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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途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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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白衣乞食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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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城,位于布国境内,地处周边几国交界,由于水运的便利,成为了边境贸易的中心,经济十分繁荣。

在城西南一角,一名少年正匆忙赶路中,这名少年看起来才十二三岁的样子,头发很乱,不曾修剪过,不过此时却是好好打理了一番,就连身上破旧的白衫也是好好洗过一番。

周围的店家们都十分熟悉这名少年,都知道他叫做青逸,是被一个老乞丐带大的孤儿,在老乞丐去世后,都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再加之平日里也会帮这些店家们打点杂活换些钱粮,加之营养不良,所以青逸显得十分瘦弱。不过一双棕色的大眼睛倒是神采奕奕。

青逸拿出别在腰间的竹笛,开始吹奏了起来,这是死去老乞丐留下来的东西,青逸的吹奏技术也是学习自老乞丐。总的来说,演奏的还算不错,就是会的曲子比较少,青逸也常常以此向周围的商人们乞讨一些食物,这么多年来恐怕商铺们都要听腻了吧。

不过还是有一些商人愿意施以援手,以图讨一个吉利,有一个好心的老板给了青逸两个包子,他这早饭也算是有了着落了。

草草吃完两个包子,未作休息,青逸便继续匆匆赶路了,今日是他一位朋友举家搬迁至京城的日子,他想早些去道个别,要是晚了,人多了,青逸也不好意思跑出来了。

最后,青逸来到了一座学堂前,时候还算早,门口只有两辆马车,一个老阿婆正在往马车里搬运东西。而在学堂门口,一位少女正坐在椅子上发着呆。

见到青逸来了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并招呼着青逸过去,一番早就料到青逸会早早前来的样子。

原本青逸还想等老阿婆进屋子拿东西的时候才去告别的,这样一来,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了。

看着青逸尴尬的样子,这名少女笑得更开心了,如果一些熟悉她平日端正举止的人在这里,恐怕要大跌眼镜了。

青逸看着眼前的少女,她仍旧穿着一身红衣,侧着头,面容姣好,瀑布般的黑发向倾斜的一侧垂下,清澈的双眼正直直地盯着青逸。

这一下青原先想好的那些送别的话,一下全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半天只憋出来几句“婉儿,你路上注意安全。平时多听父亲的话。”之类的话,场面十分的尴尬。

被青逸称为婉儿的这名少女,便是这间学堂主人的独生女,全名叫做温婉,从小就体弱多病,加之受到父亲的耳濡目染,便将时间都投入到了文章经典中去了。学问在这同一辈人中算是佼佼者了。

婉儿听了青逸刚刚说的那些话,翻了一个白眼,回答道:“怎么,你一大早跑过来就是来说这些客套话的吗?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

面对眼前的可爱少女,青逸也调整好了心态,准备把话题给岔开。只见清逸把腰间的笛子抽了出来,说道:

“我看书上描写的,好友之间送别,常常会准备一些音乐,就像你上次给我看的,那名传奇刺客向他的好友辞别时,大家聚集在河边唱歌,眼泪都感动的流下来了。我最近也从你送我的乐谱上,学习了一首曲子,想吹给你听听。”

言罢,青逸便把笛子在嘴边一横,开始吹奏了起来。曲调虽然比较简单,但听得出是经过了相当程度的练习的。婉儿在一旁,默不作声,静静地听着。

一曲作罢,青逸放下笛子,心情十分忐忑地望着婉儿,婉儿倒是十分开心的样子,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如平时一般端坐着,这个时候倒是看起来像是书香门第的大小姐了。

“还算你有一点良心,有好好看我送给你的书,其他的书也好好读一读,以后干一份正经工作。”也许是想到这次分别以后,便很难再见了,婉儿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对青逸开始说教了起来。

青逸也一副听进去了的样子,点头称是,但实际上对以后想干什么,全然没有概念。这个时候,婉儿从怀里摸出一件物品,递给了青逸。青逸拿在手中,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少女体温,反而是冰凉凉的,仔细一看是一把精致的白色带鞘小刀。

婉儿说道:“你赠我曲子,我也把这个给你吧,就当作是送别的赠礼了。平时我都是把这把小刀带着身上,拿来降温避暑用的。听说京城那边的气候比盐城要凉爽多了,想来也是用不到了,就送给你了吧。”

青逸把小刀揣在怀里,果然感觉凉飕飕的,又拿出来把玩了一番。婉儿看着青逸对小刀爱不释手的样子,也十分开心,心里想着是送对了东西。

二人就这么在门口继续交流着,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来与婉儿父亲道别的人也陆续抵达了。青逸见状,便准备溜了,纵使婉儿挽留他。青逸仍是不为所动。

婉儿看着青逸远去的背影,突然青逸转过身,挥挥手,就这么跑开了。婉儿在内心里突然感到了寂寞,也许这一别以后,便永远都见不到了。

青逸其实并未离开,他绕了一圈以后,又重新回到了婉儿家附近,就这么干坐着,偷偷地从远处望着。直到下午时分,看着婉儿家的马车远去。

青逸一边摸着手中婉儿赠与的小刀,一边在思索,他倒是不担心婉儿家在京城的生活,婉儿的父亲是有大学问的人,此番进京是受人邀请,前往一间大书院,收徒授课的。

他在思考的是自己的未来,以前闲的时候还可以来学堂听听课,婉儿的父亲也很欢迎,而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在他的心中已经产生了一种,想要改变命运,不再是做一个小乞丐的想法了。想婉儿的父亲那般,教书育人,教化民风的样子,青逸十分向往。然而殊不知,仅仅几个月后,命运就把这座城市连同青逸的命运给彻底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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