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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战之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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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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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落樱翻来覆去睡不着,无法遏制地不断回想和孙毅在一起的情形,她猛地坐起来,打开灯,穿好衣服,看看那只老曹的枪,放进包里,关灯,悄悄走了出去。

农历二十,一轮明亮的残月悬挂在天空中,李四打开客栈前门,进去,插门,把手按在灯绳上,没有回头。

李四:是关着灯说,还是开灯?

屋里的声音:今天晚上月色很好,瘦无常。

李四按在灯绳子上的手放下来,转身坐在靠门口的一张椅子上。

李四:于队长深夜来访,有什么事吗?

于生克:为了八天前的一件事。

李四想起了自己为掩护裴原休打翻于生克车的事。

李四微笑:我当时看你有点太欺负后生了,所以......。

于生克微笑:瘦无常,你觉得在这样一个月色美好的夜晚,我是来听你给我讲道理的吗?

李四笑了:人都不讲道理了,还是人吗?

于生克微笑不语

李四:不错,玉罗刹,打翻你车的那枪是我开的,你想咋了结!

于生克掏出灰色的手帕擦擦嘴角。

李四撇嘴:你嘴上也没啥东西,你老擦淞哩!

于生克微笑,把手帕叠整齐,放进衣兜。

于生克:这事因人而异,因心而生,我觉得有就是有,我想擦就擦!

李四叹口气不语。

于生克双手互相揉搓着:听说你以前是刀客,我们今天就用刀来了结。

李四:我已经很久没摸过刀了,既然玉罗刹有此雅兴,我乐意奉陪。

于生克:好,我没看错你,瘦无常,来吧!

李四站起来,走到柜台后面,取下挂在墙上的关山刀,将一把扔给于生克,出来,拔出自己那把,把刀鞘放在柜台上,双手握刀起势,于生克拔刀,把刀鞘扔在手边桌上,猛地起身,舞动关山刀,闪电一般朝李四扑了过来,李四也快速启动,扑向于生克,两人迅速靠近,战在一处,月光从指月客栈饭馆窗户照进来,照在刀的锋刃上,两轮刀光交错,伴随着精钢碰撞的叮当声,迸发出冷蓝色的火花,两个刀光轮不停地在空间中翻飞腾跃离会分合,发出的声音和光亮撼人心魄,令人胆寒,刀光轮翻飞着,慢慢地减弱消失,两人停下来,双手握刀,凝固了四秒。

李四:你用的是日式刀法,你是日本人!

于生克咣铛一声把手中刀扔在桌上。

于生克:在北平陆军大学,教刀术的教官是日本人,你怎么看出来的。

李四慢慢放下刀。

李四:我年轻的时候和日本浪人交过手。

于生克掏出手帕擦头上的汗,又擦擦嘴角,放回衣兜,李四把刀放在在柜台上。

李四:你不杀我?

于生克轻出一口气。

于生克微笑:我是警察,大哥,警察怎么能随便杀人呢,今天玉罗刹夜战瘦无常的会刀算是平手,有没有异议?

李四拱手:于队长承让。

于生克笑着摆手坐下。

李四:你到底要干什么?

于生克:你如果不想让裴原休被抓的话,最好不要在这里和他见面。

李四疑惑:你难道不想抓住他吗?

于生克:我想单独抓到他。

李四:明白了,不过没那么容易。

于生克微笑不语。

李四:你今晚大驾光临,就为了告诉我这个?

于生克:我来主要是想告诉你,

八天前的事我知道是你干的。

李四:我一直都在等你来呢。

于生克起身:那就好,爷们么,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别在我后面下黑手,瘦无常!

李四:你大人有大量,以后不会有了。

于生克点头,朝门口走去,李四跟过去,开了前门,于生克出门。

于生克突然回头目光锋利地看李四,李四被看得有些不自然。

李四:于队长。

于生克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

于生克:今天晚上的月色是真好啊!

