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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货轮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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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鸿运号”这艘十万吨巨轮驾驶舱后的围栏边,我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然后掐掉,眸子里充斥着坚定,这趟航行已经在公海半个月之久,船尾有几个水手在钓鱼,海上没什么风,黑压压的云层就悬在头顶。我心里想着还有十来天就可以领到第一个月的工资了,到时候船靠岸后就给家里汇过去,这些年来爸妈为我付出的太多太多,几乎花光了他们半辈子的积蓄,而我还一直没报答过他们。突然,紧急广播喇叭里传来了一阵嘈杂声......“紧急通知请统计员邓款听到广播后,速来甲板,你负责的区域9-1号集装箱有情况需要你处理。”这声音是来自漂亮国那个大长腿美女翻译温蒂的。“呸,风平浪静的能有什么情况?我好不容易盘点完大部分数据可以休息一会儿了,居然这个时候叫我。”我随口便是几句国粹,极不情愿的下楼往甲板赶去。

从4层驾驶室到1层甲板最多10分钟的距离,等我到地方的时候这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水手拿着鱼叉和标枪,还有4个船舱工作人员端着喷灯(估计是厨房用来烧肉的,现在被当做武器拿出来了。)在9到12号集装箱之间严阵以待,外围至少还有三十个左右的船员水手在围观。1到20号集装箱全是漂亮国的货物,是我负责管理的。见到我来,一个叫刘海舜的安保队员赶紧把我拉了进去。“这里面的物资基本上就是一些酱菜或者生鲜,平时顶多起暴风雨的时候会有些许泡水,不至于这么多人都拿着家伙事儿围着吧?莫不是发现老鼠窝了?”我心里一阵纳闷。

货轮上除了老鼠经常成群的破坏货物外,上了锁的集装箱平时基本上是不会出问题的,因为我们这艘船一般情况下最少会有3000多个集装箱的货物,多数大公司的集装箱外面都装有密码锁,比银行金库的那种大型保险柜也差不了多少,我设计了一套给集装箱编号的方式,就是叠在一起的3层或者4层箱子正对着地上标记出的位置序号从下往上数分别为X-1,X-2号以此类推,9号集装箱在靠近船舷的第一排倒数第二个位置,这时最下面一层集装箱的密码锁已经被打开了,不是正常的打开,是被某种巨力从内部撞开的,4根固定箱门和密码锁的钢管已经扭曲变形。由于需要节约空间,集装箱在装船的时候都是一个贴着一个,除了给打扫卫生的车子留个小通道,两个集装箱之间最宽的地方叶只会留1米5的空间,其他方向都是紧贴着的。船上出现这种拥有这种力量的东西,难怪会有这么多水手船员紧张的把这里围起来,我大着胆子顺着集装箱被破开的大窟窿往里面看了一会儿,除了遗留在里面的半箱各种内地干货和一块一人多长薄如蝉翼的锡纸以外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大副在我后面几分钟赶了过来,了解情况后疏散了围观的船员,然后留下两个内勤人员看管现场,叫其余人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岗位。

大副叫郑斌,是个身高一米九的东北汉子,因为比我矮那么一丁点的身高,我俩经常被其他人认错,所以我们之间混的比较熟,这时斌哥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递给我一根烟,压低声音问道:“这事你怎么看?这块区域的集装箱是你统计的,里面是什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能在零下10度的低温箱里破箱出来?”我翻出记录簿,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着二十几种内陆鱼的名字,从遗留物品来看很显然这个集装箱被人掉包过,虽然集装箱上船之前是经过各个部门审查的,

出现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但它确确实实出现了,而且在全船几百号人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还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斌哥见我也拿不了主意,叹了口气说到“在公海上出现这种事情是真晦气,这件事就当做水泡事件先处理吧,找人把门补好,拍照录像留下事发时候的具体情况,咱们到地方了再和这家公司联系,明天你先清点一下看他们丢掉多少货物,上岸之前不要声张,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斌哥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这就去办,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公司为难的”说完我起身准备去找人,就在这时我余光瞟见船舷边上似乎有个女人的背影一跃而下,紧追几步我来到刚才那个影子的位置,顺着船舷往水里看,水面特别平静,完全不像有东西刚掉下去的样子。环顾一眼四周,甲板上随处可见积水,如果有人走到这里肯定会留下脚印。“难道是我眼花了?”

