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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埋剑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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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古代有一位姓郑的铸剑师,是战国巨匠欧冶子的传人,他所铸造的剑百年不磨,仍如新发硎一般。剑客们自然喜欢他家的剑。有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那儿黑巾蒙面,手提一包银子放到他桌上,然后这人说:“这是定金。我想让你给我铸造一把能切碎这个东西的剑。我给你三年时间,三年后来取剑。”

随后那人在桌上放下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硬片后便转身离去。郑师傅拿起那东西看了看,马上就知道那不是金属,也不是石块。于是他取下自己家中最锋利的剑试着切了几下,硬片毫发无损,于是他用力砍,硬片上还是没有一丝划痕。郑师傅大惊,世间上竟有如此硬度的东西?

铸造了半辈子的剑,这回他对自己忽然没有信心了,为了能铸造一把能切碎那块硬片的剑,他特意去冰泉里采挖寒铁,花了一年世间才获得五十斤寒铁矿,带回来炼化了多日,获得了一整块重约二十斤的寒铁。郑师傅将寒铁炼化时又加了一些其他金属。为了将这块寒铁打造成世界上最锋利的剑,他整整敲了十万锤。

剑制成之后,郑师傅随手砍了一个锤子,那锤子一下子就被劈开了。郑师傅很满意,他以为这回应该能切碎那人给的硬片,不料,剑刃都砍崩口了,那块硬片还是没事。郑师傅大惊,他知道自己铸剑的技术天下第一,如果自己都不能铸造出切碎这玩意的剑,那就连向谁求助都不知道了。

无奈之下他去庙里碰碰运气,去见一位游方僧人,此人能空手在油锅中取物,常常在一帮信众前为之表演。一天郑师傅在那僧人表演完毕时,将那块黑色硬片呈上:“请问大师,这是何物?”

那僧人将硬片在手上摩挲片时,忽然从那硬片内部窜出一道火苗来,那硬片瞬间整个变成金色。待火苗熄灭后,硬片渐冷渐黑。僧人说,这是龙鳞。

郑师傅大为佩服,立即将自己铸造寒铁剑的事告诉了大师。大师从背上的布袋中掏出一块亮晶晶的原石说:“我恰好有一物可助你铸成至坚之剑,不过有点小贵。”

郑师傅大喜:“大师,只要能铸成宝剑,我愿千金求购此物。”

回家后,郑师傅按僧人教的方法,将那块石头扔进铁水中,后来又用了一年时间才铸造一把自己满意的剑,郑师傅提着剑立即就去找那块黑色硬片,找到后用剑一顿乱砍,那块硬片竟然还是毫发无损。郑师傅绝望了。

他那时是身心俱疲。找了瓶酒将自己灌醉后就睡着地上,半夜里他梦见大地上山倾海啸,天地变色,一条龙从天上飞过,它洒下的血雨将大地染红。不多时,那条龙从天上掉下来,大地裂开……

等郑师傅醒来时,他浑身是汗。他起身去喝水,忽然发现在黑暗中,那把剑身上迸射出七彩的光芒,郑师傅拿起那把剑看了又看,心想就算砍不碎那玩意,这剑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他看见桌上的那块黑色硬片,正想着这玩意怎么就那么硬,用手一摸,奇了怪了,那块硬片忽然化为齑粉。

郑师傅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会做刚才那个怪梦,看来定制这把宝剑的人是要拿它去屠龙,如果屠龙会引起刚才他梦见的那种末日景象可就糟糕了。

此后一连几天他都梦到那种天崩地裂的景象,他终于害怕了,将那把剑埋在一个幽寂的树林中。等客人来取剑时,他给了他另外一把削铁如泥的寒铁剑。

郑师傅后来又活了三十多年,但终其一生,

他也没有再见到那个定制宝剑的人,难道他不会发现他拿的不是真正能切碎龙鳞的剑吗?那人到底是谁,他手上怎么会有一片龙鳞。

郑师傅死后他的后代在那个树林边上建了一个村庄。据说死去的武林盟主郑阔飞就是当年铸剑师的后代。在郑师傅死后,有传言说当年定制宝剑的剑客其实是一位炼金术士,他需要用龙胆来炼制丹药。那位术士后来被巨龙吞噬。其后代也就发现了术士拿的是一把假的寒铁剑。如是有传言说,终有一天术士的后代会找到埋下的剑,并向郑师傅的后代索命。民间已经有人猜测郑阔飞的死与寒铁剑有关。

