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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山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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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分别总是在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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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的晚上,老道让周元易去**官和风水师家里一趟,胡老头哪里去不去随心。

来到**官家里,一看就是专门等着的,给**官把罐罐茶煨上。

“孩子,首次出远门,爷爷叮嘱你几句,持正心、守道义、防小人、不欺事。你是个聪敏的孩子,让你吃亏上当的人不多,但切记自作聪灵,欺辱那些没你聪明的。天地有杆秤,有些因虽小但果很大,个人力量再强也终归是渺小的,做人做事三思而后行。分别在即,爷爷送你个礼物”。

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挂件,放在小元易的手上,“把它时刻带上,洗澡也不要摘了,切记,好了,去你刘爷爷哪里吧!”

周元易起身后退一步,跪下叩了三个头:“张爷爷保重,等我回来。”

风水师也在家里等着,“你小子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就睡了,长话短说,我没啥交代的,这里有三封信,遇到万不得已的难事了就送一份,都是老头子在西京的一些人脉,有些许帮助,但愿你一封也用不着,人情总是用一点就薄一些,再送你个手表,不然上课不知道时间可不好,哈哈哈!”

说完递给周元易三份封好的信,上面写着地址,还有一块腕表。

“表不要轻易示人,贵着呢,好了,回去吧。”

周元易还是三个叩头就出来了。

老教授那里不用去了,白天说了再不要专门道别,看着就烦。试着推了一下门,关着的,真是现实的老头。

想了想,还是去跟胡老头道个别,老头一个人挺可怜的。一推门没关,径直走了进去,上房灯亮着,这傲娇的小老头也是专门等着自己的,幸亏来了,不然可伤了小老头的心了。

“胡爷爷,我明天要远行了,来跟您道别。”

门吱呀一声开了:“好孩子,快快进来。”

周元易进门后,一看老头还在喝茶。

“乖该子,这么个小不点,就有独自生活,可要多长几个心眼,老儿就是心眼子多才能活到现在,那些拳法不要拉下,以后勤加练习,遇到难事了也多一些应对的手段,爷爷再送你一件礼物”。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大拇指盖大小的挂件,是一个小鼎。

“这是爷爷从一个大墓里得到的,是这一生经手过最玄奥的物件。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这小鼎毫无着力的悬空着,爷爷以为是磁场的作用,后来拿磁铁试了试没反应,爷爷几次逢凶化吉靠的就是它,每当危险来临的时候,它都会抖动,危险越大抖动越厉害,爷爷再不下墓了,也用不着了,如今送给你,希望能保你平安”。

说完放在周元易手里。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去学校了好好读书,将来有个好营生,回去吧”。

老规矩,三叩头。

回到老道屋里,把三个老头的交代说了一遍。

“哈哈哈,小胡还真是,他给你的这东西我是看不出来,给你就收着”。

“这胡爷爷真是琢磨不透啊,我去拜别可不是为了他礼物的,但要是不去这小鼎跟我无缘了”。

“不要瞎咧咧长辈!睡觉!”

跟老道天天待一起,没啥需要特别交代的了。

天蒙蒙亮,老道早已醒来了,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崽,第一次出远门不挂心是不可能的。陪着周元易回到家里,家里也是鸡飞狗跳的,爷爷奶奶早起来了,大哥二哥早开学了,母亲抹着眼泪给周元易和父亲收拾火车上吃的东西。

前几天周元易把该藏的都藏好了,叮嘱不要让外面来的人随便进自己屋子,回屋子看了一圈再无遗漏就关了门。

中院上屋,老道坐在供桌旁边的太师椅上。

周元易整理了一下衣服,跪下给老道叩了九个响头,起来是已泣不成声。

老道起身给周元易擦眼泪:“乖孩子,不哭,爷爷等你回来!”