李四不明所以:是啊,很久没有看见这么明亮的月亮了。

于生克:人身难得,生命可贵,我们都应该好好珍惜,好好活着。

李四: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要珍惜哩。

于生克微笑看了李四一眼,朝远处走去。

李四扬手:于队长,你慢走。

于生克摆摆手,消失在了月色中。

李四快速关门,插死,收起两把关山刀,想了想,把刀放在柜台里,没有挂回,出来坐下,在黑暗中陷入沉思。

第十五天,1940年4月28日,星期日。

便装的孙毅在东大街上走着,徐落樱从路边闪出,孙毅继续朝前走,徐落樱跟着孙毅来到一处僻静街角,孙毅转身,徐落樱扑进他怀里,长久之后,才慢慢松开。

徐落樱:你为什么要骗我?

孙毅:我没骗你。

徐落樱眼睛湿润:那我为什么拿到了假玉符。

孙毅:我看见你手袋里有老曹的枪,那是戴老板给我和老曹的,枪把上镶着三颗金色五角星,我怀疑你是日本特务,所以把假阴玉符带在身上,看你会不会拿走,结果你真拿走了。

徐落樱:我就是日本特务,你还爱我吗?

孙毅再次把徐落樱抱在怀里:我爱你,我仍然爱你!

徐落樱慢慢把孙毅推开。

徐落樱泪流满面:我们的身份注定我们不能在一起。

孙毅重新把徐落樱搂进怀里。

孙毅流下眼泪:我们的感情与身份无关。

徐落樱仰面看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是该告诉你我哥哥的下落,还是应该趁机杀了你!

孙毅:徐鹏是你亲哥哥?

徐落樱点头:我的日本名字叫冢原樱子,我哥哥叫冢原晦,徐符叫冢原明,是我亲弟弟,我们本来是札幌穷苦渔民的孩子,被黑龙会选中到哈尔滨接受训练,我们从小的愿望就是完成任务,一起回札幌看望父母。

孙毅点头:明白了,事到如今,我不能勉强你为我做什么,我们只能尽各自身份的职责了,但你要相信我们之间感情的话,这事情总会有个了结。

徐落樱点头,有些疑惑地再一次推开孙毅。

徐落樱:我对你夫人和孩子的事很难过,希望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里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孙毅三次将徐落樱搂入怀中:放心吧,他们在我家被炸毁之前就已转移了。

徐落樱:那就好,你不知道我为这事有多么内疚。

孙毅搂紧了徐落樱:我明白,你是个善良的姑娘,我们之间的感情与其他事情无关。

徐落樱蜷缩在孙毅怀里,微微有些发抖。

徐落樱: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孙毅:我用假阴玉符利用了你,心里也很内疚,你放心,我不会再利用你了,我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现在不但阳玉符找不回来,我身上的阴玉符也丢失了。

徐落樱:丢失了?

孙毅:对,沈未雪趁我外出抓捕裴原休时,从局里机要室偷走了阴玉符。

徐落樱:那你该怎么办?

孙毅:我正在想办法,你先回去,我不会派人跟踪你,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相信,我们还会见面的,不过你以后尽量不要再帮徐鹏做那些对我的国家不利的事情了。

徐落樱点头:我听你的,不过我不想回去,我也不想和哥哥回札幌,我想和你在一起。

孙毅仔细端详着徐落樱的面孔,被她对自己不顾一切的爱情所感动,大颗的泪水顺着孙毅的脸颊滚落下来,孙毅紧紧地搂了楼徐落樱,然后慢慢地松开。

孙毅:好。

孙毅:你先去大钟饭店等我,晚上我去找你,然后给你安排住处。

徐落樱: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这么不顾一切地要和你在一起。

孙毅:没有,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你,我觉得很惭愧。

徐落樱用自己的嘴唇封住了孙毅的嘴唇。

徐落樱一边吻,一边说:别那样说,别那样说。

孙毅和徐落樱恋恋不舍地分开,孙毅毅然转身,向不远处繁华的街道走去,徐落樱等他走远了,擦擦脸上的泪痕,朝另一个方向,快速离去。

一间客厅里,桌上放着一大块纱布,上面从左到右依次放着手术刀、酒精棉球、镊子、棉纱、胶布、已经穿好缝合伤口的针线、局部麻醉针剂、消炎针剂和两个针管。

裴原休坐着,拿出小包裹,依次打开,露出里面的阳玉符,他拿起玉符注视了会儿,阳玉符晶莹剔透,闪着诱人的光芒,裴原休用酒精棉球擦拭玉符和一小张新油纸,把玉符包在油纸里,用胶布包扎住,放在纱布上,脱掉上衣,打掉麻醉针玻璃瓶头,用针管吸入药液,放在纱布上,用镊子夹起酒精棉球给左边肋下皮肤消毒,然后打麻醉针。

