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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偏执大佬进火葬场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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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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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凌抽出身来,连衣服也没穿,赤足从床上走下地,沿路滴滴点点,最终跨坐在脏污的破旧沙发间,脚踩着烂桌子的边沿,伸手从桌面的垃圾堆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烟火明灭无序,缕缕白烟混合着满屋子残羹剩饭的馊气,以及未知名的腥臭,使得环境愈发恶劣。

沈家曾经最宝贝的少爷,如今颓烂得像一坨臭泥般,两条不再丰盈的长腿间布满痕迹。

有细微的刀伤,还有烟头烫过的痕迹,最深的烙印属于改锥从脚背处扎下的窟窿。

这些都是监狱送给他的永恒纪念与馈赠。

床上的两具身躯滚动如蛆,其中一个鼾声阵阵,而另一个则挺着大肚子走下地,脑满肥肠的模样仿佛一头会行走的猪。

那头猪开口就骂,“贱货,大半夜的不睡觉,躲在这里发什么浪。”

唐凌心底恶心死了。

但是没有办法。

刚进牢的几个月,总是有人惦记他的屁股,被殴打被折磨被威胁之后,他也不得不抛弃养尊处优目空一切的坏习惯,从一群人渣里挑出个厉害的,主动献身来保住自己破烂不堪的贱命。

这头猪仅仅是里面的三把手,最厉害的还在牢里蹲着。

唐凌原本打算从牢里出来后找个地方藏起来,谁知道这头蠢猪也到了出狱期限,很容易找上了自己。

蠢猪姓廖名强生,出来整天不务正业,之前也是因为打架滋事误伤了人,被抓起来关了几年,现在出狱了也是无所事事,找到唐凌后拿他曾巴结过自己的旧事做人情,死皮赖脸地纠缠过来。

人赖又变态,嗜好难以描述,不过对于唐凌来讲却是一把好刀。

蠢猪是没有脑子的。

唐凌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别过头不再看令人恶心的肥猪脸。

廖强生一直把他当下贱的表子对待,弄了半天没反应,直接扯住唐凌的后颈骂道,“贱货是嫌弃没满足你是怎样”

唐凌阴暗处面带嫌弃,从嘴里掏出香烟,反手要往猪男的肚皮上烫。

“给老子滚开你们这些个王八蛋狗屎一天只会欺负老子,根本就没把老子当人看,王八蛋”

廖强生的变态在于,对方越反抗越兴奋,摁着唐凌贴近耳侧,邪笑道,“两个人还不行啊,呵呵呵,正好你醒了,我还有点没够”

唐凌跟他对手过好多次,知道这个家伙的弱点,象征性挣扎半晌,就让对方得手了。

哭哭啼啼道,“生哥,我恨你你都不管我的死活好吧,现在弄死我吧反正我死了,你正好去找以前的姘头”

廖强生掐住他的下颌,一身肥肉颤抖,“这是哪里的话我要不是惦记着你这块好肉,从牢里出来那天直接到我舅舅那家水泥厂报道去了。”

其实,他对唐凌还是有点回味无穷的,毕竟唐凌当初哭哭啼啼地找上自己,脏污的小脸哭得黑一块白一块,多少挺惹人疼爱。

唐凌气道,“你懂个屁我被我之前的男朋友给当众羞辱了你只知道动动动,根本不是真的心疼我”

廖强生早知道唐凌坐牢前那些破事,唐凌把厉学跟沈顾合并成一个人物形象,隔三差五给自己拼上的靠山们诉苦。

说他被男朋友骗财骗色,最终被对方祸害进牢,讲得牙根子都快磨出血了。

总有一天,我要报仇雪恨

唐凌每说到这个话题,总是很欠抽的不服从命令,导致所有跟他有染的地痞流氓都知道,这个畜生一般男朋友的存在。

廖强生停下,“那你想怎么办”

唐凌一听蠢猪上钩了,不由露出隐藏已久的恶毒表情,“当然是弄死他,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廖强生直接从沙发起来,略带退缩道,“我要是再被警察抓住,数罪并罚估计要判死刑的。”

畏畏缩缩得,比在牢里耀武扬威时窝囊多了。

唐凌既然敢用他,肯定不止灌这一次耳音,用手拉住蠢肥猪的手腕,小指勾动道,“你是不是蠢啊,谁让你开车去撞他了,好办法难道不是人想出来的”

又说,“他从我身上骗走了几个亿,如果他死了,我和他曾经一起购买过一笔稳定增值的基金,他若是死了家里一定大乱,正好能留出空子叫我顺利从账户里套几千万回来。”

