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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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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姜一平再一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他是被一条野狗给惊醒的。

那野狗正在吃堆积在姜一平脚上的内脏,随着他的蠕动,那只枯瘦的野狗吓成了惊弓。

带着呜咽的叫声,跑开了去。

姜一平看着天上的太阳,知道今天能活下来,全靠上天保佑,如果雪还是像昨天那样飞,他将在狼腹中彻底失去那宝贵的生命。

他在心中告诉自己:“姜一平啊姜一平,你必须行动起来!”

不知忙碌了多久,姜一平,在一次回到了破庙,只不过不同的是,这次他的手中还有了一些肉和草药,仔细闻闻他身上还有一点硫磺的味道。

手上的肉并不是很多,姜一平现在的情况并不好,加上没有适合的工具,导致他无法携带多余的肉。

至少他需要修养一天。

......

坐在庙中,姜一平享受着快要消耗殆尽的火石带来的温暖,以及那一点心中美味。

只是嘴中的味道并不美好。

在不大不小的火堆前,他思索着方向。

这山神庙里,姜一平想不到自己的出路在哪。

但至少要先活下去。

姜父不知去向,但在这冰雪的世界,残酷与死亡是其中的一个主旋律。

姜母则僵硬的躺在高高的神像后面。

这是一个无名荒地,大概是赵镇北的位置,但是距离赵镇还有二三十里地。

从姜一平的记忆情况来看,他现在所在地是为元山国,元山国最近一些年,情况不是很好。

至少从记忆来看,元山国三年前各地就开始起兵锋,而他的老家出云郡就是其中的一个地点,只不过爆发的晚一些。

云阳则属临河郡,此地暂时还没有遇到兵灾。

他在脑海中思索,要怎样才能在这个世界活下来?

那么、什么是活在这个社会的关键呢?

技术?自己会数算,也自学过一些经济学会计知识,虽然浅薄的可怜但找个账房工作应该不难?

知识?没有对比便无法显现知识的多少,不过回想到脑海中的记忆,自己的知识想来不差。不过自己的知识更偏向于现代社会,想要与实际融合还须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切记主观臆断等问题。

人脉?无人之谈。

身份?很重要。但想来自己的身份应该不如牛马。

神…功?这个好像......

“嘶!”姜一平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

来自腿部的巨大痛苦打断了他的想象,他急忙解开伤口观察起来。

肿、红、痛的不同感受由不同的器官一点点送入他的大脑之中。

他感染了!

最坏的事情发生了,他知道,好事古难全。

但他并不想这么快就应验。

姜一平轻柔的把早上附上的草药一点点的扯开,有时不免带着些皮肉,却也并非难以忍受。

要知道,痛和死中蕴含着无限的生。

他把带来的草药一点点揉碎,镶嵌完毕,并把温泉水侵泡过的破布包上,并取出一块稍大的狼肉,烤了起来。

补充能量是他现在能做的性价比最高的事情。

不久、他在火堆庞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在经历苏醒-昏迷-苏醒-昏迷-苏醒的过程后,情况依然没有好转。

从身上取出的干草,勉强升起的一点火照映在姜一平脸上,

他十五六岁的双眸只剩困顿的灰色,而无一点星光。

他明白他大抵如此是要死了的,被他给予厚望的神秘能量也没有再次出现,现在他只盼得有来人安葬了姜母。

捡起一根树枝,他凝视着这火苗,不觉摸了摸伤口,沉默着、徘徊着。

.......

这是穿越的第几天呢?

姜一平如是想到。

此时的他正躺在温暖的兽皮之内,山神庙还是那个山神庙,但却多了一堆巨大的火焰,火苗升腾奔跃,柴中似有雷声鼓噪,夹着怒火又带着生的气息使得寒冷退却。

在他的左侧有两个人,一个苍老枯瘦像个老头,他正在用丢了脑袋的壶煮着一些东西,闻起来像是草药。

姜一平搜索这脑海中的记忆,他知道这是姜父。

另一个人不同姜父的苍老,看模样到是三、四十岁上下,身胖腰圆,孔武有力,面似怒目金刚、不怒而威,单是如此,只似恶来典韦之辈,偏偏一双眸眼却又似菩萨卧眉,含得大慈大悲之心。

让人见了不免称赞。

这人,姜一平是不识的。

此时,大概、也许是下午时分,江一平看着山神庙外飘起的漫天白雪,心中有既有忧伤,又有希望。

至少在这个冬天他活下去了不是吗。

姜父大概是昨晚回来的,如果没有他的话,自己应该在昨天晚上死去了。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大为轻松的姜一平知道,如果只靠江父自己,大概是恢复不到这种情况的,应该还有了旁边那个神秘人的帮助。