过了一会儿,裴原休拿起手术刀,用酒精棉球给手术刀消毒,咬牙,回想着母亲临终前的话语和撞向山石的情景,以及想象中父亲被日本浪人打死的情景、裴毅然、王二和望月山庄众人遇难的情景,他从这些回想中获得了面对艰难处境的勇气,接着他想起了那晚在河滩上,他隔着玉符所看到的那种从未见过的,瑰丽、灿烂和夺人心魄的星光,星光照耀下的泪水从裴原休眼睛里涌出来,他用手术刀慢慢切开左肋皮肉,切出一个两寸长、一寸深的伤口,鲜血涌了出来,他放下刀,将玉符塞进了切开的伤口中,用镊子夹住伤口表层的皮肤,用酒精棉球擦干伤口周围的血迹,拿起针线替换镊子,一针一针地将伤口缝合好,再次用擦干净伤口渗出的血,在附近注射消炎针,然后用纱布和胶布包扎好,他从容地做完这些,慢慢走到床前,躺下,这时,沈未雪的面容和身影却不断地开始在他眼前闪现,但慢慢地模糊不清了。

这时,沈未雪轻挑门帘进了研玉轩,吴老板看连忙迎了上来,一个伙计冲着沈未雪点头,沈未雪和伙计打着招呼。

吴老板:沈姑娘,有好一阵子没见你了,我们店最近进了一批好货,我正准备这几天去拿给你看呢。

沈未雪微笑,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吴老板。

沈未雪:我今天来是有特别的事情请您帮忙。

吴老板接过信封,走到柜台前,抬起隔板。

吴老板低声:里面说话。

沈未雪跟着他进柜台。

沈未雪跟着吴老板进了制玉作坊,吴老板示意,一个正在雕刻玉石的伙计朝沈未雪点头,放下手里的活,开了后门走出,吴老板关门,插上,和沈未雪在一张工作台边坐下来。

沈未雪拿出黑绸包裹的阴玉符递给吴老板,吴老板小心翼翼地放在工作台上,打开灯,拿出眼镜戴上,慢慢打开黑绸包裹,拿出阴玉符仔细看着,看着看着吴老板的手有些发抖,吴老板又仔细从各个角度看了一遍阴玉符,慢慢把玉符放到黑绸上,吴老板摘下眼镜,眼眶湿润。

吴老板激动:我和玉打了一辈子交道,从没见过成色这么好的翡翠,看这水头多足啊!

沈未雪:就知道您识货。

吴老板抽了一下鼻子:说吧,让我做什么?

沈未雪:想请您给她做个影子。

吴老板思考了会儿:这么好的玻璃种,要找到相同的料很难啊!除非......。

沈未雪:除非什么。

吴老板:除非用玻璃做。

沈未雪:好,就用玻璃做!

吴老板:玉符内部有暗纹,这做不出来。

沈未雪:暗纹不做,只要外部大小颜色一样,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就行,另外,这块是阴玉符,还要请您根据这块阴面,做出阳面的阳玉符。

吴老板:我懂,现在就做,你就在着等。

沈未雪:谢谢您!

吴老板系上围裙:这事,我愿意做!

孙毅在办公室里犹疑不定地走着,停下来,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

孙毅:给我接军统局戴副局长专线。

过了几秒,电话里传来李秘书的声音。

李秘书:哪位?