上船这段时间以来听水手们讲过不少海上的奇闻异事,再加上我小时候亲身经历的一些事情,对于鬼神之说管它离谱不离谱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因为我自有一套辨别真像的方式。对于刚才看见的那个影子我内心还是有些许不详的预感,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到凌晨12点了,实在是没有头绪,决定还是先去找郑斌聊聊。找到大副的时候他正在3层办公室里和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小女孩讲话,用眼神示意我先到门外等一会。本来心烦意乱的我在看到这小女孩的时候感觉更乱了,总的来说是由乱变成怪异,但又说不出怪异在什么地方的那种焦躁感。小女孩长着一双丹凤眼,眼神深邃且犀利,通过眼神完全看不出她内心的波动,鼻梁直挺挺的,樱桃小嘴上涂着一层淡淡的粉色彩妆唇釉,和郑斌交谈的时候微微张合着看着还挺美,小麦色的皮肤一看就是长期接触阳光的结果,终于找到那种怪异感的来源了,“是她的眉毛,对,是她的眉毛”,本来弯弯细细的柳叶眉配着这双媚而不妖的丹凤眼咋一看还是很中规中矩的,因为我这时在门外逆着室内的灯光,我发现她的眉毛里居然纹着两条蛇,左眼眉毛里的蛇泛着青色的光在不停的扭动着身躯,右眼眉毛里的蛇泛着深蓝色的光同样扭着身躯,两条蛇的蛇头正对着她的额头中间,翻滚扭动之间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阻隔着它们永远无法相遇。说实话,我见过的各行各业的高手,其中性格怪异长相惊人的奇人也不少,不过像她这样看第一眼就让我内心浮躁的人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我转头看向甲板,眼睛盯着9号集装箱的位置,船太大了目力所及一排排各种颜色的箱子挡住我的视野。我脑袋里响起了奶奶曾经教给我的静心真言:摩诃,迦卢尼迦耶,唵,萨皤罗罚依,数怛那怛呷。我反反复复的念着真言,企图让自己的内心平息下来,好仔细琢磨一下刚才看到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静下心来萌生了几个有可能的猜测,耳边却突然传来了郑斌的呼唤声:“小邓,进来坐。”办公室里传来郑斌的声音。我走进办公室环顾了一圈,已经不见小女孩的身影。“斌哥,我刚才看到船舷边上有个女人的影子,好像跳海了。但是我追过去看的时候水面很平静,又不像有人或者东西掉下去后的样子,咱们这船上不会闹鬼吧?”斌哥听完一脸严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递给我一根烟说道:“在海上眼里见的不一定是真的,“鸿运号”上的女人不多,在航行的途中能上甲板的只有我女儿莉莎和那个翻译官温蒂,其她的女人活动区域只在厨房和内舱,白天还有可能出来透透气,刚才那个时间段是绝对不可能有女人单独上甲板来的。“可是这怎么解释呢?对了,刚才那个小姑娘是你女儿?怎么看起来不像你亲生的噢,看面相一点血统都没继承,嘿嘿。”郑斌一脸黑线,叹了口气说到:“她就是我女儿,莉莎。我至今未婚的原因也是因为她,一言难尽。这事情你就别再提了,她来船上的时间比我还长,自从她上船之后“鸿运号”就一直没出过常理不能解释的事情,而且只要有她在,咱们这百来号人的安全也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你只要记住这些就够了。”嘶~,我倒吸一口凉气,看来我刚才看见的那个影子应该不是眼花,这艘船上应该有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听郑斌的这一席话信息量太大了,我一时有些消化不良,那种头昏脑涨的感觉压得我喘不过气来。“那好斌哥,我也跟你说个事,我老家有很多深山老林,传说几个时代的战役都占着那个天险地方打仗,那个地方当地人叫交战凹,顺着那条路下去十五里山路的距离,哪里之前还有一个万人坑隔了好久才被填上,小时候我奶奶教了我很多东西,起初也没让我去理解只是让我死记硬背一些口诀,再然后为了考验我熟背之后能不能灵活运用,奶奶让我在那里呆了四十九个晚上,白天太阳大的时候才让我回家吃饭。所以我从小遇见类似的怪事并不害怕,只是每次想办法解释一些自己理解不了问题时会偏头痛。不过,斌哥,以后要是再遇见不太好理解的怪事,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叫上我。”斌哥点点头,又和我聊了一会儿对9号集装箱的各种猜想,然后让我回仓里休息。