周元易泣声回应。

三个老人肯定是不能再送了,母亲跟在后面,一直在摸眼泪。

“妈,你要相信你儿子会照顾好自己,这些年跟个五个老头学了不少本事,儿子我可是出去拳打天下的,害怕的应该是遇见我的人,再说三个多月就回来了,一眨眼就过去了。”

母亲给了周元易一巴掌:“对五个爷爷尊重些!”就不再说了。

还是二伯的牛车送,没办法,附近村子里连个拖拉机都没有,周元易住的伏元村是沾了风水师的光才家家住新房的,隔壁行政村可是连一个砖房都没有的。

晃晃荡荡两个多小时才到火车站,一个很小的车站,只有一趟定时定点的慢车,晃荡一个多小时到了县城,才坐上去西京的火车。

火车上,跟父亲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房子五月份就建好了,晾了三个多月,这次过去了买一些家具就可以入住了。

现在周元易还没有身份证,老教授的建议是既然西京有住址了就直接办个城市身份证,办事也方便些。

通知书是黄方平代领出来寄过来的,各种学籍资料没身份证都没法填,这次去了都得补办。

绿皮车上人声鼎沸,空气污浊,周元易倒是觉着新鲜,眼睛这瞅瞅那看看,好不热闹。父亲已经睡了好几觉了,周元易也用不着睡觉。

下午七点多,火车才到西京火车站,下车都得挤着下,好在父亲有经验。平时看着父亲走南闯北的很威风,周元易有了这次感受,发现父亲在外闯荡也不是那么威风了。

中间又倒了三趟公交车才到达目的地。

“玉娃,这房子是按照地形建的,城里的地留出来可不一定就是自己的了。虽然是一进院,但比老家的要大一些,院墙按照先生的要求加高了一些,砖块正好是附近有一个老建筑拆除,你二伯去商量一下,我们免费帮忙拆,砖跟琉璃瓦归我们。虽然是旧砖,可比老家建房子的新砖还结实,你看没用完的砖和瓦都丢在西南角,都舍不得扔。这木头也是那老建筑上拆的,你二伯说都是上好的木头,花钱便宜买的,这房子建的比老家还便宜,哈哈哈……”。

周元易很无语,合着你到西京城里捡便宜来了:“那些木板哪儿来的?”

“木板是拆下来的大柱子建房用不上,你二伯给你开成板了,你也学过你二伯手艺,咱们这几天没事打些家具,现在房间里就一张旧货市场淘的床。”

周元易更无语了,你是太看得起二伯的手艺,还是指望我能从二伯手里学来多少手艺,要不是学了胡老头给的机关术,还真是麻爪了,“这么多木板打家具也用不完啊!”

“东西不怕多,这房间多,用不完也剩不了多少,先出去吃饭!”

父子俩在附近的小饭馆每人吃了一碗羊肉泡,舒舒服服的回家了。

开着灯先把卫生搞了,地板砖,卫生间的砖都贴好了,厨房计划烧煤气罐,就没盘灶头。倒座房间堆满了木板,也没办法收拾。盖房时买的被褥都没丢,就一张床,父子俩凑合睡下了。

“玉娃,明天先去把身份证办了,你九月十号报道,我们提前半个多月来,收拾屋子的时间绰绰有余。”

第二天顺着地址去了黄广平家,离的不远。周元易感觉黄广平有点太热情了,说明来意,都是早就说好的事情,凭周元易父子光拿着个房产证还办不了身份证的。

黄老师带着周元易父子先去院子管辖地的派出所,凭房产证上了个户口,户主就是周元易,又马不停蹄的去公安部门办身份证,照相缴费,完了通知半个月后来取,这还是黄老师说明了情况加急了的。

黄老师跟着跑了一上午,怎么着也得请吃饭,在附近馆子里点了几个菜,吃饱喝足后,又去杂货市场买了一套木工用具,推刨、锯子、抛光打磨的、雕花的锉刀等等,桐油漆料、生胶等等,回到家已经下午三点了。

父亲坐下来抽烟,周元易则在正房卧室开始量尺寸,准备先打张床出来,父亲的呼噜有点着不住。

现成的木板,量好尺寸,截取成木块,画出需要嵌套的位置,父亲帮忙开槽,周元易负责抛光,紧赶慢赶还是天黑之前没做出来,床体是出来了,但床头周元易要做的漂亮舒服结实就很费工。

第二天上午,一张漂亮舒适结实的床新鲜出炉,今晚终于不用听呼噜声了。

总体上从正房开始装修,父亲给建议不要做立柜,直接在墙上打柜子,城里人都是这么装修的。按照父亲描述画了个草图,真正是比立柜节约空间还好看。

供桌还是要的,东侧做一中间挡板、两边镂空的格挡,把床遮住。在西侧墙上打柜子,中间摆个茶几,两边放沙发,都是按照风水师房间的式样打造的,其他样式的周元易也没见过。

做好后只刷了桐油,保持原木色,这些木板的颜色纹理很漂亮,虽然周元易不认识,但应该是很好的木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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