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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人?”李客愣了片刻,朝领他们去后院的仆从问。

“啊,那是宫里的人,王上有妃,独爱荔枝,骏马奔驰,所送便是这荔枝啊。”仆从弯着腰笑嘻嘻的对着三人解释,李客从盘缠里给了他几两碎银。

待到仆从把马匹牵走,苏文慨叹:“大王应该很是喜爱那位妃子,这荔枝要从岭南到长安,且不能坏,不知要废多少力气。”

“九月还有荔枝吗?”李牧想起荔枝的成熟时间,“一般荔枝不该是七月就该退市了吗?”

“小兄弟哪里看的志异啊,咱们大唐岭南荔枝全年都有的啊,只是咱们这些平民只有每年四月可以吃上,真是令人伤心。”店里走出了一个年轻人,衣着锦缎,配玉环,持折扇,后面跟着个随从,应该是个纨绔子弟。

“啊,对了,裴衡,字子川,国子监的学生。”浑然没有书生风范的书生如是说。

“李白,字太白,安西都护府,贤弟苏文,字仲达,同我一道来都城探亲访友,这位是家父。”李牧一一为裴衡介绍,给李客使眼色示意他离开,李客以拜访老友之名离开,几人恭送。

“子川兄弟可以不可以说一下,这荔枝为何能全年采摘?”

“太白兄不知?”

“西域边漠,消息闭塞,怎如长安。”

裴衡哈哈笑道:“岭南出了一位炎侯,他的荔枝园全年如春夏,四时皆生机,也是供应全国的荔枝源头。”

听言,李牧开始思索,这方世界似乎和自己的记忆中的古代不太一样,多了什么。原主人“李白”的记忆倒是有几丝记忆,是在学武时候发现的某些问题,诸如整个安西都护府大唐驻军不过五万,还要算上后勤,这安西都护府哪怕漫天黄沙庄稼难活,毕竟体量在那里,百姓人数也很多,何况北部有突厥,除非……

顺着李白的思路,李牧明悟,除非他们能以一当百。

“黑……嘿,太白你在想什么?”苏文见到李牧又开始发呆,连忙提醒他。

李牧一惊,转而解释道:“见此情景,略有诗兴罢了。”

“太白兄喜欢写诗?”裴衡来了兴致,双眼放光般盯着李牧。

李牧笑了笑,强行抑制住开扇的冲动,将脑子里忽然蹦出来的诗忽略,开口:“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好诗好诗啊,太白兄才情卓越,想必是来科举的罢。”裴衡听完诗,原本双眼放出的光更加明亮了,顾不得装什么书生模样,风流子弟一般拉着李牧就要去喝酒。两人你推辞我相邀,口腔体操好一顿功夫,终于一块去喝酒了。

苏文.jpg

所幸裴公子的随从没有忘记他,躬身行礼就带着苏文前往裴府。

众人到了裴府门口,李牧吓了一跳,生怕因为自己抄的诗被发现,这个裴衡把自己引到裴府中,到时候摔杯为号,跳出八百……

“太白,不是我抠门不带你去酒馆,我上次闹得过头,我爹说要是我再出去喝酒就打断我的腿,于是我就把你请进府里,这样我爹就没话说了,”这位公子爷掐着腰,哈哈(二声)大笑。

门卫自然不敢阻拦,裴衡带着两人入门,见到一个中年人,开始大喜过望继而大惊失色。

中年人穿着绯色纹雁服,头戴官帽,手里抱着文书,见到裴衡,先是被他的脸色逗笑,接着把文书丢在一旁石桌,抄起玉笏就要打,看到李牧苏文两人才罢手。

“川儿,带朋友进府了?”

“爹,这是我今天逛街遇到的好兄弟,李白李太白,这位是苏文苏仲达,他俩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儿子可是时刻记着爹您的教诲呢,您刚才可有些冤枉儿子啊。”裴衡嬉皮笑脸,给他父亲介绍李苏二人。

“太白,仲达,这是我爹,当朝礼部尚书,特别喜欢你俩这样的有才华的读书人!”裴衡边介绍边朝着李牧靠近,生怕挨打。

李苏二人连忙行礼。

“草民李白见过尚书!”

“学生苏文见过尚书!”

两人穿着端正,模样倒是不差,令尚书裴度心情好了两分,他挥挥手让下人把文书搬到书房,让裴衡带着李苏二人去客厅,自己去换衣服。

半刻,裴度已经换好衣服来见两人,有他在裴衡自然不会再拉着李牧喝酒,只是让人上茶水。

裴度落座后就问:“子川你说李白苏文二人颇有才华,可是他二人写了什么诗啊?”

裴衡闻言顿时眉飞色舞,好像是自己写的一样:“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如何啊,如何啊?!”

“嗯,倒是好诗句啊,谁写的,苏文?”裴度仔细品味,发现却有嚼头,十分喜欢。

“不不不,是太白兄。仲达更擅长写文章。”裴衡连忙解释。

“哦?倒是有趣,你有如此诗才,却自称草民,莫不是此行不为科举?”裴度有些诧异,按照时下规矩,读书人无论是否考取功名,都要在他这个礼部尚书前,自称一句学生。

“草民出身卑贱,没有科举资格罢了,虽是读书人,却无功名可取,不敢自称学生。”李牧回答。

“有点意思啊,我想考校考校你,你意下如何啊?”裴衡显然来了兴致。李牧自然不敢拒绝,只得同意,于是裴度让裴衡带着苏文退下。

“让衡儿退下是因为我的问题经常被这小子拿出去当考题,要不是王上知道这小子也信任老夫,恐怕老夫这尚书早就被撤职了!”裴度一嘴火气,显然被裴衡气得不轻,“但是他毕竟是我的儿子,前年我二弟病重,京城有神医但巴蜀没有啊!得知病症后神医取一方,奈何长安到成都府有20日路程,这孩子一人骑马竟然8日就到了成都府,总算给我二弟吊住了性命,让他撑到来京城。”裴度说着说着,就有些入神。

“贤公子为人豪爽,区区瑕疵,难掩宝玉之泽。”李牧张口就来,夸呗,反正不掉自己肉。

“你小子倒是滑头,这中秋佳节已经过了一个月,我二弟在成都府来信,赠予词一曲,虽为小道,但气势磅礴,我当时不喜他沉迷小道,气的没给他回信,倒是内子劳心。帮我写一首诗吧,词也行,就写给我二弟,用我的名义。”裴度感慨了两句就把题目出了下来。

本来李牧是个傻子这具身体也能给他说出来《行路难》,但是他要改,他张口就背:“初闻征雁已无蝉,百尺楼高水接天。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

“你个小滑头啊,啊哈哈哈,虽不在老夫的角度,但是胜在词句华丽,寓意好,好啊,好啊,好啊!”裴度显然十分开心。

“不好了老爷……”外面有仆人匆忙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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