孙毅:西安站长孙毅请戴局长接电话。

李秘书:戴局长人在香港,我给你转香港专线。

孙毅:麻烦你,李秘书。

李秘书按了几下电话按键,传来电话接通的声音,过了几秒。

戴笠接起电话。

孙毅:戴局长,我是径山,属下身份已暴露,阴玉符被人偷走了。

戴笠沉默片刻。

戴笠:如果不能月底前拿回两枚玉符开启金库运走黄金的话,我们的金融系统下个月底就会崩溃,还怎么和日本人打,嗯!?我现在费尽周折和日本人谈判,尽力给你争取时间,结果你……,你……。

孙毅:属下罪该万死,属下一直想设法挽回状况,无奈事态发展超出了我能控制的范围。

戴笠叹口气: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吴老板在打磨机上做最后打磨,把用绿玻璃做的假阴玉符和假阳玉符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用白布擦干,递给沈未雪,沈未雪接过仔细观看,又拿起真阴玉符和假的比对,过了一会儿,沈未雪将假阴玉符和假阳玉符放在白布上。

沈未雪惊叹:您手艺真是高强,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吴老板:老了,手抖,放在早几年,还可以做得更好。

沈未雪:已经很好了,谢谢您。

吴老板:沈姑娘,我们是朋友么,别客气。

沈未雪想了下:您既然这样说,我就实话实说,这玉符后面还有秘密。

吴老板拿起黑绸上的真阴玉符。

吴老板点头:阴玉符上有特殊凹陷,和相应的阳玉符相合之后,让阳光穿过凹陷,因为质地特别,阳光穿过以后会发生变化,会产生一种特殊的光,这种光有独一无二的光谱,配上相应的感应装置,会形成一个独特的门锁感应密码系统,除了用这个玉符,别的办法是无法打开的,除非爆破,但如果再装上防爆破的自毁系统的话,那么,这个秘密场所应该可以说是万无一失,所以这个玉符应该是开启某个秘密场所大门的钥匙,这一块是阴面,一定要和另一块阳面的阳玉符配合使用才行。

沈未雪:确实如您所说,这个玉符是开启秘密场所的钥匙,日本特务也想得玉符,所以我到你这来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再知道了,让别人知道,不但对我不利,也会给您带来危险。

吴老板:明白,我会叮嘱柜台上的伙计和刚才作坊的伙计,不让他们两个说见你来过,小日本的飞机天天来炸,炸死我很多亲戚和伙计,我恨死他们了。

沈未雪点头,拿起真阴玉符,用黑绸包好,放回,又把白布上的假阴玉符和假阳玉符用包好,放进手提包,吴老板解下围裙,打开后门,和沈未雪进了院子,吴老板打开后院门,出去看了看,然后示意沈未雪出去,迅速关门。

这时,在孙毅办公室里,通话接近尾声。

戴笠:今天是4月28号,3天以后,5月1号,你要拿不回阴玉符的话,你就等着殉法吧!

孙毅:是!属下虽百死也难赎其罪!

戴笠用力咔嚓挂了电话。

同时,在香港区戴笠办公室里,军统国际科敌伪股股长邓宝光被戴笠挂电话的声音吓得哆嗦了下。

戴笠:日本人发现什么破绽没有?

邓宝光摇头:曾扩和子良长得太像,我不仔细看都分不出来,主要是曾扩演技一流。

戴笠:西安那边情况很不好,告诉曾扩,无论如何要坚持把谈判进行到5月上旬,想尽办法拖住今井武夫,给那边多争取一些时间。

邓宝光:是。

戴笠:这边就交给你,王区长会全力配合。

邓宝光:是!

衣衫褴褛装扮成乞丐、满脸污垢的裴原休捂着左肋下,有些跌跌撞撞地从街上走过,一个卖散酒的商贩在路边叫卖。

商贩:长安大曲,便宜卖了!来尝尝,免费品尝!我是正宗长安县人,卖正宗长安大曲!

裴原休停下来,有些眼馋地看着商贩和坛子里的散酒。

商贩诱惑地:这位兄弟,要尝尝吗?

裴原休犹豫了下,点头。

商贩看看乞丐模样的裴原休,也犹豫了下,舀起一舀酒倒在品酒的碗里,裴原休端起碗,一饮而尽。

商贩:爽快,是个汉子!

