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内,夜幕
少女荡秋千。
玉足,妙姿,百合裙。
随着摆动,青丝在空中来回荡漾。
少女那铃铛般得笑声,让这片地明亮了不少。
“沙沙”,风柔和得拂过少女身边的樱花树,星星花瓣在少女周围舞动。
一抹白月映在她身上,似乎全世界都因为她欢愉而欣喜。
“啪嗒”,一个不小心。
少女摔在了地上。
“淦!”
少女惊慌失措看向周围,发觉没人后,舒了一口气。
她坐在慢悠悠得拍打着白裙上的污渍,自顾自地哼唱着。
“入梦了呢,漫长的梦。”
“就连醒来也做不到。”
“温柔暖心,时而残酷。”
“………………………………”
“汪”
一声狗叫惊扰了少女,她吓了一跳,脸色嗔怒。
少女气鼓鼓地站起身,环顾四周,一只小黄狗在草堆附近像是在叼着什么过来。
少女好奇走了过去。
“呀!”
一个衣服破烂,满脸烂疮的流浪汉卧在地上说着梦话。
少女走进时,一股恶臭席卷而来,她皱着眉头,捂着鼻子一脸嫌弃。
“汪”小黄狗朝着少女摇着尾巴,又在少女身边转圈圈跑来跑去,很是欢快。
少女眉头舒展开来,伸出手摸了摸小黄狗。
小黄狗亲昵得舔了舔少女的手指,一副乖巧的样子。
“好可爱。”少女抱起小黄狗,发亮柔顺的毛发,完全不像流浪狗的样子。
难不成是偷狗的?
少女打量着熟睡的流浪汉,眼神透露出一种鄙夷。
这狗养的比人还好。
“小狗狗,要不你跟我回家吧。”少女眼里闪过一抹狡黠说道。
“汪”小黄狗摇着尾巴继续绕着少女转圈圈。
怎么办?哼,不管了,这种人怎么可能养得好狗。
少女一把抱起小黄狗,刚没走两步小黄狗就挣脱了少女的怀抱。
它一蹦一跳来到流浪汉面前,朝着少女又叫了俩声。
“汪汪”
“不可以。”少女很为难说道,“养小狗的话没什么问题,可是……”
有了!
少女拍了一下手,她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随即,一辆林肯加长款的粉红车停在路口。
里面走出了几个黑西装,其中一位身材高挑留着八字胡的老头拄着红木拐杖走了过来。
“哎呦,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跑出来,要是让老爷……”
“张叔,求个你事嘛。”少女撒着娇。
名叫张叔的老头心头一软,本要呵斥得话没说出口。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
一条狗,一个男人。
他向旁边的人示意了一下眼神,几个健硕的黑西装拿着东西围了上去。
“停!”少女急眼了。
少女知道那些人想干嘛。
“小姐,外界是不能知道你身份的。”老头低着头谦逊得说道,“还请小姐避让一下吧。”
他甩了甩手杖,木质外鞘掉落,露出了泛着寒光的刀刃。
“我我我……你你你……”少女急得有些语无伦次,“上次那个事情,就这个人。”
“什么?”张叔一愣,他语气很诧异,“小姐,你确定?”
“确定!肯定!一定!”少女疯狂点着头。
“嗯……行吧。
不过只能住一礼拜。”张叔沉思了片刻,对着其他人挥了挥手。
人群散开,少女长舒一口气。
“汪”小黄狗跑到少女跟前,舔着她的脚腕,似乎在感谢她。
少女抱起小黄狗,她看着那流浪汉被他们背上了轿车,少女的眼神有些忧虑。
至于那小黄狗,天真无邪得往她怀里猛拱。
…………
清晨,刺眼的阳光照射在一处环形的草坪上。
“汪汪汪”
“汪汪汪”
“汪汪汪”
“哪来这么多狗叫。”
“你醒啦。”
少女数着花瓣站在流浪汉面前,此时的流浪汉已经梳理干净,眉清目秀,看起来像个好人。
“这是哪里?”卧躺在地上的流浪汉撇了少女一眼扭过了身子。
“这里当然是本小姐的院子。”
“院子?”流浪汉闭着眼睛说道,“为什么养这么多狗?”
