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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 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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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牧师一切早已准备就绪,身穿圣袍端庄地站在圣台之上,对于常年在华国定居,他的华语讲得异常流利,但也因为常年主持婚礼,从未见过谁是抱着伴侣款款走入教堂。

沈慎言的身后如仪仗队般,鱼贯而入走进来二十几个身强力壮的专业保镖,安静地排成几行坐在靠大门的位置。

架势骇人。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人参加典礼。

硬逼着牧师将不该问的话咽进肚子里,打开主持词朝沈慎言微笑点头,“沈先生,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沈慎言双臂一直禁锢般搂着唐软,身姿颀长挺拔如玉,竟浑身充满力量,礼貌回复说,“仪式请立刻开始。”

牧师的后背是一尊巨大的圣母玛利亚石像,恬静圣洁的面孔充满悲悯之心和纯善之爱,彩色琉璃铺成几十面大面积的玻璃花窗,详细描绘了圣经故事中的精彩场面,在灯火辉煌中色彩斑斓地隐着光。

生活与未来在这一时刻,完美地结合而伟大起来。

牧师肃穆地宣告声在教堂内沉淀,当他询问沈慎言是否愿意娶唐软先生为男妻,终生爱他敬他,无论生老病死,不离不弃时。

沈慎言的镜片映衬出流光溢彩的影子。

“我愿意,并永远以此为婚姻的箴言。”

他已经从陈旧记忆的茧壳中,逐渐脱变出一股湿润的幸福感,滋养着干涸的信念,使它强大到根深蒂固。

我们会很幸福的,软软。

沈慎言柔情地凝视怀里的睡美人。

教堂门口传来一阵喧嚷声,在太阳即将升起的黧黑大地间,震碎一切朦胧的静谧感。

牧师稍微抬头。

沈慎言笑着说,“请您继续,不要停止。”,站得纹丝不动,亦如无事发生。

坐在后面的保镖全部站起来,形成一堵铜墙铁壁的人墙,将圣台严实地围堵起来。

“可可是您的伴侣”牧师对于门口愈演愈烈的慌乱声显得很紧张,“他昏迷了”

沈慎言充耳不闻,餍足的目光中迸射出威逼利诱的光彩。

“请您最好继续下去”

牧师只好对着昏迷不醒的唐软,宣告圣神的婚姻誓言。

吵闹声干扰着所有人的情绪,最终随着一声声拳脚到肉的打闹,另一群保镖推着一个轮椅从突破重围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央。

沈顾快速操纵着智能轮椅,面色急躁到不惜喊出惨烈的声响,“沈慎言,你住手把软软还给我”

一回家看到唐软不见了,沈顾最先只能想到沈慎言这个最大的始作俑者。

没想到沈慎言没有藏起唐软,反而明目张胆地要在夜间使用天城最大的教堂,想不找到他都很难。

牧师的慌促感更加急迫,沈慎言双目阴鸷地一瞪,“别管他,接着念。”

一个保镖从西装裤中掏出一柄,笔直地走在牧师身后,低声道,“得罪了。”刀尖直接比划在牧师的脖子前,锋利的刀刃横向滑过上下吞咽的喉结。

沈顾带来的人与二十几个人快速地扭到一处,沈顾也从兜里掏出电击棒坐在轮椅上猛挥,口中大喊,“唐软唐软唐软”

冥冥中唐软体内的安眠药成分逐渐在代谢,紧闭的眼帘微然跳跃,嘴里嘟哝,“小叔叔我的头好疼”

牧师恰好念完最后一段文字。

沈慎言面色如常,“唐软说,他同意。”

拿刀的保镖一把甩开牧师,从衣兜里掏出两枚戒指。

沈慎言自己戴上一枚,另一枚给唐软也戴上。

牧师重新爬回圣台,颤颤巍巍地看向走进教堂的红毯路面,横七竖八躺着受伤哀嚎的保镖,还有血水泼洒的痕迹。

俨然气愤至极,“这里是神的殿堂,你这样强行藐视婚姻的圣洁,是会下地狱的。”

沈慎言把渐渐苏醒的唐软立在地面,让他舒服地斜靠在怀里,两只戴上戒指的手紧叠交握,皮笑肉不笑说,“只要我们两个永远在一起就行了。”

