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葱葱，连绵万里，若不是有两名手持执法杖的弟子守在山门处，任谁也看不出，在这连绵的山脉里，竟隐藏着一个天下第一的超级势力。
苏寒抬头看去，只见云雾飘渺的云巅处，三座琼楼若隐若现。
被逐出师门一年多了，大大小小的鬼也抓了几个，好的留下了，坏的干掉了。好比果园里的农夫收获果实时，完好的拿去卖了或者自己吃，烂掉的扔了或者拿去喂猪。
不像某个世界，烂掉的也扔进桶里，搅拌成果泥，加点糖，用水冲一冲，拿去卖给无知的消费者。
看着云巅楼宇，苏寒只觉得恍如隔世，再次回来，竟是带着师父的遗体，来此处自证清白。
“烛残师兄，是烛残师兄！”
守门弟子看清来人，激动的迎上前，“师兄怎么有空回来了？”
“是洪明啊。”苏寒微微笑了笑，“回来处理一些事情。你怎么来守门了，你母亲的病，好些了么？”
名叫洪明的守门弟子抓了抓后脑勺，腼腆的说道：“五长老的孙子偷看我姐姐洗澡，叫我给打了一顿，我就被罚来守门一个月，我娘的病已经好了，这倒是多亏了师兄帮助，还没谢过你。”说着就要行礼感谢。
苏寒扶住他手臂，看向一旁的女弟子，那是洪明的姐姐，洪霞。
“你姐弟二人被罚来守门，那个孙子呢？”他问道。
“他被二长老踢了一脚，关进禁闭室去了。”
处理的还算公允，同门互殴事小，品德败坏事大，好在二师父脾气刚烈，不怕得罪五长老，要是换做其他长老来处理此事，很难做到不偏不倚。
苏寒点了点头，就欲往里走，却被洪霞一声不吭的拦住。
“师兄，你现在已经不是上清弟子了，请不要为难我们。”洪霞面露难色的说道。
“理解，理解。”苏寒后退一步，张开手掌套住嘴巴，以灵力包裹住声音，朝着宗门内大喊道：“乡野道士苏寒，前来拜会玄清掌教！”
话音落，一道身影出现在山门处。
来者是个中年男子，他身形高大，身材魁梧，一张国字脸，留着络腮胡，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不悦之色，朝着那大喊大叫的苏寒呵斥道：“道家清净之地，嚷什么嚷。”
见到来人，苏寒恭敬的行了个礼：“二师父。”
此人，便是苏寒师门中的第二位师父，赤璃道长。
“嗯。”赤璃点了点头，不苟言笑的脸颊上没有表情的说道：“跟我来吧。”
“这位，是我内人，这位是我兄弟，他们与我一道。”
“一起来吧。”赤璃的脚步停了一下，但并未回头。
苏寒向洪家姐弟拱了拱手，跟了上去，赵楼，凌玉香紧随其后。
青玄礼也向里走，被洪霞拦住。
“怎么，拦我？”青玄礼顿时绷不住了，大叫道：“你们认识烛残，不认识我这个天选三师兄？”
他一把掀开袍子，露出一张比大多数女子还要精致的脸颊，只是此时他的脸上，布满了愠怒之色。
“原来是三师兄，对不住，对不住，您请进！”二人连忙行礼赔罪。
哼！青玄礼愤愤的走进山门。
“你把脸盖着，谁知道你是谁，拦你不是应该的么？”赤璃说道。
“二长老说的是。”青玄礼回道。
一行人在赤璃的带领下来到大厅，只见此时大厅里早已站满了人，苏寒所认识的上清派高层，几乎全员集结，除了自己的大师父和师公。
众人见他走来，顿时议论纷纷。
大厅上方，三道石椅，赤璃行至左侧的石椅上坐下，虚手一按，大厅内顿时安静下来。
“烛残，你为何弑师？！”赤璃声音洪亮，好似滚滚雷霆，在耳边炸响。
“弟子不曾弑师，弑师的人是张凌！”苏寒朗声回道。
“来人，去把张凌带来。”赤璃吩咐道。
不时，张凌被带到大厅，见到苏寒顿时一怔，随后不顾带他来的弟子的阻拦，就想上前动手。
“你这个畜生，你杀了师父师弟师妹，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我要杀了你这个畜生！”一边咆哮，一边想要冲破弟子的阻拦，神情十分激动。
“少他妈演戏了！”苏寒喝骂道：“是非黑白自有真相，不是你在这三言两语就能够定性的。”
