能看到这个?一个个眼泪都快下来了。

大明朝的一石粮食,相当于后世一百五十斤左右。这满满两大屋子的粮食,估摸着应该有将近八百石粮食了。由于土地兼并,绝大部分的人口土地越来越少。土地少了或者沦为佃户就更缺粮,绝大部分人口缺粮,当然就导致了整体粮食涨价。而地主士绅是不怕涨价的,他们担心家里库房的粮食太多,会不会发霉。

现在大明没有灾荒的地方,粮食一般一石都能卖二两银子。而河南府有了蝗灾,又一个多月不下雨,眼看着就要有大旱。-粮食早就卖到三两五钱一石,有的地方都涨到四两一石了。这满满堆着的,可是三千两银子啊。

明朝壮丁一年吃三百多斤粮食,每天吃不到一斤。按一斤算,如果自己手下有三百人,够吃四百天,就是一年多时间。当然如果壮丁天天操练,人每天吃的粮食可能就得翻倍了。

王文兴不得不感叹,这赵大膀子虽然话多,但是精兵模式让他抢的多,吃的还少。很好很好,不错不错嘛!

众人又去了库房,这里的几个大箱子里堆满了大小不一的银锭,还有首饰、黄金。估摸着总价值也有三千多两银子。看来赵大膀子这些年混的挺肥啊,财富绝对不比那些几百号人的土寇少。

众人看花了眼,王文兴猛然回头喊:“贾有义!贾有义在哪?快去,回自家寨子!在场的所有人的家人都喊来,让他们推车来运粮食。留一百石放在粮仓。其他全部立即运走,各家库房地窖分开仔细藏好,天亮前必须运完!

告诉他们,粮食运回去不属于哪一家。先分开藏好,跟着拼命的以后大家都有的吃!”

想了想又接着喊:“王景初、王浩你们二人在这看着,顺便把土寇的尸首集中到了一起,其余五人跟我去营地后面树林里,找个隐蔽的地方挖个坑。回头把银子藏起来,留下五百两吧!然后再到西边山坡那挖个大坑,把那七个女眷的尸首一起掩埋了。最后咱们一起把寨子里的盔甲、兵器全部找出来,先堆放在一起。”

贾有义在王文兴说第二句前就跑没了影。其余众人轰然叫好,各自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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