姜一平醒来之后很快姜父便发现他苏醒了,但不过首先发现的是那个大汉,他把目光投向这边,展露出了一丝笑意。

姜父见到姜一平一醒,赶紧跑了过来,让其不要说话。

姜一平张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姜父见状,忙让他停下并把干草做的草垫垫到他的脑后。

姜父话并不是很多,只是低声说了一句:

“平儿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先把药喝了。”说着便跑到小火堆上,取一下那个缺了脑袋的壶,喂给姜一平,不过动作却显得很笨拙。

整个罐子经过炙烤,温度无疑是非常高的,但姜父却把碗端的牢牢地,一点点吹着烫人的药汤。

姜一平喝到药时,药是温温的,并不烫。江父黝黑的手夹着药汤一点点的,做着重复的动作。

姜一平虽然无法说话,但看着姜父这样的面庞,让他想到了前世的一幅油画《父亲》。

他注意到江父右手的大拇指,已经不见了,右手上是4根手指,怪不得见他如此吃力。

注意到他的目光姜父躲闪着说了一句:“没事儿的,至少人没死对吧,这是外出寻找吃的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弄掉的。”。

看着姜父的目光,江一平知道这背后多半有些隐情,但姜父的话又何尝有错呢?活着就好。

现在的他们无从讨论其他事情的必要,此时此刻先活下去,便是最重要的。

把药汤喂完,看着江一平的精神还不错,姜父急忙把手伸向那个大汉做介绍道:

“平儿还不赶紧谢谢鲁大哥,为父此番出去,多亏了鲁大哥才得以活下来,昨晚也是他给你吞了一枚精气丹,并给你运气调理身体,你才能度过昨晚的劫难。

按照咱们老家的规矩,你应该给鲁兄弟磕三个头。”

姜父介绍完那姓鲁的大汉,大汉也朝着这边微笑示意,但并没有顺着姜父的话语,反而眉头一挑,开口道:“姜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兄弟之间至于如此客气吗?你要和兄弟如此客气那将来可的还我十颗百颗精气丹才像话嘞,而且这小子是你的儿子,自然也是我的后辈,你这话可就见外了。”

江一平此时看着这人都模样,以及言行,想到姓鲁,心中寻思了句:“这大师该不会是叫鲁达吧?”

只是现在的他开口说话还是很费劲的,只是从胸腔里憋出两个字,谢谢之后便停止了言语,只不过眼中的感激还是很明确的传达了出去。

看到姜父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江一平的心中也落下了一个大石。

念及于此,他心里又浮现了一丝伤心,他的头微微朝向神像的后面,姜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知道了一切。

这庙不大,一进来稍微查看一下,便能发现神像之后的那句尸体。

姜岩早在一开始的进来,就已经发现了,那高高的神像下的妻子的尸体,和他那气息微弱的儿子。

只不过,至少还有一个活的人,而且儿子气息微弱,应是忙着救治的时候,便也来不及伤心。

此番顺着儿子的目光,看到那神像下的尸体,不免伤从心来,走到神像下,看着妻子的面庞,他轻轻的从身上摘下一块石头放到她的身上,而后走出庙门。

姜一平看着江父走出去庙门,他好像明白些什么,也不明白些什么。

姜一平透过庙门看着那苍茫的天,虽然没有听到江父的哭泣声,但是他始终觉得好像有人在这哭泣,有人在这儿泪流,也许这并不是错觉。

那漫天的雪花,正是这泪的结晶。

姜父出去之后,大汉朝着神像,低着头,念叨了一句什么,之后朝姜一平说了句:“斯人已逝,生人仍存。”

说着便随着姜父出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回来时候,身上多了很多雪以及一些泥土。

他和姜一平说道明天就把他的母亲埋葬。

而后庙里便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只剩下苦闷的夜。

清晨,在喂了姜一平一些草药和肉汤之后,姜父把姜母背在背上走了出去。

姜父没有同他搭话,因为在清早之时,他便和姜一平说了姜母大概埋葬的位置,他的身体还没好,此番自己去就好。

虽是大雪天尸体不易腐化,但按照家乡的习俗,三天下葬和七天下葬是最好的。

不过如今也顾不得这些了。

“现在的天好像更冷了些。”姜一平心里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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