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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九十章 篡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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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三年春,几场淋漓的小雨一过,信都郊外的小草便密密地冒出头来。道路两旁的大树上,也悄悄生出了几许新绿来。士大夫们的心里也和长了草似的。朝堂上的大人们多次上书,地方上的守牧们也都陆续表了态,劝进的劝进,保皇的保皇。前者人多势众,却不怎么合乎先贤的教诲;后者寥寥无几,却理直气壮。双方互相攻讦不休,甚至发生了几起真人PK。可事件的中心人物——大汉国丞相、大将军张涵——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每日照常处理事务,如同没事人一样,如何不叫众人心焦。

四月十三,又是休沐日,官员放假,衙门不办公。下午时分,陆续有十几辆马车悄悄由后门驶进了丞相府。入了府中,这些马车片刻不停,顺着指引直接就进了东南角的翠萍园。一路之上,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早已布置了森严的守卫。

荀攸下了马车,便有人迎上前来——张涧、戏志才、刘文标、郭嘉、张超、许陵、项奉、田丰、张恒、张音等大人们都已经到了。荀攸笑吟吟地与侍曹张重寒暄着,不露丝毫异色,心脏却猛然大跳了一下。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今时今日,张涵把门下重臣都聚到了丞相府,此中涵义不言自明。张涵蓄谋已久,断不肯为伊尹、霍光事。荀攸隐隐有些儿兴奋。

荀氏与张涵的关联颇深,荀衍可以算是张涵最早地支持者之一了。只因荀彧与张涵的那点心病。双方的关系便微妙起来。张涵待荀氏诸人虽厚,可始终没有荀氏人能成为核心人员,参与到决策之中去。直到荀攸渡江归来投身于张涵幕下,积极献计献策,双方关系方有所突破。荀攸也顺势成为荀氏在张涵麾下的代表人物。

荀攸是荀彧的侄子,可他比荀彧还大六岁。二人一同长大,并为一时才俊。向来很是亲近。不过,荀攸的经历却更复杂了许多。在谋诛董卓一事泄露之后。他诚可谓日夜徘徊在生死边缘。荀攸表面一如既往,行若无事,瞒过了董卓。但是,此事不可能不在他心里铭刻下深深的印迹。相对荀彧地理想主义而言,荀攸更为成熟,也更为现实。

观张涵为人行事,谨慎有余。进取不足。他放松舆论一事,说好听的,心胸开阔能够容人进言;说不好听地,那就是“心慈手软”。坦率地说,荀攸以为,在乱世之中,张涵是不如曹操的。但是,张涵眼光深远。早有准备(荀攸想不通,张涵当初是怎么下定决心的,他估计是张昭所为),行事别出机枢,往往与先贤之道有天壤之别,又有天助(神仙传授了张涵炼金术^_^)。然而。却十分有效。不管怎么说,张涵治下殷富,实力之强悍,当世无有匹敌者,即使集合诸侯势力,也未必能够抗衡——荀攸估计,哪怕是文景之治累积百年,也未必有今日之富。

况且,张涵行仁政,兴教化。内安万姓。外御狄夷,今欲取而代之。荀攸也不是不可以接受。想刘表在荆州办了不少学校,但到了这里一看,才发现,张涵将学校办的遍地都是。结果,天下都是读书人。这个影响是非常大的。牵扯太多,具体的变化,荀攸一时也算不清楚。可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世界终究有些不同了,世家望族的影响力远不如以往了。

时也,运也,命也。在这种情况下,汉室实是气数已尽,荀彧想要匡扶汉室,便是不识时务了——荀氏已经明确表示了对张涵地支持。当然,对荀氏来说,荀彧固持己见,也算是一种投机了。若有万一的话,荀氏也能依靠荀彧维系下去。

“……,官员没有问题,绝大多数人都支持主公更进一步……”

张涧自任尚书以后,为了不给人留下口实,张涧便改口称“丞相”了。此时,他很自然地恢复了往日的称呼。此中深意,荀攸自是有会于心。

“……,少数反对者也比较委婉,一旦有所变化,估计大部分人也能接受,不会有什么不妥的行为,真正需要注意的反对派只有十七八人……”

张涧所说的,荀攸多少知道一些,也没在意,作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心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忽然,张涧说到了反对者,荀攸忍不住心头一突,不觉凝神静气屏住了呼吸。

