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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2002逆流纯白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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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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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

————

2002年,春暖夏凉。

八闽之地,这年雨水春季少,夏秋季多。

也是这一年的七月末尾,台风“凤凰”来势汹汹。天空电闪雷鸣,山林里很快就下起了暴雨。

豆大的雨从屋檐滴落,严辞坐在老木屋二楼阑槛上,半梦半醒之间,听着雨滴敲打着老屋瓦片以及风吹动树叶的簌簌声。

严辞神情有些恍惚,嘟囔着其他人听不懂的奇怪话语。

“我这是重生了?”

或许是昨夜喝酒喝得太多,他昏睡了过去,清醒过来就发现居然来到了2002年,此刻他还沉浸在这幻梦里,醒不过来。

可如果是梦境,未免太真实了。

视野里乡下老屋院子里,猫在屋檐下躲雨,老鼠在躲猫。

耳边南风扫叶沙沙响,雨声于山林里回荡,青山绿水之间,雨幕笼罩天地,恰似朦胧的轻纱,清冷又遥远。

清风微凉,绿意仿佛要从雨水里透出来,乡村的空气闻着就像藏着稻田的清香。

这一幕幕,一遭遭,勾起了他脑海里关于童年无数美好回忆。

严辞一度以为此刻是梦境,可他伸手触摸自己的脸,触之可及。

这明显不是梦……

他真的重生了!

明明昨日他还是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怎么一早醒来就来到了这青山绿水的乡村?

他记得很清晰,昨日大学舍友结婚,他去当伴郎,夜里几个小伙伴再聚,酒喝到兴起,最后唱着五月天的《知足》,歌词唱的就是他逝去的青春。

“当一阵风吹来风筝飞上天空,”

“为了你而祈祷而祝福而感动,”

“终于你身影消失在人海尽头,”

“才发现笑着哭最痛。”

……

青春的歌总是刻骨铭心,唱着唱着,就红了眼眶,几人醉得不省人事。

聚会里,昔年的小伙伴,春风满面的脸被风霜焦虑取代,严辞忽然怀念起过去无忧无虑的时光。

想起他这前半生,从乡村走出,县城读中学,大学是一言难尽的机械专业。

跌入社会后,摸爬滚打,终是接受了自己的渺小,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了唯唯诺诺、死气沉沉的打工人。

他这种没有关系、没有背景、没有资本的三无大学生,本该如此,蹉跎一世,勉强才从乡村跨越到了小城市,繁华大都市并没有他容身之处。

被生活压垮,被高房价折磨,无法在大城市立足,又不甘回去乡下,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小县城,混成他最不喜欢的样子,找不到人生的意义。

小时候为家庭贫穷感到丢脸,长大又丢父母的脸。

最终他搞砸了一切,没有做成女孩心目中那个遮风挡雨之人。

如果时光倒流的话,他必不可能如此。

喝醉后,严辞迷迷糊糊地想着。

然后宿醉过后,他醒来就发现来到了2002年。

二十年岁月如云烟消散,只剩下一段段残缺的记忆在脑海,他回到了十岁的自己身上。

而此刻,乡下老屋二楼,严辞坐在栏杆上,低头看着自己小小的手,突然感觉自己很幸运。

“上溪村,十岁孩童,我真重生了。”

严辞喃喃低语。

想仰天大喊一声,可却喊不出口,好像已经过了那个年纪。

雨渐渐小了,山上出现了彩虹。

世界如洗一般,一切都是犹如新生。

严辞站在二楼看故乡,映入眼中的是门前的溪水、山上的竹林、纵横交错的田野沟壑,清宁恬静。

“这就是我记忆中的故乡?”