宣誓词只是一场仪式,在华国来讲,并不具有真正的法律效益。

沈慎言大手一挥,把圣台上的主持词扫向地面,雪白的纸片凌乱不堪。

保镖递上婚姻合同书,端正地摆在正中央,掏出派克钢笔。

“你你你这怪人”

有保镖在保护沈慎言,牧师完全不敢冲上来维护正义。

沈顾的额头逐渐被乱扫的电击棒打中了一下,眼冒金星里瞥见沈慎言在文件中签字,然后抓住唐软的手在下面书写。

唐软似乎被吵闹惊醒,沈慎言正埋头亲吻他的耳畔,叫他听话签字。

“唐软不能签不能签”

沈顾激气到无以复加,挥动手里的电击棒开足最大的电压,拼命从一众高墙般的战斗力中拼杀出一条血路。

唐软木讷地睁着眼睛,药物作用导致大脑里融化得仿佛灌注了浆糊,有气无力问,“这里是哪里好像教堂的样子沈顾的声音,我听见了沈顾的声音”

沈慎言笑着捂紧他半边耳朵,伏头道,“软软乖乖把名字写好,沈顾他太烦了又来扰你,我叫他滚。”

唐软想说并不需要,手指里被逼着塞了一支派克钢笔,在沈慎言的指引下刚写出一个“唐”字。

右手食指的戒指,钻石熠熠生辉。

唐软又清醒几分,“为什么我戴了戒指”

沈顾那边已经豁出来连命都不要,双方都没有选择使用枪支,手里都提着折叠式电棍,缠斗得异常凶猛。

家伙在手的时候就是比狠,家伙被打掉了就是比谁骨头硬,很快婚礼现场的血腥气渐浓,沈顾凭借着较为机灵的身手和保镖们的誓死保护,勉强中了几棍,但被他打趴下的人也不少。

沈慎言凶狠地瞪了他一眼,狗东西越来越近,里里外外布满了沈顾领来的爪牙,想起来这座教堂共有九层楼高的巨型尖顶建筑,沈顾的轮椅无法攀爬上最高层。

示意保镖拿好婚姻合同,自己重新抱好唐软,从教堂的侧门突破出去,笔直地往五楼爬去。

拿稳合同的保镖用刀子笔直地指向在一旁试图打电话报警的牧师,严重警告道,“你最好是考虑清楚再摸手机。”

打进来的人不太清楚,但请他来主持婚礼仪式的沈慎言可是威名如雷贯耳。

不敢惹,不能惹,旋即将手机关机,站在一旁等待闹剧结束。

沈慎言大步流星,抱着唐软连续登上五楼。

这座教堂建成于两百年前,有着悠久的历史背景,属于哥特风格建筑,内部空间高旷而外部尖顶入云,直上五楼后可看见清晰的拱券建筑穹顶,墙壁的内部雕花随着光线逐渐黯然显得异常诡谲。

唐软摇摇晃晃中终于彻底清醒过来,绵软着劲力推开沈慎言的肩膀,欲从他怀里挣脱,足尖不停得摇晃。

沈慎言的力量差不多耗尽,勉强将人放在地面,依稀带着笑问,“软软怎么了我抱着你不舒服吗”

昏暗的环境以及逼仄的楼梯间,石头阶梯因年代久远而破烂斑驳。

一切都叫人说不出的诡异。

假若不怕高,探出头往五楼底瞧,打斗的喧闹声尚且在脚底的空间内徘徊回荡。

唐软依靠在墙边,双手不停揉搓太阳穴,嗡嗡的耳鸣随之而来。

“小叔叔,我好不舒服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呢我想下楼去,这楼层好怪”

沈慎言示意保镖把合同递上来,缓慢靠近唐软身旁,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不叫那些嘈杂的声音干扰到他。

幽幽说道,“这座教堂年代久远栏杆多次修缮,看起来挺不结实的,软软乖,听话,先签这个字,然后我带你离开。”

唐软站在暗处,只看见沈慎言手里的白纸黑字不清不楚,更加迷惑不解,“签什么字还有为什么我戴着戒指”

沈慎言心底叫道该死,唐软清醒了,准备换个方式叫对方服从。

沈顾的声音居然从六楼的位置怒冲冲而下,如同雷霆万钧从头劈下。

“别签软软,别签任何字”