荀彧名声久著,其主持的《皇天报》又在青冀颇有影响力。去年,荀彧被杨修说动,入朝做了议郎。虽然,荀彧行事素有分寸,不肯直接与张涵为敌。可明人眼睛里藏不得砂子,荀彧几次上书言事,处处棉里藏针,俨然已是保皇派地一面旗帜。无论怎么算,荀彧也得归为这十七八人之一。

一时间,荀攸心乱如麻。

张涵对言论甚是宽容,可他也有严厉的时候。董重、刘虞、刘表等人的下场,就生动地说明了这一点。并且,现在的情况与当初不一样。在谋求帝位的时候,没有人会心慈手软。当初,荀彧去职,张涵也未尝不想除去荀彧。据说,麻雀对荀彧进行了严密地监视,而这一监控行为至少持续了五年之久。可想而知,眼下张涵行事只会更加狠厉。荀攸不知道,荀彧是否还会有那么好的运气。

“……

综上所述,主公,舆论上不成问题,尽管《皇天报》与其它报纸争执很大,但民间还是倾向于主公地……”

这是自然而然的,张涵普及教育,免徭轻赋,以极低的价格分配土地,民间受益者无以数计。天知道,改成献帝执政后。政策会不会有所变化。一动不如一静,民众当然希望张涵一直统治下去。至于正统与否,那无关紧要。

张超口口声声说《皇天报》如何如何。他不知道,每次当他提到《皇天报》时,都会令荀攸的心往下沉去。事到如今,荀攸也只能祈祷,张涵会看在荀氏地面子上。给荀彧留下一线生机了。想到此处,荀攸振作起精神。他表现得越出色,张涵便会多顾念荀氏一点。

“……

世家多以保全身家为己任,虽然不大肯支持主公,可也断然不会出头抗拒。大势如此,纵有一二不明时势者,也无干大局……”

荀氏名高望重,荀攸周旋奔走于各世家大族间。正是如鱼得水。世家大族的心态,荀攸看的很清楚。张涵的政策对世家大族是以压制为主,世家大族自然不喜。但是,要他们为汉室效死尽忠,则更是异想天开。

张涵含笑点点头,荀攸心中微定,暗中松了口气。

“南北禁军都已经枕戈以待,随时恭候主公的命令……”

尽管王文祥分领了一半禁军。可刘文标依然在名义上统领着全部禁军。

南北禁军的忠心无可置疑,他们本来就是张涵地亲军,自上而下皆是出自张涵门下,后来换了个名字而已。

“主公,冀州军也是一样!”

张恒简洁地说了句。

“青州驻军已悄桥提高了警戒,随时防止一切异动!

幽州上谷营、辽西营、朝鲜营……

并州张律部……

司隶伍子方部……

襄阳高顺部……

扬州太史慈部……

荆州张奂部……

交州……

水军……

海军……”

田丰简单扼要。将各军地情况一一汇报。简而言之,各地驻军皆已准备就绪,就待张涵一声令下。

“我们已做好了准备,信都内外、所有可疑的目标都在监视控制之中!”

为了保密,张音地话不多,可他说的内容却着实令人侧目而视。这“可疑的目标”是否包括自己,谁也说不清楚。反正,从军方到朝臣,没有一个喜欢受人监视的。张音向来是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不知有多少人盼望着能除此大害。偏偏张涵十分信任张音。这真是……

众人嘴上不说。心里都是犯嘀咕。

“好!”

张涵长身而起,“我宣布……”

众人闻声。精神一振,炽热的眼光都集中到了张涵脸上——拥立之功,非同寻常!

……

——————————————————————

天街夜色凉如水,皎洁的月光冷冷地映照在身上,清而不冷,令人不觉安静下来。行在街上,耳畔只听见一片整齐的脚步声,张涵但觉热血沸腾。

四十年了,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已经整整过去四十年了,在这四十年里,他没有睡过一个懒觉,终日殚精竭虑,不敢有丝毫懈怠,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张涵昂起头仰望着天上那一轮满月,说不尽的得意。

从此以后,再没有任何人能够威胁到我,上天入地唯我独尊!

信都新城不大,队伍很快便来到了皇宫外。此时此刻,夜色已深,宫门自然早已经闭锁。不过,宿卫护从皇宫的禁军都是张涵的亲军,掖门司马张凌是张涧的弟弟,一路当然畅通无阻。沿途的内侍、宫女人人变色,随行护卫的南军迅速控制住了形势。其实,敢跑地人不多见。大多数人都悄无声息地拜在路旁,只有极少数人慌张欲逃,都被士卒一一制住。

行了半晌,远远的,便看见了寝宫的灯还亮着。

“陛下还没睡么?”

