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术大全？怎么还是电子版的？”
牧迟心中对于这些妖的评价又跌了一个档次。
他原先还觉得这些妖应该像是蜀山或是聊斋里的妖物，该吓人吓人，该威风威风，至少不是什么俗世可以揣摩之物。
结果区区一只宁海晏，就把他对妖的所有印象都败光了。
电子教学小妖术大全？宅家吃外卖打游戏？
这也算是妖？
“不但是电子版，而且还是少儿绘本版本。”宁海晏反而眉飞色舞地介绍着，“每一页都配有插画，对宝宝妖来说，这再好上手不过了。”
“我谢谢你啊……”牧迟撇了撇嘴，“有什么注意事项吗？学习妖术的时候需不需要有人引导……什么的？”
“不用，小妖术而已。”宁海晏想了想，“硬要说怎么学习的话，你看着文字描述，照着做就行了。”
完全意义不明的说明。
他也算看出来了，虽然宁海晏确实有着相当的足以被认为是母亲的美好品质，但更多时候脑回路和正常人还是不太对的上的。
他干脆重新坐回餐桌前，直接点开《小妖术大全》的文档，开始阅读。
文档内是一页一页的pdf扫描文件，跳出来的第一页，便是根本无法用人类语言阅读的扭曲的字符。
“这玩意儿……怎么看？”牧迟询问道，“连读都读不懂的话，也没法照着做吧。”
宁海晏凑过来看了一眼，读道，“妖术真解初级篇，翻译翻译就是小妖术大全。”
“你怎么读懂的？”
“这是用妖力记录的讯息，当然要用妖力去看。”宁海晏解释着，“你要学会妖力的最最最基础运用，连小妖术都算不上。”
“对宝宝妖来说，运用妖力是他们的本能，但你是个人类，连宝宝妖都不如……说到底，你有这么惊人的妖力才是最奇怪的。”
宁海晏便说着便蹲到牧迟旁边，伸手不断戳着他的肚子和腰，“你的妖力都藏在哪呢，我怎么看不出来呢？”
牧迟对她的话只能无奈：“你和我说这些也没用……这个妖力基础运用大概是怎么样的？”
“具体就是……把你的力量叠加到你想要运用的部位，比如眼睛，比如手之类的？”
“我试试吧。你们的妖力一般储存在哪里？”
虽然曾经已经运用过数次，但牧迟还是不清楚，自己身上的妖力究竟是从何而来，储存在哪个部位。
“大部分妖的妖力都是存储于丹田，但据说古老年代的妖的力量都是与神识挂钩，通过星蚀练神的方式获得妖力，因此他们的妖力大多储存在头部。”
“不过这种方法应该失传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妖继承了这一条道。”
牧迟颔首，他闭上眼，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寻找着丹田的位置，仅仅片刻后便摇了摇头：“我感觉不到丹田有东西。”
“嗯……要么更直接点。”宁海晏出主意道，“你就脑子里这么想，我要用妖力去看——”
“我思故我在？什么唯心主义。”牧迟不置可否，但回忆了一下自己过往的运用妖力，似乎真的是在自身的意念驱动下，才达成的。
他屏息凝神，目光再次落在屏幕上。
妖力……要用妖力去看。
那扭曲如同蚯蚓的字符逐渐开始扭动，在牧迟的视线中，似乎整个电子屏都因此而开始晃动。
他紧抓着手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看着那扭动的字符逐渐重组，突然脑中响起一声嗡鸣！
视线瞬息间恍惚，再回过神来时，他已站在一片漆黑之中。
眼前，只有一段同样扭曲、但是他能够读懂的数人高的大字。
“妖术真解。”
“妖术真解……”他轻声念着，随手一抬，眼前的文字瞬间转变。
代替那行大字出现的，是一副巨大的图画。
绚烂的金色的墨迹泼落在天之上，连成一线的三个金色的发光体照耀着下方的耸立高崖。包裹着赤红光芒的雄狮昂首屹立于那山巅，喷吐出的火柱将下方的世界化为一片火海……
“这……也是少儿绘本？”
牧迟看着那头威风凛凛的火焰雄狮，虽然后者是一副静止的图画，但那燃烧的火焰、飞扬的鬃毛，似乎都要从画中剥离而出一般。
而就在他盯着这头雄狮之时，他蓦地发现，这头狮子的眼睛，似乎动了一下。
随后，那纯粹炽热的金色瞳孔，与他对视了。
他的体温一瞬间升高，仿佛浑身都处于烈火的灼烧之中，而不等他有所反应，他的大脑里也开始沸腾，金色的火柱自他的头颅中冲天而起，他的视线遁入一片漆黑……
“房东，喂，房东！”
牧迟猛地抬头，用力过猛险些向后仰摔在地，所幸身边的宁海晏早早伸手扶住了他。
“我知道这个东西读起来对人类来说有点难度，但也不至于直接昏过去吧？”
“我……昏过去了？”
“嗯，刚看没两眼，就趴桌子上睡过去了。”
“那我刚刚看到的都是……梦？”牧迟试着回忆刚刚看到的场景，但才想到那三个金色发光体，便感觉头晕目眩。
“你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可能我确实没休息好吧。”牧迟迅速摇头。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屏幕上，这一次上面的内容清晰可见。
“妖术真解初级篇。”
他轻轻念着，翻到下一页，便看到一个卡通化的简笔小龙脑袋张开嘴，喷出一团小小的火苗。
“火球术，最简单的小妖术，只要不是纯水的妖物，一般都能轻松施放。”宁海晏努了努嘴，随便打了个响指，一团小火苗便从手指尖跳了出来。
“点个烟什么的非常方便，都不用带打火机，火力再大点也可以在没有煤气的时候点火烧饭，不过我现在都用电磁炉，不费妖力，妖力的回复可是很费时间的。”
她说着，鼓励道，“来，试试看，大体方法个基础妖力运用差不多。”
牧迟点了点头，他学着宁海晏的动作，想象着妖力流转在指尖，想象着火焰燃起……
这一刻，脑海中，那金色的三个球体与那火焰包裹的雄狮又恍惚出现，而他下意识打出了一个响指。
“轰！”
赤红的火柱自他的指尖冲出，灼热的火焰喷吐着，直冲宁海晏家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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