已经是凌晨两点的样子了,船在这时候发动了起来,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是因为晚上的事情烦恼,而是在想当年奶奶教给我的那些东西是不是有哪些我遗漏了,为何刚才那个女人的出现会如此悄无声息,以至于我根本无法确定我所见的那个背影到底是不是眼花。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四周开始升起雾气,搞不清我到底是在山谷里面还是在海边的丛林中,鼻子里嗅到一阵接一阵海风那种特有的腥味,猛然间一道足有上百米高的黄金大门挡在我的面前,映入眼帘的是门上各种道家符箓,紧闭着的大门正中间有一只巨大的眼睛正在缓缓睁开,梦中的我心想:这该不是哪个炼丹术士留下的宝藏吧?这下该发财喽,随便从门上扣下一块黄金带回去都够我用半辈子的。下一秒门上的巨眼已然睁开,奶奶那张满是褶皱的脸出现在眼睛里正在对着我笑,笑容很苦涩,随后奶奶的嘴唇微张好像要对我说些什么,我正打算走得更近一些想听清奶奶到底在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脚下一空瞬间离开了那个梦境,大概三到五秒的时间里我对整个身体失去控制权,不断往下坠落的过程中耳边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邓哥,快起来,出大事了,大副叫我喊你赶紧去甲板。”我猛然惊醒,刘海舜的脑袋出现在正对着我脚头的圆形窗口,原来是个梦,翻身起床发现床单竟然已经全被我的汗水湿透了。

我拉开卧室的滑门快步往甲板赶去。甲板上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其中有昨晚值夜班的刘海舜和另外一胖一瘦两个船员,他们手里都拎着自制的铁棍武器和盾牌,两个来自四川的亲兄弟厨师王卫国和王保国手里也都拿着鱼叉,温蒂和莉莎背对着这些人正在聊着什么,郑斌则和一头花白头发的船长一脸紧张的看着我来的方向,船长身后还站着两个身穿紧身衣的练家子,据说这两个人是以船长助理的身份登船的,一个是中国人一个是非洲黑人。见我打着赤脚穿个沙滩裤慌慌张张的跑出来,郑斌苦笑了一下道:“出事了,船上的其他船员在最近的5个小时内全部消失了,就连莉莎也没办法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起初是小刘他们值班人员的对讲机一个接一个的失联,然后是后厨做早餐的两个师父来报告说后厨的其他厨师还有杀鱼的师傅一早上全部不见了”说完他用嘴向王氏两兄弟那边撅了撅。刘海舜接着郑斌的话说道“我们三个巡逻的发现出问题后就没敢再分开,报告给老船长后就一直挨个房间查看,机械仓锅炉仓和所有的救身艇我们都去搜过,连人毛都没看见,因为你睡在我固定巡逻点的旁边房间,我路过窗口的时候看到过你几眼所以我最后才叫你出来”我张开双臂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多年来养成的一个习惯,遇事不惊慌,只要自己没受伤没危及到安全,我总会表现的比较迟缓。看了一眼郑斌我说道:“既然出现这种事,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有外力只想让我们这些人继续留在船上,那我们现在这种情况是没办法启动船抓紧时间靠岸的,我们应该先报警求援,然后再想想看是不是遗漏了哪些地方没去找。第二种情况是类似于百慕大的灵异事件,既然其他船员毫无征兆的消失而我们还在的话,用幽灵论来说幽灵暂时还不想让我们这些人消失,我们不管做什么事情是不能分开的,免得继续发生意外。”老船长眼神里透着一丝阴冷,直勾勾的盯着我问道:“小伙子,你刚来船上不久吧?我在这艘船上呆了快20年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像你这么淡定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见,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呵呵一乐道:“船长您想太多了,我从小就比较信命,只要还能喘气能吃饭睡觉我就这样,就算是下一秒掉海里被鲨鱼拖走我也不会被吓到”要说不怕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从小就有离奇的经历,从生死线上走过几回的我对现状确实没感觉到危机而已。又伸了个懒腰,我开玩笑道:“咱船上不是还有一个长期上锁的区域么?会不会船上的其他人都被关到那里面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完我想起船长那副嘴脸觉得实在是好笑,就干脆毫不遮掩的笑了出来,缓解一下大家紧张的情绪。