张涵低声询问迎上前来的内侍。

“禀陛下,陛……他还没睡呢!”

来人正是献帝的贴身内侍,未到近前,他已拜倒在地。闻得张涵问话,连忙躬身谄媚地答道。他边说,还边偷眼去看张涵的表情。

对这样地小人,张涵是不喜欢的,可他立功不小,又还有用到他的地方,便不动声色。只微微点头:

“去!通禀陛下一声,我来了!”

……

张涵立在殿外。就听见殿中一阵慌乱。有内侍尖尖的公鸭嗓子,有女声厉声呵斥,也有献帝低低的声音。说什么,张涵听不清楚,可想来也能知道。莫名的,张涵有点感伤,越发地不喜欢那内侍。

随着人影晃动。门“吱呀”一声开了,献帝的面色发白,但他并没有失态,极矜持地邀请张涵进去。

“主公,请稍等片刻!”

王文祥阻止了张涵。

“子善,不必了吧?!”

若说献帝在寝殿里藏有伏兵,张涵是不相信地。可眼见王文祥坚持,他也不愿冷了部下的心。

“请!”

献帝侧身而立。神色木然,彬彬有礼地做了个手势。王文祥踌躇了下,躬身深深施了一礼,才带头走了进去,只留下一声低沉地叮嘱:

“不得惊扰了皇后,只将其他人尽数谴出。即可!”

禁军不出声,快步进入殿中,细细搜索;献帝倍感屈辱,冷冷地站在门口,恍若泥塑木雕;张涵说什么都不合适,只好沉默不语。气氛压抑地,连风都停止了。张涵看了眼献帝,许是眼花了,他竟在那少年地头上看到了一丝银白。张涵不由得侧过头去——精雕细琢的飞檐拱角在月光下无声地张牙舞爪,这可真是个清冷的夜晚啊!

……

寝殿里点了四根蜡烛。儿臂粗的蜂蜡蜡烛发出白亮地光芒。但在宽敞的寝殿里,却只照亮了一小块地方。平滑如镜的金砖严丝合缝。床幔在烛光中。闪烁着流光异彩——张涵认识,那是临淄三服官的绮绣(一种五彩的丝绸)。伏后从床幔后伸出一只纤手,献帝坐在床边,握住妻子的手。

“说吧!张涵,你想朕如何?”

在窗户下,有几张胡椅。显而易见,献帝无意请张涵坐下。张涵站在献帝对面,多少有些不自在,他咳嗽一声,小心地掩饰了过去。

王文祥很会来事,见此情形,他立刻一溜小跑,把椅子送了过去,自己侍立在一旁。张涵正了正衣襟,大模大样地坐在胡椅上,这才开口说话:

“陛下,我听说,有人心怀叵测,互相勾结,意图谋逆,我已命人将之拿下,陛下,毋须担心!……”

张涵的言辞和举动大大刺激了献帝,献帝只觉血往上涌,脸腾一下就红了,额角上青筋暴跳,不自觉把妻子的手握得紧紧地,他咬牙切齿,咆哮如雷:

“逆臣,谁要谋逆,我看,你才是要谋逆!

想要朕禅位于你吗?

做梦!

朕没有失德之处,凭什么禅位于你?!

大汉国四百年江山……”

看着献帝愤怒欲狂,张涵反而松了口气。怜悯地看了眼献帝,张涵靠在椅背上,偷偷休息下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这段日子又要打仗,又要篡位,还调拨物资帮助要江淮之间的灾民恢复生产,内内外外的事,真是忙死他了。

张涵所言到的谋逆之人,并非是胡言乱语。天下大势摆在那儿,明白的人多了。眼见得如此危急,献帝自不甘心坐以待毙,便暗中联络了部分大臣,意图诛灭张涵,匡扶汉室。信都城是张涵地老巢,皇宫内外遍布着张涵的密探,这如何瞒得过张涵的耳目。很快,张涵便听到了风声。详细地情报尚不清楚,可涉及的人员倒是大半在掌握中了。这次既然要动手,张涵自然要全部干掉,以免后患无穷。

杨彪是否牵涉其中,尚无定论,但他的儿子杨修却可以肯定,是积极参与的骨干。况且,杨家四世三公,影响力很大,他肯定是不能放过了。

孔融言过其实,眼高手低,可是,他这人能言善辩,矮交朋友。号称“座上客常满,杯中酒不空”,俨然是清流的代表人物之一,张涵就是想周全他,也是不能。

至于荀彧,在士林之中,也颇有声望。偏偏又有才干。这一次地计划,想来。不是他主持的,否则的话,必然不会这样轻易泄露。在张涵眼里,他可比孔融地威胁大地多。如今,几处太学的建立,荀氏地影响力被削弱了很多。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荀氏是天下士林之望。荀爽与丈人王烈交好,荀氏诸人又都在张涵帐下效力,张涵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要照顾些儿。

