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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偏执大佬进火葬场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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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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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针安定,让唐软度过最难熬的一夜,人终归是一种最会替自己的心理寻找各种能获得舒适安慰感的动物,等到天亮之后,再沉痛的原因也能在自欺欺人中得到开脱。

唐软闭起眼睛,用不太灵光的头脑找了一千种理由,可能最能劝说他继续留在沈顾身边,而不再怨恨自己懦弱的理由。

便是沈顾的腿。

他虽不爱我,但我也不会白白受更多沈家的恩惠,沈顾在小甜番里对我那么温柔,我也能回报他这些温柔。

但温柔可能也只是温柔。

沈顾的腿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五年后,丈夫就能顺利站起来。

只需要五年而已。

唐软用被子紧紧卷裹自己。

我曾经发誓,要用全部的努力来换取丈夫的喜欢,让他爱我,只爱我这个唐软。

可惜,他如今再也拿不出更多的勇气来应对自己诺言,像只不敢再次试探世界的蜗牛钻进单薄的壳里,战战兢兢。

一只温柔的细手伸进被子里,摸准唐软的额头处细细抚摸他,女人的声音极具柔美,仿佛甜口的砂糖于舌尖慢慢融化。

“软软,还有哪里很难受吗”

沈夫人端来了润肺安神的糖水,细腻地关怀着家里的小媳妇。

唐软一听是妈妈的声音,连忙露出脸,嘴角弯成最尽力的弧度,轻声说,“妈妈,我很好,不用太担心我。”

沈夫人给他喂了糖水,找一块方枕替他调节好最舒适的角度,话在嘴边犹豫半晌,又下定决心问,“和小顾吵架了还是他单方面欺负你”

唐软摇头。

沈夫人最懂自己的儿子,原本沈顾的性情并非如此,自从沈顾大难不死后,性格中突然呈现出一种生人勿进的自我防御意识,有时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很难真正触探到儿子的内心深处。

沈夫人即使见唐软摇头,也未能真正放下心来,只叮嘱道,“当初也是我们抱着自私的念头,才让你嫁给深陷昏迷的小顾身边,希望等我们百年之后,儿子不会躺在病床上一直可怜兮兮地等死。”

“后来他苏醒了,这份惭愧又逐渐转变成担忧,你们两人没有感情基础,我想你这么乖巧听话,小顾应该会很喜欢你的。”

“我的儿子样样优秀,可也太过自信,凡事喜欢自作主张从不让我们夫妻插手。或许他对你的感情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积累,如果你能忍受,再稍微给他一点时间。”

“如果不能忍受”

沈夫人真心喜欢善良的孩子做自己家的小媳妇,叹口气道,“离开或许对彼此更好。”

唐软本安静听着,唯独沈夫人的一声离开令他分外难过。

沈顾虽有不好的地方,但爸爸妈妈是好的。

他对这份难得的温柔起了贪念,就如沈顾说的一般,他极度渴望着父母的关心。

人一旦习惯了享受洋洋温暖,又如何能勇敢与寒冷相伴

几乎是一瞬间,唐软扯住沈夫人的手,几乎哀求道,“爸爸妈妈不要赶我走。”

起码,在沈顾能站起来之前,让我再贪心一点点。

但如果

沈顾要娶唐凌回来

那个时候我再离开,是不是显得更可悲,更可怜,更要恨死自己

沈夫人全然猜不透唐软眼底浓烈的忧伤,反手也抓紧软软的小手,轻声安抚道,“我和你爸爸肯定是喜欢软软的,我没了你连饭都吃不香,你爸也特别喜欢你给他制作的手工摆件,就连小顾”

沈夫人叹口气,“小顾也是离不开你的,不管他如何嘴硬,今天早晨伺候他的佣人就被狠狠骂了一顿,说佣人笨手笨脚的,害得那小伙子一脸沮丧快崩溃了似的。其实小顾早在卧房门口转了好几圈了,一直打问你的情况,我没让他进来而已。”

四只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

沈夫人算是恳求道,“再给他一点时间,小顾会好好待你的,既然心里始终舍不得,稍微再试一试好吗”

软软被她柔亮的眼睛一凝,快要流出眼泪。

好吧,好吧。

虽然我不能总是原谅沈顾。

但是

唐软妥协地想,就到唐凌嫁到沈家那一天为结束吧。

虽说沈顾计划在家稍微陪伴唐软几天,但是早晨公司的加急来电还是将人匆忙招走。

唐软见不到他心情反而稍微舒畅一些,沈顾若在家,难免要闹出许多不快让彼此更加难受。

平常用过早餐之后,主管后厨的佣人便会拿着菜谱找沈夫人确认中午需要做哪个系列的膳食,春秋增补,冬夏守衡,都需要按照家里成员的营养需求进行调配。

自从唐软来后,沈夫人逐渐将这个任务慢慢转移到了唐软身上。

沈夫人其实也有意要训练他处理家中简单事务的能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照例由软软选择今日中午的食谱。