老船长在我脸上没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一脸惆怅,摸出卫星电话去了船舷边上,背对着我们打电话去了。莉莎微笑着向我走过来用极低的声音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你,背后的金刚印可以克制住船舱里的那个东西”“你是说上锁的那个船舱?”我脑袋里飞速旋转着,金刚印能克制住很多邪祟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莉莎怎么会知道十几年前奶奶在我背后画的金刚印的?这丫头有点东西啊,看来事情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她好像一早就知道船上会出事,以她的道行为什么不去阻止呢?难道她的本事仅仅只是自保?“那东西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它过于古老,是最后一批被运上船的物资,起初由于冰冻的原因并没有苏醒所以我也是昨天才感受到它的存在”莉莎一脸无辜的跟我解释到,我感觉此时内心被她看了个通透。“既然它害怕金刚印那我们何不进去除了这个祸害?船上就我们两个人能解决这种事情,你可以帮我想想办法吗?”我盘算着套套她的话。莉莎摇摇头“它的位置我无法感知,但肯定不在上锁的那个区域里,它是以实体存在的物质,并不能进入上锁的区域。”靠,感情这个莉莎会的技能是感知啊,看来现在保护大家的安全只能靠我自己了,我心里一阵犯嘀咕,管他那么多,反正逃也逃不掉迟早是要面对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奶奶保佑”念叨几句后,莉莎递给我个木头盒子对我说道:“这是辟邪含沙,是原本就属于你的武器,我受命保管至今,现在归还给你,希望能够帮到你”,说完莉莎不等我表态就转身离开,我原本还想问些什么,看着她的背影我想了想终究还是忍住了。我滴妈耶,没想到活在现实社会中的我会遇见仙侠电视剧里的桥段,这找谁说理去,还什么原本就属于我的武器,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真叫我一时难以接受。等等,辟邪含沙?这名字我记忆中确实在哪里听过,好像是唐门的独家暗器。还是先打开看看吧,盒子外面刻着一些类似于道家符箓的篆文,摸在手里有一股玉石特有的凉意,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两把不到40厘米长的剑,同是木头的剑柄,但一把剑身是精铁所铸透着一股逼人的寒气,剑身末端靠近剑柄的位置刻有辟邪两个字。另一把却是白银特有的质地,很明显比之前那把要古朴的多,剑身看起来并不锋利但是两边都开有刃槽,刃槽里面还有沉积很久的那种黑色印迹,剑柄上用甲骨文刻着一个沙字。两把剑下面放着的则是与之格格不入的两个铝合金剑鞘,摸着两把剑,我背后一阵冷汗,脑袋里突然间冒出了好多画面,就像那些仙侠片里演的那样,一群人在天上架着飞剑打来打去,然后就是一个青衣中年和一个白衣少年各自拿着我手里的这两把剑出现在战场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解决完战斗,最后二人化为两道精光进入两把剑的剑峰里。然后随着我眼前一黑就倒在了甲板上,耳朵里似乎听见刘海舜和郑斌一直在大声喊着我的名字。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这个难以让我接受的事实。辟邪剑在上古十大神器里排行第十,含沙剑排第九,而我手里这两把剑我敢拿我卑微的命运去担保肯定不是那两把神器,但我手里的这两把剑确实是可以驱邪辟祸的宝贝,应该至少在好几个道家名师的手里磨炼过几十甚至几百年,要不然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寒气凝结在上面,以至于让我上手的第一时间就背后直冒冷汗。最让我想不通的是脑袋里出现的那些神仙打架的场面,太过于真实了,这不科学。慢慢睁开眼睛郑斌一脸关切的看着我说道:“醒啦?”“嗯,醒了,其他人呢?”我咳嗽几声回答道。郑斌看我醒来状态还行,递过来一瓶矿泉水说道:“其他人在旁边帐篷里,外面风浪大起来了。你小子这是着道了吗?一晕倒就是三天三夜,这几天发电机房因为没人管理的原因已经停止自动发电,晚上没有照明设备后我怕你出事就一直守在你身边,没敢睡觉,唯一的一个LED小灯也是我强行要来的,就是怕那东西突然从黑暗里出来把你叼走。”我苦笑着说道“郑斌大哥,我没事儿,你能告诉我莉莎到底是什么来路嘛?”郑斌叹了口气,停顿了几秒钟后压低声音道:“我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水手,有一次在墨西哥和总公司交接后安排我到“鸿运号”上来做大副,工资也一下子翻了几番,唯一条件是让我收养莉莎做干女儿,以后船上的事情听她安排,听说以前这艘船是东南亚一个国际大毒枭用来走私的,后来毒贩被国际刑警打击过后这艘船就被我们老板买了下来,莉莎也就是那时候出现在这艘船上的,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全告诉你了。”“好吧,看来你也不清楚她的来路,其实第一次你说她是你女儿的时候我就隐约猜到些东西,以后你还是提防着点吧,毕竟咱俩才是一国同胞,那个莉莎一看就不是咱们华夏人的血统。”我艰难的动了动几乎失去知觉的身体,最后被郑斌扶着坐了起来。船上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准,我心里盘算着实在不行就叫上郑斌偷一艘救生艇离开,毕竟命比钱重要。