送佛送到西,张涵干脆好人做到底。那天散会后,张涵便把荀攸留下了。荀攸那副忐忑不安地样子,张涵迄今仍记忆犹新。权力之所以引人迷醉,便在乎此。有人说,无欲则刚,可天下人有几人真能无欲。自己不在乎什么,也有亲戚朋友……当天晚上,荀彧就病倒了。

……

张涵浮想连篇,歇息了好一会儿。见献帝依然滔滔不绝,没有住口的意思,不免有点不耐。明天地事情多着呢!他哪儿有这个心思与献帝多说,早办完,他多少还能睡上一会儿。明天这么重要的时刻,顶着两个黑眼圈可就难看了。

趁着献帝一个喘息之际,张涵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陛下,您并没有失德之处。不过,您何德何能,敢以稚龄之年身登大宝?”

“……”

没想到张涵会这么质问他。献帝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可说的太多。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按照董仲书的理论,天子是老天爷的儿子,这当然是老天爷决定的,哪里还需要什么理由?!

献帝不说话,张涵却刚刚开始:

“天子,天子,苍天之子……董仲书还真敢说!如果陛下地理由是这,便不必开口了。

陛下上承父祖之余荫,得登大宝,这才是本源。

而且,陛下是没有失德之处。不过,先二帝重用宦者,大兴党锢,致使正直见废,民怨沸腾,内不能安万民,外不能御狄夷,及至陛下,汉德尽失。

陛下非是没有失德之处,而是陛下无德可失!”

这一番话说的,极是刻薄。献帝脸色白了红、红了白,又羞又恼,恨不能抢上前去,一脚踢死张涵。可王文祥立在旁边,虎视眈眈,献帝怕蹄不死张涵。

也是献帝尚还年轻,傀儡做的时间也短,还有着一腔盛气。若是天长日久,早就习惯成自然,也就不会如此气愤了。

张涵也不理他,径直说道:

“陛下,不必禅位给我——大丈夫行事何须遮遮掩掩!但请陛下亲下一道诏旨,宣布退位。退位后的事情,陛下毋须担心,总当与今日相仿佛!

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其实,张涵也不在乎献帝的诏书。让人写上一封诏书,找来玉玺盖上就是,又不用献帝配合举行禅位大典,他的意见实在无关紧要。张涵此来,却是要看看献帝是否肯低头。如若真不肯善罢甘休,张涵就准备不留后患了。当然,献帝要是识时务,张涵还是不愿意担着这个“杀主”的名声。养几个闲人也花不了多少钱,而前朝复辟的,古往今来从未有过。

图穷匕首现,张涵地要求说出来,便双眼圆睁,瞪着献帝看他如何回答。

张涵动了杀机,语气里便有所流露。献帝气愤填膺,没有留意到,伏后坐在床上却听的清清楚楚,感觉到丈夫欲挺身而起。伏后连忙用力捏了两下献帝的手。形势比人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少。再说,伏后已育有一子,不为自己考虑,她也得考虑孩子。

“哎——,由你,都由你……拿纸笔来!”

献帝这才醒悟,眼下的局面已由不得他了,不由长声叹息,眼睛里湿润了,眼泪垂垂欲滴。

张涵视若无睹,使人备了纸笔,待献帝亲手书就,又温言抚慰了几句,方才心满意足地离去。这一夜,张涵睡的极为安然。

————————————————

建安三年(198年)四月十六,张涵召集群臣。举行朝会,有十数名大臣缺席。献帝当众宣读了诏书,宣告退位,大汉四百年统治就此告一段落。

此前,众臣见杨彪、孔融、荀彧等人缺席,而张涵嫡系面带喜色,便已知道事情有了变化。这时候。真听到了献帝亲口宣告退位,仍然十分震惊。众皆哗然变色,有沉默不语,略带伤感的;也有昂昂然,急欲向张涵表露忠心地;最多的还是张涵的嫡喜,皆得意洋洋。直到张涧厉声斥责,殿内才恢复了秩序。众人在张涵的带领下,向着献帝拜了三拜。算是了却了君臣之义。