严辞感觉到熟悉的陌生。

二十年后,再度见到故乡这样的景致,习惯城市万家灯火的他,一时间居然有些茫然。

有一种美好叫作故乡。

哪怕许多年不见,许多景致都变了模样,可这熟悉的场景再度出现,立刻就勾起儿时回忆,带起无限乡愁。

清风迎面吹来,严辞忽然感觉屁股微凉,低头一看,屁股下的阑槛已经湿漉漉的,湿意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大概是风把屋顶上瓦片吹歪了。

严辞抬头看见屋顶漏水了,顶上木头缝隙里流淌出滴滴雨水,顺着柱子流到了阑槛上,瓦片老屋子住久了都会有这种毛病。

屋檐上,一张脸大的蜘蛛网挂着一串串雨滴,晶莹剔透。蜘蛛在风中蜷缩着,瑟瑟发抖,分外醒目。

他小时候的视力真的怪好,那么远距离,看得一清二楚,不像二十年后,天天对着手机电脑屏幕,眼睛都要看瞎了。

“我小时候也是蛮离谱的,蜘蛛也敢用手抓。”

严辞这样看着蜘蛛,忽然又回忆起自己曾徒手抓过蜘蛛,如此作死行为,他可不敢再尝试了,唯有佩服自己儿时的胆大。

此刻身处双层木制的老房子,屋檐下的蜘蛛网,满满的童年回忆,一下就将他拉到了这个纯真年代。

二十年后,这座老房子空无一人,和许多乡下老屋子一样面临荒芜的命运。

而此刻,却是他儿时玩闹的乐园。

“2002年,我回来了!”

严辞轻叹一口气,收回视线,又起身踏着二楼木板,来到睡觉的房间里。

房间墙壁张贴着邓丽君的海报,是父亲的偶像,此外还有多年不见的老日历。

老日历上面鲜红的数字赫然写着:

【2002年,农历壬午年。】

【7月28日。】

严辞看着被撕下的日历残页,有些沉默。

每过去一天,就要撕去一页,日子如落叶从树上飘落,从日历上他感觉到岁月流逝的实感。

这一世,他不会再蹉跎年华了。

不过十岁这个年纪能做什么?

莫不成和乡下的其他小孩一起下河捉鱼?上山爬树?

说起来真特么无聊。

他这个年纪太小了,读者都没有代入感,注定自娱自乐,扑街的命。

如果他能选择年纪重生的话,应该会选择从高中开始。

这也不是他能决定的,既来之则安之,只能接受现实。

心情平复下来,严辞又开始思考,这一世怎样才会不留遗憾。

不用说,赚钱是必须的,这个世界没钱寸步难行,谈梦想前先谈生存,可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他昨日不知要重生,没记住彩票号码。

知道未来房价要涨,他也买不起,知道什么可以赚钱,一样没钱没技术。

绞尽脑汁,只记得茅台的股票20年涨了200倍,片仔癀上市18年就涨了286倍,抓住机会买入足以实现财务自由。

可问题是现在没有起始资金,严辞将口袋翻了个遍,只找到了一张老式的五毛钱纸币。

他的现状,和奶奶妹妹相依为命,乡下的留守儿童。

这狗日的重生也太真实了。

严辞忍不住吐槽,他小时候也太惨了,他是不是最惨的重生者?

现实果然比小说难多了。

他这种没出息的,注定丢重生者的脸,未来肯定没办法拳打腾讯,脚踢阿里。

或许只能练练文笔,去写网文,开创新流派,断掉土豆、十里剑神的路?

唉,他真是一辈子活到狗身上去了。

说这个也太早,现在他啥也不是,乡下连网络都没有,他这小胳膊小腿,连乡下都走不出去。

思来想去,还是先上学吧,读书永不过时,文凭或许不能改变命运,但却是敲门砖,他不会放弃上好大学。

重活一世,使得他明白,对于穷苦人家孩子而言,知识和技术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这时听得木地板被踩踏发出的嗒嗒声响。

一个绑着麻花辫的漂亮小萝莉跑上楼梯,她拉开门帘,皱着眉头朝着房间里凝望了过来。

“严辞!”