夜幕降临,帐篷外面狂风大作,一阵又一阵的瓢泼大雨打在油布上让人心情烦躁,我烦并不是因为在海上漂泊无依无靠生命受到威胁,而是因为第六感,我感觉船上的这些人里绝大多数都是敌人或者说是来监视我的人,和那种小时候在坟地里玩总感觉被孤魂野鬼盯着的感觉一模一样,只不小时候我知道那些所谓的鬼魂只是人的内心因素制造出来的感觉,大吼几声就可以化解这种氛围,而这些真实存在的人有的甚至语言都不通,真正遇见事情后交流都无法交流,要是这里有三五个敌人是真心难对付。雨势稍小之后温蒂穿着一件粉红色的雨衣提着一瓶热水走进来递给我然后说道:“船长说救援的飞机要天气转晴才会来接我们,你赶紧吃点泡面喝点热水,半小时后去他帐篷里集合。”我估摸着船长是要集合人马在救援赶到之前先去会会船舱里那个东西,或者做一些防御措施把后续损失降得更低一些,毕竟莉莎还是有些道行的,她说有,这玩意儿就肯定存在,这点我还是可以肯定的,至于以实体形式存在的阴邪之物到底是什么也只有见到了才能下判断,希望那个东西只是被灵媒附身的动物或者灵智初开的僵尸吧。

我招呼郑斌准备火把,阴邪之物一般都怕火,然后是绳子、刀、防鲨服(船上有的防护器具太少,能保护好自己的护具目前也只有防鲨服比较合适)而我则撕开了一桶方便面,时间紧迫,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去拼一把,就算拼不过趁乱逃到救生艇上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郑斌很快便找来了我要的东西,顺便还带来了护目镜和氧气瓶防毒面具,我心想郑斌这家伙还真是个心细的男人。临走之前我看到几个护目镜里有一个是我之前钓鱼时候最爱戴的那种偏光镜就顺手拿着走出了帐篷。

人一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刚一出门一股横风袭来,带起船长他们的帐篷,一根手指粗细的固定绳朝着我的脸呼啸而来,随着咣当一声我应声而倒,剧烈的灼烧感从腰部传来手里拿的装备也摔了一地,郑斌惊呼一声赶紧过来帮我查看伤势,万幸我的腰并没什么大碍,大概过了三五分钟就没什么疼痛感了,随身装备除了偏光护目镜摔出一个裂点以外也没什么大的损伤,用起来也不会有影响。船长他们一群人已经在进入一层船舱的气闭门前一字排开做好了进入准备,莉莎见所有人都到齐了然后站到最中间位置开始给我们安排工作:船长的两个助理在队伍前面探路,因为他们的身手比较好,我和郑斌及王姓两兄弟在中间,刘海舜和另外一胖一瘦两个船员以及船长在队伍最后面,保护两个妹子的安全,计划是先找到一些照明设备后然后再找些食物放到甲板上来,最后再去寻找那个未知怪物的踪迹,尽可能把它逼到某个合适的地方关起来或者击杀掉。

