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开什么玩笑！”肖途拍案而起，手指着冯一贤的胸膛，“冯先生，你这般怀疑肖某，那要不要在武藤领事面前，咱们把话说清楚说清楚。”
“肖先生不必着急，冯某并没有怀疑你。”冯一贤背靠沙发，“而是冯某想在肖先生这里，找到答案。”
“什么答案？！”肖途手缓缓摸向腰部，摸索着手枪。
“虽然冯某得到了皇军的认可，但那仅限于工作成绩。”冯一贤的眼睛中略过一丝茫然，“冯某仍是流着不同血液的人。”
“我一直很孤独，孤独让我思考，思考让我迷茫。”冯一贤继续说道，“直到遇上肖先生，就像遇见镜子中的我，所以我很想知道，肖先生想怎么做，是帮助地下分子，还是R国人。”
肖途的表情淡定了许多，但仍旧不说话。
冯一贤半躬着身子：“不过无论肖先生怎么做，冯某都愿意一路跟随。”
“肖某何德何能，竟能让冯先生如此信任。”
“冯某不才，但还是有些识人的眼光的，明天上午，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什么诚意？”
“武藤的头颅，看到……”
“胡言乱语！”肖途眯眼斜看着冯一贤，“明早我不会再来！”
看着肖途转身离开，冯一贤的脸上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快步上前，伸手拦下肖途，“哎，像肖先生这样对皇军忠心不二的人，又怎会经不起冯某的试探。”
“试探？！”肖途圆瞪着眼，“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会给我招来杀身之祸。”
“是在下唐突了。”冯一贤赔笑道，“不过肖先生请放心，您对皇军忠心不二，冯某一定奉陪到底，今天中午在下请肖先生吃饭，算是给肖先生赔罪。”
“不必了，我可不想脑袋搬家。”肖途又瞪了冯一贤一眼。
“哎，肖先生，中午我们会聊到R国新一轮玉碎战的部署，您难道不想为皇军立功吗？”
与此同时，顾宅
“小顾。”徐志勋敲了很久的门。
这家伙上哪去了？
徐志勋想着，推开了顾君如的房门，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发抖。
卧室的玻璃散落一地。
顾君如被紧紧地绑在椅子上，嘴巴被毛巾堵住，身旁站着一个女人，女人戴着面具，左手拿着手枪顶着顾君如的脑袋，右手食指放在嘴前示意不要出声。
嘘！
没有任何声音，徐志勋却明明感觉到有几阵响雷在耳旁炸响。
女人挥了挥手，示意出去再聊。
徐志勋领着她，走向客厅。
女人出了房间以后貌似减轻了防备。
奇怪的是，她走路的姿势和气质让徐志勋十分熟悉。
看准机会，徐志勋想要使出一记擒拿术，却被对方轻松化解。
“啊，嘶。”徐志勋被按在桌上，女人对着他的脸连打了好几记重拳。
“饶命，饶命，有事好好说。”
“一年不见，身手还是这么差！”女人摘下面具，露出那副姣好的面容。
庄晓曼！
“好久不见……”徐志勋被打得头晕目眩，过了好久才看清庄晓曼那张脸，“最近……怎么样。”
“怎么样？！”庄晓曼拔枪顶着徐志勋的下巴，“被你们当作弃子，你说过的怎么样！”
“不是我，不是我的决定啊。”徐志勋哀嚎着，“你要寻仇也别找我……”
“呵，我要真的是来寻仇的，你和小顾早就在黄泉下相见了。”庄晓曼收起手枪，掏出一份档案袋，扔给徐志勋。
“啥玩意。”徐志勋想拆开看，立刻被庄晓曼删了一记耳光。
“嘶。”
“没了我这个搭档，你这智商降的不是一点半点啊！”庄晓曼冷笑道，“文件能随便拆开看吗！”
“火车上分别后，你去哪了。”
“我在逃亡途中遇到了劳动党，假意被他们策反。”
“是不是太巧了。”徐志勋不假思索道。
庄晓曼冷着眼睛看着他，徐志勋立刻闭嘴。
“这份文件，是我经历千辛万苦后得到的，事关劳动党机密，不是你这种级别的人可以看的，务必送到重庆。”
“所以，你想重投党国的怀抱，而这份文件就是你的见面礼？”徐志勋的语气硬气了不少。
我要是不愿意，你这见面礼连魔都都出不去，还回什么党国？
“不止是给党国的见面礼，还是给你的见面礼。”庄晓曼的语气温和了许多，“你想想，如果我成了你的下线，一个潜伏在劳动党的下线，不定期地向你提供劳动党的机密，这对你绝无坏处。”
“可是吧。”徐志勋翘起二郎腿，“我还是担心你会有二心。”
“等重庆方面看到这份文件，他们可就不会怀疑了。”庄晓曼指着徐志勋手中的档案袋，压低声音道，“这份档案，对劳动党会是巨大损失。”
“你就这么自信？你知道这里是啥情报吗？”
“我不知道，但它在劳动党内的机密程度是最高的。”
徐志勋皱着眉，犹豫不决。
“徐科长，小顾可还在上面呢。”庄晓曼挑衅道，“也不知道她现在有多害怕。”
“连自己的姐妹都不放过，你真不是人！”徐志勋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等重庆方面有回应了我再通知你。”
“就这么把我甩了，连个联系方式也不给，你就不怕我再找上来？”庄晓曼也站了起来，“到时候，你看到的小顾恐怕就不是完整的咯。”
徐志勋指着二楼阳台，“等你哪天看到阳台最左边放上了一盆君子兰，就去“星期九”酒吧找我。”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朝顾君如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