听到清澈的声音,严辞转过头,正好一眼就瞅见小萝莉拉开门帘,目光最后定格小萝莉的脸上。

小萝莉五官精致,眼睛很灵动,睫毛好长,如蝉翼眨动,小小年纪已经有美人胚的意思。

看着小萝莉熟悉稚嫩的脸,严辞感觉到亲切。

眼前的这个和他一般大的小萝莉叫严六堡,说是他妹妹,实际他也不知道严六堡年纪。

听奶奶讲起陈年旧事,说严六堡是捡来的。

九年前,严六堡就是被遗弃在山上的墓地边上,被母亲捡了回来,那时她瘦小、皱巴,谁都没想到她能活下来。

那时严六堡不吃奶,也不哭闹,鬼使神差的,奶奶喂了六堡茶,她才活下来,于是她有了名字叫六堡。

九十年代初,乡下医疗条件也不好,乡下都是村里老人接生,夭折的婴儿不在少数,被遗弃能活下来真是幸运。

出生后,父母带了他们几年,为了讨生计,奔波在外,他和妹妹就是奶奶在带了。

奶奶不识字,没什么文化,说严六堡给他当童养媳,可实际上,他小时候天天和严六堡打架,直到初中关系才缓和下来,彼此能和颜悦气说话就不错了。

当然了,他承认,严六堡五官标致,长得挺好看,但再怎么好看,天天看见她打哈欠拉屎,缺点一览无余,也不可能有兴趣。

前世妹妹自己也是独身主义者,对恋爱不感兴趣,和他都是老单身狗了。

此刻回想起来,严辞都有点汗颜,严六堡长大后,说他是“既得利益者”,家里什么都是他的,也在吸她的血,她压根就不是真正的家人,可想而知妹妹的怨念。

严六堡乖巧懂事,小小年纪就会喂鸡喂鸭,种菜浇水,承担了大半家务,不像是他仗着是男孩子,有奶奶疼爱,天天疯玩也没人管,后来他开始承担哥哥的责任,也是初中后的事情。

严六堡虽然成绩还可以,但只读到初中毕业,就没再读书,而选择去电子厂上班。

父亲也不支持她继续读书,母亲想支持也没钱,后来她自己工作六七年才开始重新读书。

他能读完大学,有严六堡打工支持的功劳。

说来很感激严六堡,这一世可不能再让她为自己辍学。

此刻看着眼前缩小版的严六堡,严辞心中莫名的温暖。

这时严六堡看见严辞在翻抽屉,还以为严辞在偷她东西,瞪了严辞一眼,说道:“严辞,你在干嘛呢?不会偷我钱吧?”

“偷你钱?”严辞愣了一下,才想起严六堡小时候有存钱的习惯。

“不然你翻我抽屉干嘛?”严六堡一脸怀疑。

“这是我和你的抽屉,不是你一个人的抽屉。还有,我怎么会偷妹妹的钱?”严辞嘴角扯了扯。

“谁是你妹?我是你姐!”严六堡鼓起腮帮子,看着可爱无比。

“姐?”严辞盯着严六堡,忍不住笑了那么一下,小时候的严六堡真有意思。

“臭严辞,你忘了上次教训了?”

严六堡扑闪着大眼睛,气鼓鼓的,终于忍不住上来就用小胳膊锁住他脖子,从背后放倒他,压得他在床上起不了身。

严辞顿时愣了一下:“你干什么?”

“快叫我姐!”严六堡不依不饶。

“你想什么呢?做梦吧你……”

“叫不叫?不叫我欺负你了。”

严辞被勒得脸红脖子粗,折腾几下居然挣脱不开,无奈道:“六堡,你放手,为了我们家好,你以后都得听我的。”

“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我是重生的。”

“虫生的?”严六堡轻哼一声,“我管你是什么生的,你就是狗生的都没用。”

“……”

严辞顿时无言以对。

果然,和小丫头没办法沟通,我就说不喜欢小丫头片子。

“快说我是姐姐!”严六堡又威胁道。

“……”

严辞心中一阵无语,他一个男孩子力气居然比不过一个小丫头?虽然女孩子是发育早,可他接受不能,这身体也太弱了吧。

那个娇俏的严六堡以前有这么强悍吗?

严辞有点喘不过气,无奈之下,只能暂时服软:“好吧,你是姐,行了吧?”

“哼!”严六堡闻言嘴角上扬弧度,这才放手说道,“雨停了,臭严辞你去看看菜地里的菜有没有事,如果菜架子歪了你就扶正,小心溪边涨水。”

“我去菜地,那你呢?一起吗?”

“我煮饭呀,你一个人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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