廖强生有些怀疑他的话,但是唐凌最近每天都能拿出几万快钱撂给他,说是自己动脑子挣得。

说明唐凌的脑筋不差,从他还能把牢里的几个欺负过他的毛头恶整得服服帖帖,大约是不会骗人的。

半信半疑问,“你那个该死的男朋友死了,你真能顺利地从他那里弄到几千万”

若说睡出来的感情多半属于塑料,真金白银的诱惑则无法拒绝。

唐凌轻笑,“比钱还真的事情,我能骗你”

沈顾每天都需要到医院去检查一下髌骨的恶化情况。

他本人非常不愿意去。

沈夫人快要以死相逼,甚至说假如他不肯先治好腿,而是再去骚扰唐软,自己就往三楼上走,叫他一辈子后悔

能把贤惠端庄的沈夫人逼到如此境地,沈顾也没办法不予理会,只好用缓宾之计,派人盯着沈慎言的动向,自己随便去医院检查两次。

他的腿,其实沈顾自己最清楚,检查是毫无意义的,只有尽快出国接受手术治疗才是良策。

但他不能离开。

即使是一个月的功夫,唐软都有可能被沈慎言抢走。

何况加上术后复建,起码一年的时间内,他都得被围困在茧房中不能自已。

虽说嘴上喊自己累了,真的要他祝福唐软跟另一个男人。

他沈顾,第一个就做不到。

从医院检查出来,沈顾低声给助理交代,叫人私底下对夫人务必报喜不报忧,一来是不想叫爸妈太担心,二来是争取留在天城的时间。

安排完一切。

沈顾真心疲倦极了。

他的轮椅被很好地固定在车辆中间,侧头仰靠在皮质光滑的椅背,屏息凝神地在注视窗外。

盛夏至极,便是秋初。

街道两旁绿叶如泼如倒的墨汁,碧绿到发黑,在反衬着阳光的粼粼碎光。

恍如一梦。

即使身体疲倦,沈顾的眼睛依旧苏醒着,不停地打量着从窗外滑过的风景,不知不觉从主干道出来,转向进入高速路段。

沈家是做外贸生意的,有几个大货仓健在郊区,沈顾每个月都要亲自过去视察一趟,正好阳光晌午,等见过管理货仓的主管后傍晚前完全能返回天城市区。

软软那个时间段会和沈慎言外出遛狗,如无意外,三个人能正好遇上。

一想到唐软,沈顾的脑壳子里嗡得发出一阵轰鸣,那种类似于不堪想不堪忘的纠结情绪令人肝肠寸断。

软软。

他低声地唤了那个人的名字。

沈顾听沈夫人的断断续续的话语里,大约猜出母亲也试图说服唐软,请他帮忙规劝自己早日治疗。

可是一周过去。

了无信音。

沈顾绝望得快要窒息。

直到一辆满载水泥的重卡从车窗前超过。

城市主干道有限载,但通往郊区的高速路段则经常有货车往来,沈家仓库建设在郊区即是为了运输方便,节省不必要的开销。

那辆重卡超车之后一反常态,速度压得刚好,车尾一直在正前方三百米处。

开车的司机手艺娴熟,从后视镜瞧着沈总并不像睡觉的模样,被卡车压着行驶一路必然会大发雷霆。

打灯预备超车。

哪知前方重卡上突然发生意外,阻挡水泥包装的栏板突然打开,上面的水泥包装如同失去支撑力的洪流倾斜而下。

距离太近,完全来不及反应。

开车的师傅只能条件反射猛打方向盘,在撞上水泥包前,冲破右侧道路栏杆。

车内的助理与保镖齐声高喊,“当心”“沈总当心”

他们的车在下一秒从车道上撞破栏杆,如莽撞的犀牛笔直地撞了出去。

沈顾的身体被牢固地约束在轮椅间,随着车身翻滚,安全带不停得往他胸腔前勒紧,双眼一片混乱,包括绝望的低吼与求助哀鸣。

冥冥中。

沈顾竟然听见了唐软的声音。

那么凄惨,悲凉,像预示死亡的嗥叫,缠绕着他逐渐缺氧的大脑。

竟栩栩如生。

沈顾的眼前仿佛产生了某种逼真至极的幻觉,唐软正坐在他的副驾驶,面孔里泄露的惊恐无处不在。

唐软喊,“老公救命”

但他的双手却是勇敢地握紧了沈顾。

沈顾居然感到安心。

此时此刻的软软一如三年前,只爱他的时候,连生命完结的最后一秒钟,也对自己充满关切的爱恋。

软软

软软

沈顾宁可自己去死的。

他伸出了手,将唐软那具虚幻又充斥着十足真实感的身躯,牢牢地抱进怀底,发疯般地祈祷上帝。

软软要活着

保护不了他。

便一起去死

一股股莫名其妙的大段记忆,如同翻滚的页码,不停地涌向沈顾的脑海深识,直到人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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