原来沈顾见唐软被带走简直气急败坏,无心恋战后领着三个人从正门绕出去,沿着教堂城墙找到修缮专用的备用电梯,直接从七楼的窗口进来往五楼挪动。

他的腿伤相当严重,英俊的脸上带着淤青,只能叫左右两个保镖夹着他走。

每一步,好痛,痛极了,膝盖在油锅里煎炸一般痛不欲生。

沈顾咬牙挺住,竭力不吭一声。

在两人的帮助下,沈顾终于从上而下拖出身影,恨意难消道,“沈慎言你卑鄙,居然趁软软昏迷的状态,骗他签什么合同”

罪行简直罄竹难书,应该丢进监牢里坐穿大牢

唐挼被他说得话怔呆了,再一瞧沈顾像水里捞出来的纸人一般,一阵风都能叫他身上戳出个窟窿。

说谎的概率应该不大。

又看看沈慎言明显变得阴沉可怖的表情,背靠楼梯内壁,一点点准备往沈顾的方向转移。

沈慎言的心当即钝痛不止,一把抓住唐挼的手腕,用强硬的胸膛紧逼着对方的柔弱。

“为什么为什么你选择他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对你坏也是,对你好也是,难道沈顾他有什么天赋异禀,偏叫你去跟他走”

唐软被吓坏了,沈慎言的眼睛仿佛充血的恶魔,里面布满残酷的血光。

接下来,沈慎言也分外残酷地说道。

“既然你舍不得他,那历史只能再重演一次了。”

一声令下。

保护他的保镖从内兜里掏出了,瞄准沈顾带来的三个人,每人胸口精准地给了一枪。

砰砰砰

子弹穿透血肉的声响仿佛魔音灌耳。

搀扶沈顾的保镖想将雇主保护在身后,奈何中枪后的身体倾斜连自保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沈顾滚下几级台阶,离罪魁祸首愈靠愈近。

唐软几乎是下意识扑了出去,用力甩开小叔叔的钳制,将沈顾挡在最危险的地方。

“这是你逼我的”

看到关键时刻,唐软依旧只会选择保护另一个人,沈慎言简直气急败坏,从保镖手里抢来,像一只化魔的狂兽,瞄准沈顾露出来的膝盖猛地扣动扳机。

“不要”

枪声落尽,震得唐软耳朵里恐怖地回声阵阵。

那一颗子弹已经冷血打入沈顾的膝盖。

随后爆发出沈顾凄厉的惨叫声,极快又用牙狠狠咬紧发出闷响。

他狠狠搂着唐软的腰肢,忍住剧痛贴近心爱的人说,“我没事,软软别怕”

唐软已经泣不成声,手在沈顾的腿上反复摩挲,奇怪竟摸不见血,极度的难过与恐慌令人方寸大失,甚至认为沈顾被打到别的地方,要死了。

沈慎言更是气道,“沈顾,我真的是不该小瞧你,你简直比小水道的蟑螂更令人厌烦”

“我把什么都让给你了,身份地位钱财,包括软软的第一次,我拼命推动着剧情,希望你能很好地重蹈我的覆辙,让唐软先遇见你,先被你伤害,让他对你失望,让他恨你”

“为什么为什么就算到了现在,软软还是无条件站在你这边”

“我们明明是一样的,我们明明做了一样的事情为什么软软最后还是要固执地选择你宁可失去记忆从我身边逃离,被你藏起来又跟你坐驾车出行,从山坡山滑下去玉石俱焚也不愿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唐软紧抱沈顾的模样令他痛不欲生,以至于前世今生的全部记忆如涂炭的业火,在他的脑海里熊熊燃烧。

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价值了。

沈慎言一直没有体会过极致的苦楚,但在唐软这个人身上尝遍了挫败与磨难。

“我真想叫你死,沈顾无论是上一次,还是这次为什么你那么难死呢”半自动的上膛声骤然清晰,如同开启生命的倒计时。

“你安息吧。”

“不不不”唐软实在没有力气扶起沈顾的身躯,反身用自己的**遮掩住沈顾的一切。

“因为你们根本不一样沈顾他跟你完全不一样”