随着吱吱的声音,气闭门缓缓打开,船舱内非常安静,好像事先就有人故意把所有的门窗全部关上了,幽暗狭长的走道内一点风都没有,我们怀着忐忑又紧张的心情鱼贯而入,总觉得有一种被人监视着的压迫感,随着每一道门被打开这种感觉越来越严重。搜索时间过去近两个小时,食物和照明燃料补给的差不多了,我们一群人退出来聚集在甲板背风的地方,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那个胖子船员不见了,因为所有人都是一起行动,人贴着人,所以最后我们把目光都看向船长,从内舱出来的时候胖子在队伍的最后面而船长则在倒数第二个,船长此时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我带着玩味的眼神看向郑斌,此时斌哥也发现了船长的不对劲,用眼神示意我见机行事。见我们都对他产生了敌意,船长苦笑着解释道:进去的时候胖子一直都在他后面,出来的时候他见胖子搬的一个小型发电机就让位置给他先一步到甲板上来了。这个解释换作是平时任何人都会信,因为胖子抱出来的那个小型发电机此刻就在我屁股底下坐着,但是我们之间约定好的任何人都不能离开其他队友视线范围,哪怕莉莎和温蒂她们两个女士上厕所也是两个人一起找地方解决的,而且方便的时候还不停的敲打着四周的东西让不远处的男性队友知道她们是安全的,原则上任何人都不可以单独行动,所以胖子的失踪和船长摆脱不了干系。刘海舜此时在我对面坐着用手巴拉着地上一块油渍,但看不出来油渍的来源,他表现的比较紧张,于是我上前去看了一眼,这些油渍看起来并不奇怪,因为船上有随处可见的机油和黄油,与水接触后形成一滩油渍并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但是这块油渍之下还夹杂着不一样成分的液体,我随手拿了点卫生纸沾了一些凑到鼻子前闻了一下,液体里夹杂着一股不属于它原本味道的鱼腥味,于是我又在四周查找了一下试图找到液体的来源,“嘀嗒,啪嗒。”两滴水从天而降顺着我后脖子就流到衣服里面去了,“奇怪,哪来的水啊这是?”我纳闷的嘀咕一句后抬头向空中看去,只见离我七八米高的地方挂着一条特别奇怪的鱼,鱼的整个身体竖着固定在控制室的护栏外面,但是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却可以看见鱼头左右两侧各多了一只手。往后退了十几步我才看清鱼的全貌,原来是胖子船员的身体被一根鱼叉定在了护栏之上,鱼叉则挂在驾驶室外面的围栏上,胖子船员脸上的神情很明显死之前特别痛苦,从脸部颜色及颈部的那一圈勒痕看来极有可能是窒息死亡,他就这样低着头面朝甲板和大鱼同时被两根鱼叉固定在七米多高的空中。如果远处有船只驶来那条大鱼正好可以挡住胖子船员的整个身子,若不是那条大鱼身上流下来的液体引导我抬头往上看,我们短时间内绝对找不到胖子船员的踪迹,究竟是谁能在短短几分钟内悄无声息的杀死胖子船员,而且还能弄一条几百斤的大鱼上去挡视野?是报复还是为了迷惑我们或者说是行凶者的一种炫耀?更何况现在是大白天,很自然的就排除了莉莎嘴里那个怪物袭击的可能性,如果仅仅只是见到尸体我们还解除不了对船长的怀疑,但是加上这条要几个人才抬得起的大鱼,还有那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带着尸体攀爬上去的高度,短短的几分钟的作案时间,才得以让老船长摆脱嫌疑,不过这一切看起来更加诡异了,莉莎对胖子保安的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双手合十不停的祷告着什么。

我暗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等会儿继续进去找那个莉莎嘴里的怪物指不定会不会出现骚乱,要是再少人的话我们所有人都会产生恐惧和猜忌。于是我提议和大副郑斌还有船长的两个助理先下去看看情况,第一是人少,遇见摆平不了的情况下可以快速退出来,第二是外面留着的人可以给我们第一波进去的人做一个后援,在气闭门这里设一个陷阱,万一我们杀不掉那个怪物就把它引出来,里应外合就算杀不掉至少也可以利用钢丝网和绞盘机控制住它,把它吊起来,等到太阳出来的时候这家伙也就不足为惧了。其实这样提议也有另一个意思,就是想把船长和他的助理分开,因为我总觉得这些突然出现的人里有敌人或者敌人的眼线存在,要不然那个未知的生物也不会那么顺利到船上来。再者留在外面的人里就算船长或者其他人有问题,不可能一个人能对付得了那么多人。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我这个提议所有人都没有异议,在第二次准备进入气闭门之前莉莎拉住我的手对我说:“你的两把剑,你得先用辟邪,如果伤不了它再用含沙,不然剑身上的符咒很容易伤到你,切记两把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一起使用。”“我滴妈耶,不就是拿着剑砍怪物嘛,没想到这种道家的宝贝用起来还有这么多讲究?”我点点头算是回应了莉莎,心里回想着古代战争影片里的一些打斗名场面,怎么握剑,怎么挥剑,怎么出招怎么漂亮的收回来都想好了,甚至在进入气闭门后还不自觉的比划了好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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