多少为难。

家佣说沈慎言从今天起也要在家里吃饭,肯定是要照顾客人的饮食口味,虽说沈慎言也没少在亲哥亲嫂家蹭饭,长时间用餐可决然不同。

唐软抿了抿淡粉的嘴唇,轻声道,“我去试试吧。”

家佣将菜谱交给他,蓦地用一种恳求的语气说,“小夫人,我想求您一件事虽然想说看在平常一起聊天的薄面上,不过您始终是这个家的雇主若是不行就算了。”

唐软几乎脱口而出,“只要我能做到,你不用这么客气。”

家佣立刻求道,“我家小柱也就是我老乡家的孩子,昨天晚上帮少爷翻身,结果他粗手笨脚地惹了少爷不快,听司机老张说,少爷已经支会叫他拿两个月的酬薪,明天必须离开沈宅。”

“这小柱子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能在沈宅找一份轻松工作也是他的福分,若是离开八成就要落到工地帮人家扛水泥打苦工。”

“所以求小夫人在少爷面前美言几句,好歹罚那个倒霉孩子去庭院里收拾花圃,也比丢到外面傻呵呵挣那些辛苦钱要好。”

若是其他的请求,唐软肯定会热心应承,沈顾向来不可能会听他的,他也不能跟沈顾再撒娇。

他已经够不上沈顾那个身边人的位置了。

但若直言拒绝,他又不是会说八面玲珑话的个性,瞧那佣人面露恳切的神情,嘴不由心,只好勉强同意去试试。

沈慎言的工作室被烧得七七八八,由助理接洽去保险公司谈理赔的事情,他则消闲独坐,专门挑一个仰面见光的地方,端着咖啡杯细品香醇咖啡的绝妙滋味。

唐软若有似无地敲了两声门。

获得小叔叔的准许,才敢冒出头问,“您方便吗”

沈慎言噗嗤笑道,“小孩儿,你再用老气横秋的词语来称呼我,我可要生气了。”

招手的姿势十分随性,与唐软第一次见他的肃冷格外不同。

唐软红起脸钻进屋内,抬眼一瞧沈慎言竟未穿戴整齐,随意套一件宝蓝色真丝浴衣,两条逆天长腿如兰草般交叠,倾斜依靠在藤编竹椅,慵懒但不失风采。

他瞧唐软小仓鼠似地又要溜出去,笑得愈发灿烂,“我又不是光着身体,你也不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想来也对。

唐软又红着脸,只是站在门口随时能跑出去的位置,举起菜谱挡半张脸问,“我是来问问,不知道小叔叔您你喜欢吃什么菜,有没有什么忌口”

偷瞄到人影好像没了。

一双大手分别朝绕过他的腰际左右一搭,紧紧摁在门上。

于是门关了起来。

两条修长的手臂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将某人围困于那一点可怜的空隙,难以环转。

“软软,我以为”

深邃的眼神摇曳,分别示意彼此的距离,“咱们已经属于好朋友的关系了。”

虽说彼此险些贴身拥立,沈慎言的言辞却异常冷却,并非挑逗的油腻对白,而真像一种直面的质疑。

唐软小声道,“可是你是小叔叔呀”

沈慎言的下颌有意无意蹭了一下唐软蓬松的发梢,收回手臂放他自由。

软软的脸红扑扑的,若是再逼近些恐怕要淌出眼泪,甚至下次再瞧见自己来,最先会选择逃开似的。

亲戚这种身份,想要靠近一个人很便利,但想更靠近一点,则要拥有顽强的意志。

沈慎言并非打算玩弄面前的小可爱,也不想令软软难于做人。

他已经打定十二万分的决心。

他要让软软对自己更放松才行。

伸手摸摸小可爱的头发,轻声道,“小叔叔也可以是别的关系,懂吗”

瞧唐软似懂非懂地偷窥自己,一双娇媚如水的眼睛迎光生亮,既胆小又谨慎。

就是那种介乎与纯情的边界,总是无形中勾引任何男人心的呆萌美人。

沈顾太便宜他了。

沈慎言的双臂未能如愿,换成一派清风合宜地环于胸口,朝人问,“你想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我基本上不怎么挑食,不过有几样菜如果能天天吃到,那简直是给个皇位都懒得继承那么开心。”