不知自己的话夹子里,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刻迸出这样一句话。

唐软的面孔挂着泥泞的泪痕,凄楚地看向沈慎言道,“其实我是一个穿书者,我根本不是之前的唐软,我只是刚好穿进了原主的身体里”

什么

沈慎言与沈顾都大为吃惊。

在沈慎言迟疑的瞬间,两名保镖纷纷从楼梯间爬起来,与沈慎言的保镖打成一团。

狭窄的空间愈发危险,时刻散发出死亡临近的血腥气息。

“你胡说,你为了救他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唐软缓缓直立起上半身,沈顾在后面拼命阻止他,被无视了。

“我是从现实世界穿进来的孤儿唐软,我穿进这本书的时候,正是跟沈顾在小甜番里,他对我很好特别好,我又蠢又呆产生了贪念。”

“我想有个家,我想和沈顾有个家,我不想再做一个可怜巴巴的孤儿,被各种人欺负又抛弃。”

“可是我跟他只生活了八个月,我闹着出门想买红纸,我只是想给自己心爱的丈夫叠一朵纸做的玫瑰花,我只是因为太贪心太爱他。”

“结果车子失灵从山上飞出去,沈顾抱着我,让我在死亡的瞬间一点都不疼。”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爱沈顾,结果死亡又将我带到了书籍的开始,我拼命想嫁给并不喜欢我的男人,虽然我知道原来我的丈夫一直喜欢的是唐凌我还是想贪心地留在他的身边。”

沈顾的声音轻轻从身后绕来,“没有爱过唐凌,我只爱你,软软,信我好不好,我只爱你。”

呼。

沈顾长长舒了口气。

他终于讲出来了。

他爱他,那么爱那么爱,即使即将失去生命,也想大声讲出来。

我爱你唐软,就是你这个唐软。

沈慎言难以置信地挫低身姿,用顶在沈顾的额头间,避免看见他流露出任何爱慕的恶心情谊。

他好好地端详着唐软,每一个细节都未放过。

“软宝,”沈慎言的狠厉表情骤然失控,眉眼耷拉着,唯独眼神依旧清明,“软宝别胡说,好吗你刚才吃了一点安眠药,可能还没睡醒呢。”

“你就是我深爱的软宝,以前是,现在也是,真的,我怎么可能连我深爱的人都瞧不出来。”

“你看你,”沈慎言用衣袖试图抹平唐软脸上的忧伤,“你一直都是这样爱哭,生气的时候喜欢微微鼓起腮帮,眼睫毛不停地眨动,笑得时候像花儿一般好看。”

“遇见喜欢的东西,眼睛里总能闪出无数小星星,长了嘴却不会说话,只有扯住我的衣领说对不起的时候最可爱。”

“我的腿不好雨天雪天一定疼得要命,你总把小毯子提前焐热,站在阳台的窗户上眼巴巴张望,等我回家。”

“每天晚上你都要帮我按摩膝盖,说老公好勇敢,痛痛马上会飞走了。”

你就是我的软宝,我怎么可能认错人呢

“你还是你呀,怎么会不一样呢”

沈慎言的眼孔皱缩,眼眶红得不像样子,沉厚的声线哽咽着,捉住唐软的手放置在自己的膝盖上。

“你看老公现在是个健康人了,膝盖也好好的,我以后都可以牵你的手去任何地方,其实我更想抱着你,我会每天都抱着你,背你,宠你爱你,我发誓了,一辈子都不会再那样欺负你了。”

手中的枪蓦地一掉。

“我怎么可能会认不出自己的老婆”沈慎言抱紧唐软,虔诚的像一个刑满释放的囚徒,雾气湿润的眼睛沾满了镜片,泣不成声道,“我只是想再跟你在一起,好好地过日子,真的,软宝,你别气我,好不好”

唐软被他紧致的双臂勒紧脖子,极度痛苦地快要窒息,颤巍巍道,“可我可能,真的不是那个唐软。”

时间静止了。

无异于在沈慎言坚定的信念里,丢下一枚深水炸弹。

片甲不留。

悲痛的潮红瞬间从他的眼湖退潮,换成难以隐忍的剧痛。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要爱沈顾,不爱我。”

好啊。

好啊。

沈慎言的手摸进了衣兜,缓缓取出那支携带违禁品药液的针管。

那就只能,彻底毁掉你,再夺走你的躯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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