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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厂不倒,每天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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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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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的日常如剧本般运转。

一树开始做梦。

一个漫长的不属于他、却又藏在他记忆里的梦。

那是化名乌丸莲耶的黑鸦,在来到这个世界后,所迎击的命运。

如果你突然穿越了自己所看的漫画的世界,并且得到了系统的告知,你注定要作为最大的反派boss、成立庞大的组织、坐拥金钱权力,你会怎么选择

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当然是选择达咩

不仅如此,生性自由的青年在意识到这个世界与原世界基本一致后,就很快乐的浪迹天涯环游世界去了。

然后在意大利发现了变成彩虹之子前的里包恩。

本以为异世界只有名柯剧组的青年遭受了另一个剧组的冲击,机缘巧合之下与世界第一杀手成了关系不近不远的酒友。

同时,开始好奇这世界还有什么剧组的青年将注意力分到了里世界,就此发现了异能的存在。

好家伙,三剧组起步

而他是注定要成为反派的乌丸

嘶。

有点儿带感。

他是个普通人,没有火炎也没有异能,但他意识到未来会有他向往的美好角色出现不如说,现在已经意识到了这世界优秀之人的夺目光芒。

想在同样绚烂的舞台上享受最特别的人生没人能拒绝成为了天选之人般的异界穿越者后、在充满着幻想却化为现实的酷炫异世界大放光彩。

系统给了他往顶端攀登的捷径。

那些任务给了他一个能让他从普通人站上普通人巅峰的捷径。

没关系的吧这可是个黑手党也能拯救世界的热血青少年漫画世界啊

他颇为乐观的、小心翼翼的保守着本心,就像是沢田纲吉不得不接受身为彭格列十代目的命运那般,踩上了这条捷径。

不可否认,他是享受着的。

享受着身为手持剧本之人的优越,愉悦的站在更高维度轻松肆意的在任务中游戏着。

如何在保持本心的前提下完成系统任务成了迫使他不断思考智商增长的最大动力课题,他甜蜜似的烦恼着,实则对这恶役boss如何在混沌中保持善良的挑战游戏乐在其中。

黑衣组织的势力逐渐庞大。

他在里世界的特异能力者之中,以普通人的身份占据了牢固的大佬地位。

权力,金钱,荣誉,威望,友人,赞许

他的青春,潇洒招摇,肆意骄傲,像是暗夜里优雅的太阳,引来盛赞与渴望,招致灾祸与憎妒。

而他却会在自己的王座上,享受着所有人强烈的情感,内心幽暗,光明不减。

直到系统告诉他,身为乌丸莲耶,他的命运除了成为黑衣组织的boss,将这个组织做大做强,还注定要在未来被名柯剧组的主角揭露一切黑暗,身败名裂。

或是在监狱中死去,或是在主角团队的追杀下死于意外。

你所享受到的人生,便是死亡之前的代价。

系统如是道。

你注定要作为反派boss死去,以此来填上这个混杂世界里可能存在的缺憾。

黑衣组织的boss必须是普通人,是乌丸莲耶。

然而在这个有着异能与火炎的世界里,想要将黑衣组织这个属于普通人的组织养成足以让世界敬畏的庞大组织原本的乌丸莲耶注定是做不到了。

想要站在最高处,“乌丸莲耶”必须是个天才,甚至是bug般的天才。

所以,编织计算着命运的系统出现了。

它从更高维度偷渡来了一缕天性冷静理智的混沌灵魂,那是它检测到的最合适的任务执行者。

根据系统的计算,这缕灵魂所拥有的理性,足以让他在面对这种命运时,斟酌计算后接受这个交易。

然而,它低估了这缕灵魂的傲慢。

我活着是为了死亡

我费尽心机想当个好人,命运却要我作为终了

既然把我当棋子耍,那就要做好被掀翻棋盘的代价。

不,这不是理由。

最深层的理由,最简单的理由,是在知晓了真相的瞬间,也知道了自己并非是被世界所宠爱的特殊之人。

就像是你以为的、宠爱着你的家人其实对你毫无感情,只是想让你为它做事,然后为它去死。

他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亲近的莫过于系统。

却被这系统无情背刺。

“我注定要死”

人都会死亡,关键是你已经得到了绝大多数人都得不到的完美的一生,这个交易不合理吗

合理

如果承认了交易合理,是不是说明,自己的生命也是可以被交易的东西,是没那么珍贵的、无法握在自己掌控中的存在

如此一来,他和地下拍卖会上的奴隶有什么区别呢

幽暗与光明共存的灵魂在这一刻彻底坠入黑暗。

“你说得对,这很合理。”

“不过,你了解我的即使是死亡,我也想玩到最后一刻。”

“系统,我们来做个约定吧”

什么

“我不知道未来的我有多强,所以我会培养出一个绝对能杀死我的新的系统使用者他同时得是我的玩具。”

“为了避免意外,他得是个异能者。”

“我会引导他解散黑衣组织,杀死黑衣组织的boss如果他做不到,你强行终结我也没关系。”

“但是在那之前,我要你交出系统控制权,陷入沉睡,不要出现,绝对不能打扰我的新游戏。”

“我们可以立下灵魂对赌条约,系统。”

“因为我现在确实有些动摇,有些生气,你必须要这么做,我才彻底安心的去死。”

“你不会想看我与你作对的发疯模样的,系统。”