四月二十一日,黄道大吉,张涵举行了登基大典了。经过庄严肃穆的仪式,众人一起,向张涵行三跪九叩的大礼。张涵高居帝位,见众人皆跪伏在地,按捺不住心中喜悦,几欲纵声大笑。当然。张涵也就是想想,还不至于这么失态。

在这一天里,张涵大封群臣。自然,最先受封的,还是献帝,他被封为山阳公。世袭枉替,位在诸侯王上,奏事不称臣,受诏不拜,以天子车服郊祀天地,宗庙﹑祖、腊皆如汉制。皇子封为王者,皆降为列侯。

张涵恢复了古代五等爵,即公侯伯子男,其下每等又各分三等。山阳公便是一等公。这个山阳公自是个虚衔,献帝是不可能离开京都地。张涵会给予他丰厚的俸禄。却断然不会让他实领封地。

然后。张涵加封了父母、祖父母,还有直系地叔伯兄弟。以及列祖列宗。父亲张何是太上皇,母亲何王氏为皇太后,祖父母则为太皇帝和太皇太后。二叔张桓受封一等公,三叔张普为二等公,其余诸人皆为侯伯之属。

再后来,便是张涵打江山地部属了,也都各因其功而大受封赏。张律、张恒、张涧、张奂、戏志才、项奉和伍子方都被封为三等公,其余岑澜、张超、刘文标、黄庭真、许陵、郭嘉、太史慈等便都等而下之了。

封赏给这些人地这些爵位也都是虚封,不得实领封地。张涵在俸禄上极为优厚,却是不肯让其下各立山头——欧洲的封建制度实在不适合中国。那样地话,华夏分崩离析,指日可待。虽然西方文明后来璀灿夺目,华夏文明相形见拙。可要知道,历史具有很大的偶然性。张涵并不会因此就以为,华夏文明便注定是没有前途的。如果他地计划进展顺利,五百年后西方文明消亡得无影无踪,也未必可知。

在这里啰唆一句:从汉武帝建元元年罢黯百家独尊儒术起,到明朝崇祯十七年灭亡为止,儒学延续一千七百九十年,开明豁达,包容并蓄,使我华夏雄踞东方,但凡华夏归于一统,必在很短的时间里,便会屹立于世界之颠。如此事实,足以说明儒学,或者说华夏文明的生命力了——儒学从来便不是腐朽的!满清阉割后的儒家,取的是糟粕,弃的是精华,从此以后,儒学实则苟延残喘,丧失了生命力。而文化大革命更是彻底割断了我华夏文明的命脉,儒学至此而绝。这些都是闲话了,说过就算。

针对爵位地继承,张涵规定:继承者必须从指定学校毕业,或者通过同等资格考试,方可获得爵位继承权;不能通过者,一律剥夺其爵位继承权;没有足够的功绩,继承者的爵位每隔两代降一等,一直降为庶民为止;继承的顺序采取嫡长继承制;

目前,指定的学校只有不其太学、牛山太学、冀州法学园和高等武备学校四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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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三年(198年)四月十六,献帝宣布退位,大汉国亡。

建安三年(198年)四月二十一日,张涵郊祀天地,正式登基,大赦天下,改元隆武,国号齐。

稍微晚些时候,隆武帝张涵下诏,将杨彪以下十七人夷三族。孔融是孔子后裔,张涵欲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众人赶紧求情——多少给孔夫子留些许情面。张涵遂法外施仁,孔融得以祸止自身,没有祸及家人。对于荀彧,张涵一直很爱惜他的人才,难免有几分优容,示意岑澜援引八议之条例,将之流放东北朝鲜郡了事。

————————以下不算字数————————————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在九十章,把第三卷结束了。很想就此完本地—_—|||,结果,一盘算,西北战事未停,四川还没收回,继承人尚没有安排,鲜卑、羌氐、西域、倭寇、南海,乃至澳大利亚,都还没有占到手,连南蛮、山越都没收服。而朝中的制度,选官的方法,首都,国策等一系列问题,都一点没写……

哈哈哈,啥也不说,俺继续码字——说什么也要在本月结束它!

白竹猪握紧了猪蹄,对着月亮,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晶莹……(我先吐会儿)

PS:下面是搞笑版的结局,码字时忽然就想到了:

张涵昂起头仰望着天上那一轮满月,说不尽的得意。

就在这时候,只听见“嘎嘣”一声,望楼上寒光一闪,一支八寸长的全钢弩箭划破长空,闪电般钉在张涵的脖子上!

不甘心!不甘心呀!

张涵握着箭尾,双眼圆睁,咽喉里咯咯作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天下终究不是我的!

黑暗席卷而来将他吞没——他死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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