“为什么?当然是……呸呸呸,凭什么你问我。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少女有些生气。
“重要吗?”流浪汉背对着少女,他甚至懒得多说一句。
“你你你,哼,你等着。”少女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张叔已经去查你的身份了。”
“哦。”流浪汉没好气得回了一声。
“哼!”
少女满头黑线,在家里无不有人供着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人。
要不是本小姐我,你早就……气死本小姐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少女越想越气,然后踹了一脚流浪汉。
“你给我起来。”
“我饿了。起不来。”
“你无耻,无赖……”少女一时间想不出其他词汇。
“哦。”
“啪嗒啪嗒”,拐杖敲地上的声音。
就在他们对话的时候,张叔已经摸到了他们身后。
“咳咳咳。”
少女听到声音有些慌乱,立马跑了出去。
还没跑几步,一双大手一把领起少女,提到了附近的庭院里。
一位两米多高的光头壮汉将她放在本该属于她的位置。
除了他俩以外,庭院里还坐着三个人。
一位身穿豹纹睡衣的贵妇,一位背着书包带着黑框眼镜的小学生,还有一个披着红袍的老头。
他们在沏茶聊天。
“夏天,听老张说,你又偷跑出去了。”老头扶着一把白胡子说道。
“我没有。”被领起来的少女名叫夏天,她站在茶几旁边立马反驳,然后支支吾吾说道,“我看外面小狗可怜就捡了一只。领养。”
“哦?是吗?”贵妇抿了一口茶杯说道,“现在开始领养男人了?跟你爸一副德行。”
“妈,姐那是情窦初开。还好这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开盲盒,开了个六娃。而且老爹那是真性情,再说了……”
“咳咳咳。”老头红着脸打断了,“夏天沏茶。”
“哦。”夏天脸有些发烫,她拿起茶壶小心翼翼得给自己家人们添茶。
“那小子,黑户。”老头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流浪汉。
“那不正好。”贵妇反应很平静。
“不如给我吧。”小男孩挺身搓了搓手,一副猴急的样子。
“不行!”夏天叫了起来,“他是我的。”
“你可以吗?”小男孩不屑得说道。
“哼,你管我!”
“行了行了。”老头拍了拍桌子,“交给你姐吧。毕竟是她的成人礼。”
“对啊,夏一。等你长大了娘帮你找个。”贵妇拍了拍小男孩的头。
“你还知道规矩吗?”老头不着边际说道,“我们夏家啊……”
夏天冷静得接过话,“靠屠刀在这世道维持秩序。夏家人十八岁成人礼需一人祭祀天地,如有怠慢……血肉生食。”
“老张说给你一礼拜筹备,准了。还有哦,将死之人,切记别怠慢了,好酒好肉伺候,不然黄泉路上……”
“找姐姐你作伴哦……”小男孩夏一漠然道。
…………
另一边,流浪汉盘坐在地上用手抓起烤鸭啃了起来,身边蹲着夏家管家张叔。
“小子,哪里人?”
“反正不是这里人。”
“叫啥?”
“问这么多干嘛。”
“来喝一个。”张叔开了一听汽水递了过去。
“张易。”流浪汉接过汽水猛灌了起来,继而打了一个极为舒适的嗝。
张叔没嫌弃笑着脸继续问道,“本家人啊,家里人呢?”
“不知道。”
“亲戚朋友呢?”
“不知道。”
“无亲无故咯?”张叔的笑意更浓了。
“在这里,算是吧。”张易头也没抬得说道,他大口吃肉,恰似饿死鬼附体。
“行,那你好好吃,我不打扰你了。”张叔起身说道,就当他刚转过身的时候。
张易问了他一句,他僵住了。
“吃这么好,断头饭吗?”
“哈哈哈。”张叔大笑一声灰溜溜小跑了出去。
“还有六天。”张易嘀咕了起来,他那撕烤鸭的手背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叉,一共25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