那是威胁。

系统无所谓威胁,但它确实没太多能量再撕开高纬世界的缝隙偷渡如此合适的工具人灵魂。

我答应你,宿主。

不过,请您谨记。

如果任务失败,世界将会重置,我会选择新的宿主。

而您将无法回归原本的世界,也不在这个世界拥有存在的资格,您将永远徘徊在生死与规则的边界,成为永远活着、也永远死亡的可悲幽魂。

然后,系统便将它交予了他。

他开始建造冬之城,以自己为蓝本进行人体复制。

黑衣组织的膨胀会增长他的积分,他便让那份对世界的失望与从一开始就注定被抛弃的、对命运的憎恶也一起膨胀。

他早在被系统辅助着成长的过程中成为了这个世界最顶尖的人才,而得到了系统权限的他彻底向着非人的天才一去不回头。

黑衣组织的首领失去了本心,如同死去的鲸在阳光下的沙滩上暴晒,内在腐烂败坏,外表疯狂壮大,最终爆裂开去,将沙滩海洋尽数污染。

世界意志并未阻拦他的自取灭亡,因为冲破底线的疯狂与贪婪,才更符合黑衣组织boss的身份。

世界意志放任了他自寻死亡的膨胀。

于是,他攒够积分,买下电子化的能力卡,从此将精神流入全世界的虚拟世界,被无尽信息海冲刷着,提前感受到了在生存与死亡、理智与疯狂的罅隙中保持自我的残酷。

他将日渐衰老的身体藏好,借助系统操纵着机械人形与复制人形,确保军工产业带来的资金链充足后,开始将新诞生的复制体属性从普通人往异能者方向改造。

一如协约,他要培养出最合适的第二系统宿主。

一个注定要解散黑衣组织、杀死黑衣组织boss的人。

如果论谁有资格杀死他,那就只有他自己。

那么,培养成功之后,他就甘愿死去吗

开什么玩笑。

传说人类盗取了神明的火种才拥有了火,从此抵御野兽吃上熟食逐渐拥有了文明。

他既然已经注定要抛弃底线,盗取系统的权能又有什么关系呢

电子化的他,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

既然连人类都不算了,那么进化为更高纬的存在也没问题吧

疯狂的念头一个接一个的出现。

而他也像是完全摈弃了普通人该有的逻辑与生存界限,将那些疯狂的、不可思议的念头,一个接一个的变成了现实。

他拥有了冬之城,可以在电子化状态下操纵的机械军团;

他拥有了白色死神,与他拥有相同身体与灵魂的、以他的意志为运转核心的外在终端般的人偶们。

然后,他在庞大的实验个体中,得到了个拥有过于强大异能的个体。

就像是几万抽才出了一个ssr。

为了让拥有异能的个体一直生活在异能者环境中,且第一时间调整剧本需求,他利用自己电子化的便利,操纵伪装成医生的白色死神,将该个体的dna检测报告篡改为和港口黑手党老首领符合父子关系的书面证明。

而该个体在人类世界中,在异能者环境中,只要稍加引导与牵制,便能好好的收敛个人异能,堪称惹人怜爱的听话与可控。

于是,他将自己的记忆、仅仅只到高中之前的记忆,分给了这个扛过异能折磨的个体。

该个体名为

一树睁开眼睛。

他躺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小毯子,眼前是cheers会议室的天花板。

黑色的,灰色的,时空扭曲般的,点,曲线,怪异图形

朦胧的笼罩在眼前,为视野镀上一层诡谲熟悉的黑白雾色。

他能感受到身体里有沉重的黑色的大海在拖拽着他的灵魂向下沉。

那大海中,无数的触手在聒噪的欢呼着期盼着等待着。

原来我只是作为工具人出生的。

该不该憎恨这个世界

要不要毁掉这个世界

似乎,只要他在意志中表达出憎恶与毁灭,那些触手便能贯穿全世界生灵的灵魂,将他们也吞噬为他这样的空壳。

触手们便是这样期待着的。

祂们期待着母体的堕落,期待着他像是那个人一样,放任负面情绪冲垮理智的枷锁那也是限制着祂们的枷锁。

您的身边只剩我们了

让我们一起将这无趣的世界吞噬殆尽吧

反正也没人期待您的存在,不如全都毁掉毁掉

一树闭上眼睛,缓缓地深吸一口气。

隔着如海涛般嘈杂起来的、触手们鼓动的絮语,他听到了某人敲击键盘翻动书页的声音。

他知道那个人就在自己的身边,于是便喊出了那个名字“太宰。”

正在使用一树的权限上网查各种稀罕资料的太宰并未察觉到沙发上青年的不对劲儿。

他的深水老板这段时间愈加嗜睡,睡着后还有触手护卫,怎么看都像是进入了结茧期或冬眠期,他在确认了老板个人的意志知道不用管后,便真的懒得再操心。

此时听到老板从午饭睡到午夜时才醒来的呼唤,也只是懒洋洋的回应了句“什么事儿”

“你觉得,活着有什么意义吗”

太宰治玩电脑的动作顿住了。

他不可思议的望向沙发上的青年“你中二病犯了还是做噩梦了”

黑发青年沉默了好大一会儿,缓缓地撑着身体坐起来。

大概是这段时间断断续续的做着关于黑鸦的梦,一直休息不好,青年肉眼可见的瘦了下去,此时撑着沙发的白皙手背青筋凸起,衣领敞着,锁骨凹陷,缓缓呼吸的模样,竟难得有几分异样的脆弱。

太宰觉得这气氛不太对。

一树抬手捂住额头,手指穿过发丝向后猛拉,像是在海中濒死之人终于浮出水面呼吸道了空气那般,用力的、深深地仰头呼吸着。

然后,他放下了手,平静的注视着太宰治。

“是我犯蠢了。”

“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意义,存亡哲学永远都不适合我。”

视野中的黑白滤镜仍然存在。

就当是突发色盲了。

他,毫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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