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开空调怎么还这么冷的？”
老五把书放在讲台上，然后慢慢悠悠地关上前门，随后拿起手机，不知在看什么东西。
“冷了也好，让你们提提神，不要像某些人那样，上课上到一半睡着了！”
“上课还能睡着？呵，他来了有什么用，现在倒好，连学校都不来了！就在家里睡着觉吧，反正最后也不是我要考试！”
“张老师，张天宇他是身体不舒服休学了。”达路刻小声提醒道。
“休学？那更好了！直接睡一年！我看不见了，心也不烦了！”
“好，那么其他的同学，把课本都拿出来，我们继续上周的复习内容……重力场强……”
“唉，太可怜了，还要在这边遭受老五的折磨。”
吴羽乾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张天宇的旁边，双手捧着个手机，一边说话，手指上的动作却没不停下来。
“还有，你怎么还坐在这边，我们现在都已经是孤魂野鬼了，他们看不见我们的，没必要继续遵守校规。”
“他们是看不到我们，但是有一个不一定，我要先去试探一下。”
张天宇故意把话说得特别大声，为的就是看看她的反应。
效果很明显，刚刚那道目光消失了。
张天宇离开座位，先是在老五面前晃了晃，在确信他确实看不到自己后，又跑到教室最后面，把钟取下来，往后调了半个小时，然后又放回原位。
做好这些后，再从教室最后面往前走，走到赵童的座位斜后方，他看着还不知情的赵童，嘴角疯狂地上扬。
至于赵童，此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吴羽乾吸引了，而吴羽乾也没有辜负这个来自女生的关注，拿着粉笔走上讲台，趁着老五还没转身，光明正大地在黑板上修改着板书，比如加个小数点，擦个单位之类的。
至于为什么没人发现这些变动，毕竟这是全班公认的，最令人讨厌的老师，上的最令人感到无聊的课，所以大部分同学不是在底下复习着别的科目，就是以一种不会被发现的方式，与庄周见面。
突然，吴羽乾停下手中的粉笔，扭过头，一脸阴森地看着赵童。
“他不会发现我了吧？不对不对，我有阴阳眼这件事只有我自己知道……”
赵童缓缓低下头，看向手中的书本，可是余光中却看到吴羽乾的鬼魂在一步步地逼近。
“不会注意到我了吧？我应该伪装地很好了，我也没一直看他们。”
赵童心里想着，头却住不住地往下埋去。
“赵童醒醒，别睡了！”
一声怒斥让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然后看到了一张血肉模糊的，到处都是刀的划痕的脸。
赵童深吸一口气，刚想喊出声音，然后立马想到了现在还在上课，所以只能大张着嘴，满脸的惊恐充分地表明了她是能看到吴羽乾的。
赵童急忙转过头去，想通过看时间来缓解惊恐，然而，当她转头时，又一张脸出现了，只不过这张脸略显苍白，而且脸上还有许多小土块。
“啊！”
赵童再也忍不住了，将心中的恐惧全部通过一个简单的汉字宣泄了出来。
“喊什么喊！这是在上课！和上课无关的事情不要做！”
“老，老师，我想去下厕所…”
赵童颤抖着举起手，面色有些苍白，眼角还有些晶莹剔透的东西，正预备着往下流。
“怎么，睡醒了就要上厕所了是吧，你当这是你家是吧！下课怎么不去的？偏要上课去，给我坐着，下了课再去！你们这坏毛病我必须要好好地给你们改改！”
赵童默默地放下举起的手，继续低着头，看向课本，突然，课本上出现了一行血红的字：
你能看到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