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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异闻录胡言胡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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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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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大汉的声音越来越小,药效彻底发作,我也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在我即将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看到一个黑影突兀的出现在大汉的身边,大汉赶紧弯腰抱拳,态度异常的恭敬,俩人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

再醒来时,时间已经是晚上了。

村中间的祭台四周,高高架起的火盆里面燃烧着熊熊烈火,把整个祭台照的犹如黄昏,头顶的满月很亮,天空万里无云。

我和王霸天被分别绑在了两个十字木架上,我的嘴里还塞着有一股恶臭的红布。

我们的中间有一张长长的法桌,桌上摆着一颗死不瞑目的牛头,没认错的话,应该是胡家的那头老黄牛。

牛头的左右两边,分别摆着一个香炉和一碗清水,香炉上点着红烛和贡香。

牛头的前面摆着法绳,法印,令牌,法剑,法旗,师刀等等一堆道士做法用的东西。

张大师正在法桌前画符,而四九村的所有村民,全部跪在了他后面。

我以前每年都会参加村里的祭祀典礼,但那都只是普通的祭祀,没有道士做法,就是村里的那些老头向天祈福,然后大家跪拜,再盘点人口上报天听。

往年的祭品也很简单,就是些糖果和五谷糍粑之类的,可今年居然宰了一头牛。

黄家汉子正在往我的十字木架下面添劈柴,那个大汉也正抱着一捆劈柴朝着王霸天走去。

王霸天还没有醒,依旧垂着头昏迷着,这家伙食量大,吃进去的蒙汗药也不少。

我转头看着前面跪在地上的四九村村民,很快找到了柳秋曼。

她也跪在地上,双眼无助的看着我,眼眶中是泪水,在她的脸颊两边,有很明显的手印,左眼也有一块青紫色,显然已经被折磨过了。

见我看着她,她眼眶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在她脸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泪痕。

而试图帮助我们逃跑的胡翠,此时被反绑着双手,跪躺在地上,好像晕过去了。

在这群人里面,我还发现了一个陌生的女子,应该是他们新买过来的充数的。

这个女子约莫二十来岁,穿着宽松的粗布衣,头发凌乱,神情呆滞,眼神无光,嘴角还流着哈喇子,看上去像是有精神障碍。

不过我感觉这个女子的长相有些熟悉,好像隐约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我用力挣扎了几下,木架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正在摆柴火的黄家汉子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哟,小猪崽子,醒了啊?”

我嘴巴被红布塞住,根本就说不了话,只能用力的挣脱着。

可这木架坚固,绳子很粗,任凭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大汉走了过来,嘿嘿一笑说道:“别挣扎了,没用的,你放心,你死不了,这叫浴火重生,如果你生命力足够顽强的话,你还能亲眼见证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唔~~唔唔唔~~”我嘴巴里发出了无能的愤怒,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办法。

之前被囚禁的那几天,我其实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我还是心慌了。

本能的感到害怕,无助。

张大师画好了两张黑符,放下笔,然后盖上符印,双手捏起剑指,夹住黑符符,分别在红烛上点燃黑符,空中画了三个圈,等符烧了一半之后,分别丢进了装了清水的碗里。

他的动作娴熟,里面都是内行人能看出来的门道,看来这个张大师,还真不是那种装神弄鬼的神棍。

烧完符,张大师弯腰打开了法桌下面的黄布,在里面拿出了一个鸟笼,鸟笼里面,正是我昨晚放走的白狐。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鸟笼里的白狐,她终究还是没有能够跑掉。

白狐趴在那鸟笼里面,看到我之后,她突然坐了起来,转头直直的盯着我。

张大师把是鸟笼放在法桌上,转身大声说道:“各位四九村的父老乡亲,四九村诅咒的根源,就这只狐狸精,确切的来说,这是一只狐狸精。”

张大师这话一说完,村民们纷纷议论了起来。

“我就说嘛,肯定是狐狸精弄的。”

“我也有怀疑过,没想到还真是。”

“这下好了,有张大师在,我们可以破诅咒了。”

“是啊是啊,张大师真是个大好人……”

“……”

张大师抬手往下压了压说道:“这狐狸修炼千年成为妖,为祸一方,今日我张青龙就替天行道,冒死请我的祖师爷出来,为你们灭了这狐妖,破了这四九诅咒。”

村民们纷纷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好像好日子就要来了一样。

张青龙继续说道:“你们每个村民都中了这狐妖的妖毒,这妖毒已经融入你们的血液里了,所以你们离开四九村就会发病。”

“原来如此……”村民们恍然大悟。

张青龙点了点头:“我这里有一把法剑,用法剑刺破你们的手指,往符水里滴上一滴血,你们身上的妖毒就被祛除了,现在,每个人都往里面挤一滴血,男的左边,女的右边。”

胡老汉直接站起身来,快步来到法桌前,用法剑的剑尖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挤了一滴血在碗里。

有了胡老汉的带头,其他人纷纷走了上去,就那些怕疼的小孩也被家长强行拽了上去滴血,也包括柳秋曼。

那个新来的女子好像很怕血,走上去之后就开始大喊大叫,死活不肯采血。

哪怕是大汉抓着她,她也依旧拼死挣扎。

“算了吧,她外来的,也没有中妖毒,”

所有人采集完血液,大汉拿起碗和法剑,同样取走了胡翠的血。

大汉把碗放回了法桌上之后,张青龙转过头来,嘴角上扬,脸上突然露出了邪魅的微笑,他伸出长长的舌头在脸上舔了一圈,右手抬手拿起那把法剑,直接用力扎向了自己的左手手掌。

法剑直接穿透了张青龙的手掌,暗红色的血液从手掌里面流了出来,张青龙的表情开始痛苦的曲扭起来,可嘴里却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这一通操作把我看的有点懵,村民们也都是一脸的紧张,纷纷侧头议论了起来。

大汉赶紧解释道:“各位乡亲不用紧张,我师父这是在做法请祖师爷呢。”

“哈哈哈,装神弄鬼的,请祖师爷还得给自己一刀,那叫你师父请百八十个祖师爷出来走两步呗。”

王霸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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