他看着那怔住的张凌，冷喝道：“你一定没想到我会回来，和你当面对质。”
“对质？你这恶贼凭什么和我对质？”张凌咆哮道。
“料到你会泼脏水，所以在你失手的第二天，我们就启程来此，就是要在你坐实这件事情之前，打你个措手不及！”苏寒看向青玄礼，后者会意，将储物袋递了过去。
苏寒打开储物袋，将灵虚的尸身放了出来，平稳的放在了地上。
“上清派内院天级子班张凌，因心中嫉妒三位师长对我的关心，在一年前我下山历练时，将我的行踪透露给了当地的贼匪，试图让我死在外面，却导致小师妹被擒受辱，死后变成怨灵报仇，最终被大师父处决。张凌因熟知我脾气，处处怂恿我为小师妹出头，从而得罪师门，设下此等奸计，迫害我兄妹一个魂飞魄散，一个逐出师门！
此次我遭遇劫难，拜请在外结识的兄弟赵楼，前来求援，三师父赶到时，我魂魄受损，他不顾自身，替我疗伤，跌落品级，回程的路上被张凌出手偷袭致死，随后他又杀了师弟和师妹，尸体至今不知下落。”
“我所说一切，天选班青玄礼师弟，可以作证！”
青玄礼上前一步，朝着上清派一众高层抱拳行礼，随后朗声道：“烛残师兄所言，句句属实，张凌弑师，残害同门师兄妹，其罪当诛，天理难容！”
“玄礼，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血口喷人，帮着一个已经被逐出师门的逆徒，来陷害自家师兄，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张凌痛心疾首的大喊道。
“血口喷人？！”青玄礼道：“在座的师门长辈无一不能辨别我所言真假，众所周知，道门四品面前，不存在谎言！”
上清派高层闻言颔首，“玄礼所言，无一是假。”
“难道我说的就是假的吗？”张凌咆哮道：“烛残才是弑师的凶手！”
此话一出，一众高层眉头皱起，只因在他们的感知中，张凌说话时，也没有灵魂波动。
二者所言，都是真话。
可这样一来，就有悖常理了，双方互相指证对方是弑师凶手，但都没有说谎，难道杀死三长老的，另有其人？
一时间，一众高层纷纭起来，谁也搞不懂眼前的情况。
“诸位长辈，我请求请出照妖镜！”这时，苏寒踏前一步，朗声说道：“张凌弑师，残害同门，内心里的恶鬼已经被他释放，照妖镜下，必然无所遁形！”言毕，他沉声道：“为自证清白，我亦接受照妖镜的照射。”
众人再次议论。
照妖镜是何物？那是开山祖师留下来的稀世法宝，岂能轻易动用，况且掌教现在不知去了何处，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人影了，此物掌握在掌教手中，掌教不出，何谈动用。
“就如你所愿！”这时，大厅门口处，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接着身形一闪，下一刻已经坐在了大厅上方的首位上。
来人正是上清派现任掌教，玄清。
“烛残，张凌，你二人中，必有一人弑师，照妖镜一出，立辨真假，真凶要面对的是永燃塔里无尽的业火灼烧之刑，谁是真凶，不妨此时大方承认，本座在此承诺，只要认罪，只判枭首，不罚灵魂。”玄清居高临下的看着几人。
苏寒默不作声，他在等待张凌自行承认罪行。
张凌亦未出声，他在考虑胜败的几率。
良久后，二人异口同声说道：“我不是真凶。”
“请大师父请出照妖镜，照出这个妖魔的原形！”
“好！”玄清站起身，手中多出了一面镜子，只是那镜面虚幻莫测，荡漾着阵阵神秘的波纹，好似内里自有乾坤。
“那就看看你二人，到底哪个才是妖怪！”
照妖镜朝着张凌照去，只见后者的记忆被照射而出，在镜面显现出来。
镜面中，赵楼迸发出一股凌厉到了极致的剑意，将灵虚所有的攻击反弹回去，接着剑指其脖颈。
接下来，在众人沉重的呼吸声中，只见苏寒拿过赵楼手中长剑，狠狠地刺穿了灵虚的心脏。
……
PS：怎么样？好坏说两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