毋意一路上听那些江湖人士讨论郑阔飞的死因。这些人猜测,第一种可能是因为正味帮和地行帮之争悬而未决引起某一家的不满,这两大帮派都有能力杀死郑阔飞;第二种可能则是埋藏五百余年的寒铁剑出世了,因争夺这把宝剑而导致了郑阔飞之死;第三种可能是镇北王派人来杀了他。

毋意听到后一种可能,急忙问:“为什么镇北王会想要杀郑阔飞呢?”

原来郑阔飞有一个女儿郑春晓,去年认识了镇北王世子宗世劫,两人私定终身后,郑春晓便一直藏匿在镇北王王府。郑阔飞毕竟是武林盟主,他查到王子拐跑了女儿之后,直接上王府要人,不仅带回来郑春晓,还出手打伤了王府很多侍卫。

毋意想,你们真是想多了,镇北王会为这个来杀郑阔飞?他又摸了摸自己蓄了多日的胡须,如果见到郑春晓会不会又被误认啊。这宗世劫可真是的,就好像他活着的目的就是泡妞,怎么不在京城中找姑娘,跑到江湖上来惹事了?

一行人还在半路,就听见郑家那边传来消息,郑阔飞的尸体失踪了。这下好了,没有郑阔飞的尸体,这不就成了一桩无头案了吗?少林寺凌虚方丈和武当的牛道长非常着急,好不容易请来了世外高人的代表来,现在人家怎么去破案?

毋意说,那就加速前进,现在赶紧过去,说不定还能找到一点线索。因为毋意家的马车影响了队伍的速度,毋意跟两位师兄说:“我、法式师兄和凌虚上人、牛道长先行,法几师兄与迷儿乘车随后跟上,不要着急。”有法几护送孩子,毋意根本不用担心。自从毋意拜在神僧远公门下时,法几一直带着他,法几为人少言,但却并非那种死板的人,他比较外向,只是不是爱说话的那种外向,他是那种喜怒总会形于色的人,让他带孩子,孩子不会太沉闷。

几位江湖人士与毋意俩师兄弟催马而去,不几日,终于来到埋剑山庄。只见大门紧闭,凌虚上人的徒弟上前敲门,山庄里的人打开门,立即报告郑阔飞的长子郑承中。

郑承中见了毋意,眼中难掩失望之情,大概是想着,如今这情形,就算是远公大师亲临也不一定能处理得了,结果来了一个年轻人。

郑承中也只能跟毋意和凌虚方丈、牛道长报告最近发生的事。他带大家去郑阔飞的灵堂里察看,整个灵堂里没有一丝异样的痕迹,灵堂里彻夜都有人在,灵堂外也有庄客看守,郑阔飞的尸体几乎就在众人的眼皮子下面玩魔术一样消失了。

郑阔飞说完就对毋意说:“法真师父,您是神僧的高足,跟随神僧见过大世面,不知您对此事看法如何?”

毋意绕着郑阔飞的棺材一圈后,便对郑承中说:“郑盟主是自己走着离开的。”

郑承中听了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我爹活过来了?”

毋意问:“你们家是不是请了很多道士?”

郑承中说:“那是自然,办丧事总得请些和尚、道士。”

毋意说:“大家应该都听说过赶尸术,郑盟主是被人用赶尸术起尸带走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尸体失踪那天晚上,应该是一群道士来过,这群道士走的时候,中间夹着郑盟主,别人不一定会发现异常。”

郑承中找来灵堂里守夜的庄客一问,还真有一群道士在老爷丢了前的那个晚上来做过一轮法事。郑承中听了,对毋意有点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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