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们刚才到底在干什么？”查理右手抓着手杖，左手夹着书，跟着查尔斯走出了小巷，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他说着，还摸了一下头发，他刚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上面果然沾着一些像水，但是貌似能够略微反光的特殊液体：“下雨了吗？怎么还有……水？”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污染”吗？那东西自然消散很麻烦，而且保管不当，让它感染了别的东西，还会继续变强。再加上，我们这次接的委托就是帮知识圣堂拿到那个玩意儿，自然要帮人帮到底，顺便除掉。”查尔斯解释道。
“哦。”查理似乎理解了刚才的那个场景。
“呃……当然，那玩意儿昨天已经被伊顿他们从第一污染物身上拔除了一遍，所以解决起来不算麻烦。我基本没动手。”查尔斯理直气壮的说道。
查理表情无奈，没有说话。他其实也看得出来，刚才那个净化用的夸张的风团明显是超自然侧的风格，看着也不像他们古尔会的手笔。
“别看齐尔菲小姐年纪不算大，她在巫术方面的造诣并不算小。不然也不可能一个人镇守锡隆德分部。”查尔斯似乎能预料到查理的想法，顺其自然地说起了那风团的来源。
“知识圣堂的本质是巫团，就是完整而规模庞大的巫师神秘组织。这种组织内部成员构成可能会比较复杂，但都有共同的特点，比如有同一个研究方向，像十字蔷薇，金色黎明，共济会，又或者或者有地区或血缘联系，比如吉普赛人，或者一些巫术世家。
而知识圣堂的特点，就是以魔法书为主要研究目标。她手中的风妖精之书《卡夫那》就是其中较为珍贵的一本，可以让她用出大量超越身体极限的风类与气体类巫术。”查尔斯尽量简洁的解释道。
“那他们组织岂不是很强大？靠书籍就可以掌握巫术。”查理一边跟着查尔斯在街上走着，一边说道。
“啧……”查尔斯无奈地叹了口气：“要是真有那么轻松就好了。在神秘侧世界的做大部分事情，都需要你承担相应的代价。而更多的时候，你付出的代价远比收获要多。这是你的第一课，记好了。”
查理不知道查尔斯这股沧桑的语气从何而来，但这和菲利普记在日志当中的叮嘱如出一辙，就只能默默记住。
“魔法书不是普通书籍，也不像枪械炸药那么好掌握。这些东西更像刀剑，需要完全掌握相关的知识才能够运用，作为手脚的延伸。”
查尔斯继续解释着：“齐尔菲小姐并不是要靠魔法书用出那些巫术，如果不在乎对身体产生的影响，书能做到的事，她也能做到。书只是承担了一个载体，帮助她施法。”
“就像你有用刀剑的力量和技巧，但是在攻击时武器代你承受了冲击和负荷，不用损伤自己。”查尔斯尽量通俗易懂的解释着：“但是同时，抛去了身体上的压力，精神上的危险却一点也没有减少。
为了利用魔法书施法，每一个巫术的使用流程都从正常的施法过程变成了念咒语，借助书上的古代巫术符文，这难度可没比正常施法差多少，并且平时还要养护书籍，一旦当中的能量暴走，那将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查尔斯最后提醒到：“比如她手上的魔法书，如果在这个分部爆发，引发的连锁反应足以摧毁这几乎整个锡隆德。”
“这……”查理这才真正理解了查尔斯刚才的那些话。比如齐尔菲小姐的巫术造诣是怎样的不小，
比如在神秘侧世界得到东西，需要承担的代价有多可怕。
他想着这些，默默的抬起了头。
眼前这个貌似只比他大上一两岁，高上一点点的查尔斯先生，还有他背后的古尔会。
虽然也有菲利普的原因在，但是就这么送了他一柄高序列的武器，让他成了内部成员。这样的收获，背后又象征着什么代价呢？
他并不清楚这一点。
…………………………
临街的咖啡馆，建在中城区不算热闹的街区上。
整齐的精致沙发桌椅，大面的临街玻璃窗，类似酒吧的吧台，年轻与年老混杂着的服务生，放着舒缓音乐的留声机。是这里，也是整个埃隆德其他咖啡厅的真实写照。
查尔斯拿出怀表看了一眼，正午一点。
他们从知识圣堂所在的居民区绕到了这里，路上逛过了好几个街区。
“先生，吃个饭而已，为什么要专门来这里？”查理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不太理解的说道。
新大陆对于咖啡的推广，让世界各地咖啡厅的数量追上了酒吧。但是这种新鲜的饮料，喜欢的人还是相对较少。所以中城区的咖啡厅大多也会做一些三明治之类的轻食，下城区更是有可能提供烤肉之类的食物。也许只有上城区那种地方，才有人能养得起纯喝咖啡的咖啡厅。
“吃饭的地方到处都是，但是能吃得舒服的。很少。”查尔斯的言外之意很清楚：“这一家估且还算可以，我知道另一家比这里更舒服的咖啡馆兼酒馆，但太远了，有机会再带你去。
查理自然也就没有再问，跟着他随便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查尔斯背靠着角落，面对着门口的方向。查理正好相反。
“两位需要点什么。”穿着黑白服务中的男服务生马上走到了旁边，将夹在小板子上的菜单递给了他们。他说话的声音很轻，甚至没有盖过店内的音乐声，听着很舒服。
“一杯拿铁，还有培根三明治。”查尔斯只看了一眼，就决定好了，把菜单放到桌子上，转向了查理。
查理前两天一直待在军队里，只看那些军官喝过咖啡，所以，只挑了一个自己听过名字的：“美式，还有烟熏三文鱼三明治。”
那看上去似乎比查理还要年轻的服务生干练的在小本子上记下了菜品的内容，然后拿起了菜单，留下一句：“请稍等”，就走向了吧台。
这店内正放着舒缓的音乐，不需要让人集中注意去听，但也让这店内显得不那么寂静。
这样的氛围，似乎天生就能使人放松下来，查理拿出了用纸袋包着的《神秘侧世界概述》，专注的读了起来。
查尔斯则是将左手放在沙发的扶手上，食指跟着音乐的节奏上下点着，同时，默默的看着刚被推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