于是沈慎言报了几道菜名,有荤有素,居然都是唐软最拿手的菜色。

或许是凑巧吧。

唐软微睁开眼睛凝视小叔叔英俊成熟的面容,他一直没有什么得心的朋友,若是非要结交一个能直通他心灵,懂他喜好的人。

沈慎言简直太懂他的喜好了。

唐软思忖,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朋友,不一定小叔叔说得对,他与小叔叔冥冥中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欣喜的感觉不过一秒钟。

唐软又气馁想,小叔叔开玩笑的罢了,逗他这个傻子玩呢,彻底打消不该有的念头。

谨慎问,“小叔叔想今天中午吃哪几道”

沈慎言几乎脱口而出,“你做吗我真是交了什么好运,你要是亲手操刀的话,我真太幸福了。”

深感自己话由不对劲,继续道,“你瞧我多倒霉,连唯一工作生活的地方都被烧个精光,若是能吃到好朋友亲手做的饭菜,估计很快就能振作起来。”

不知道为何,他说话很好听,很顺耳,看似不经意的每一个文字,从小叔叔的嘴巴里如淙淙流水一般吐露,总让唐软觉得自己有被肯定的价值。

软软破天荒露出一抹笑,拨云见日一般泄露出一丝丝明艳的光芒。

他笑起来是极美的,有些人的风情天生而成,无须任何雕饰,只消心情愉悦便能如花朵般绽放。

沈顾从来都没见他这般发自内心地笑过。

但沈慎言却看呆了。

喉头微微滚动,在唐软的头发间依依难舍地又抚摸了几把。

我的宝贝应该一直微笑,只对我笑。

餐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沈慎言很风趣,把沈夫人逗得合不拢嘴,沈冲倒是见惯他这个自小顽皮的弟弟淘气的模样,即使三十多岁有所收敛,也还是从不经意间流露出不羁束缚的旧习。

沈顾晚上终于处理完公司的全部事宜,正式放自己三天大假。

全家人坐在沙发上谈天说地,就连唐软也乖乖地坐在沙发的一角,手里摆弄一张浅红色的折纸。

大家全然遗忘就在同样的位置,昨夜的气氛是如何凝重,唐软失魂落魄地发出刺耳尖叫。

直到沈顾出现在客厅角落,阴霾似乎又重新笼罩回整个家中。

他想叫一声唐软。

唐软早听见他的保镖护送主人进入走廊的声音,立刻化身为一只小兔子,惊慌失措地钻进他的兔子洞里去。

沈顾的视线扑个空,唯独跟父母打个招呼,一脸冷然地略过小叔叔的存在,擅自搭乘室内电梯返回自己的卧室。

推开门后。

唐软原是躲进这间屋来的,以为沈顾会在客厅与父母寒暄,哪知上楼速度竟这般快。

手里拿着整套换洗的睡衣,不是准备去洗澡,就是要搬去其他空屋子住的潜台词。

沈顾的轮椅足够宽度,恰恰把卧室房门把控得寸土不让。

唐软原地矗立半晌,不知该往哪里走。

沈顾最先开口问,“你今天没有出门接我。”

竟有点委屈抱怨的暗示在话语里浮现。

“没有小毛毯盖着肩膀,脖子痛到要死了。”稍微抚摸了一下自己禹禧的膝盖。

“你想去其他屋子暂住几天也可以,走之前帮我查看一眼腿。”

唐软已经打算要继续再待一段时间,对于沈顾的要求又不能明显不理睬,只好道,“你自己往床上爬。”

居然连碰都不想碰触丈夫。

若是以往,沈顾的表情决然是黑的。

如今竟一句话不吭,伸出手臂紧扣安装在床沿的辅助架,爬上床俨然像掉一层皮似的大汗淋漓,脸色骤然苍白。

唐软无论说多少狠话,抱怨,甚至诅咒,唯独对眼前这个该死的家伙冥冥中又留存一块最柔软的部分,根植于心脏深处。

我真贱啊。

但他还是替沈顾脱掉鞋袜长裤。

沈顾的一双腿呈现微微水肿的状态,膝盖斑驳的旧伤犹如刀子一般割戮唐软的脆弱心房。

“这一晚上而已,腿怎么”

唐软自己先痛彻心扉,眼眶瞬间红了起来道,“你为什么不好好吃药万一腿要恶化了怎么办”

心底又怨。

你为什么总要这般折腾我是因为我活该爱你更多,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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