裴原休冲商贩笑了下,突然脸色大变,一口将喝进去的酒喷在了地上,跪在地上不停地干呕。

商贩吊脸:喝不成了,还想喝,可怜,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裴原休用力站起来,愧疚地冲着商贩笑笑,掏出几张法币放在摊上,艰难地朝前走去。

裴原休捂着肋下,躺在裴母的坟墓前。

裴原休自言自语:妈,我想你了,如果能重新来过,我愿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愿你还活着,妈!......。

裴原休昏死了过去,不久之后,他进入了一个梦境:

裴原休搂着沈未雪,高高兴兴地走进了望月山庄客厅,裴母欣喜地站起来。

裴原休:妈,这是沈未雪,沈姑娘。

裴母握住沈未雪的双手。

沈未雪:伯母,您好。

裴母笑得合不拢:哎哟,瞧着姑娘,模样多周正,我们家原休可真是福气,快坐下,让我好好瞧瞧!

沈未雪害羞地坐下,裴原休站在一旁傻笑不已。

衣衫褴褛的裴原休在昏睡中傻笑着。

孙毅走到博古架前,将元青花瓶装进架下的盒子用绳系好,拿出一个皮包,将盒子装进去,提起皮包,常队长从沙发上站起来。

常队长:局长,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孙毅点头:裴原休肯定不会再回客栈了。

常队长:那不用再派人盯着李四了吗?他迟早会和裴原休联系的。

孙毅盯着常队长看了会儿。

孙毅:你师兄瘦无常是老江湖,我们在他前后门设了监视点,他岂能不知,就算他要和裴原休联系也会设法甩掉我们的人,在另外的地点见面。

常队长沉默。

孙毅:我现在网开一面,放李四出去和裴原休联系,徐鹏那边一定不会闲着,让他们互相消耗,我们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常队长脸上掠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就掩饰了。

常队长:局长,你说得很对。

孙毅:先把人撤了,只要徐鹏在,不愁裴原休不出现,李四的事你不要插手!

常队长脸色微变,点头朝外走去,孙毅也关门离去。

常队长回到办公室给赵探长打电话。

常队长:你去给于队长传达局长命令,让他和他的人撤了。

赵探长:那不用再另外派人监视李四了吗?

常队长:局长说不用我们管了,执行!

赵探长:是。

常队长挂了电话犹豫了下,朝外走去。

常队长看看走廊没人,迅速戴上手套,掏出工具,打开于生克办公室,斜对门秘书室里,黄秘书躲在门后听着动静,把门打开一条小缝,观察着,等常队长关门之后,他也把门关上。

常队长开灯,打开办公桌抽屉,发现了里面黄铜制作的听筒,举起听筒看了看,把听筒拉开,然后复原,常队长把听筒放回原处,打开桌柜,翻看一会儿,重新锁上桌柜和抽屉,然后检查了办公桌,确保没有东西被动过,关灯退出。

常队长退下手套,看看走廊,迅速下楼而去。

指月客栈前门监视点里,于生克和一个便衣站在窗户边,赵探长走进来。

赵探长:于队长,常队长让我转达局长的命令,让你撤回。

于生克略感惊讶:不用再另外派人监视李四了吗?

赵探长:常队长说,局长说这事不用我们管了。

于生克:常队长说的,那局长呢?

赵探长:常队长给我打电话,两人我都没见着,局长好像一个人出去了。

于生克摸摸下巴,对便衣说。

于生克:你去通知后门的杨探长,让他们撤。

便衣出门离去,于生克脸色阴沉地看着客栈。

李四隔门缝看见杨探长和几个便衣匆匆离去,犹豫了下,从马棚牵过两匹马,出门而去。

李四骑着马,牵着另一匹,朝北城外跑去,一辆小车在远处跟着,车里坐着徐井两个手下。

指月客栈前门外,常队长假装不经意地经过,发现门落着锁,他沿着院墙朝后门走去。

北城外,李四突然离开大路,朝密林深处跑去,徐井手下连忙下车追过去。

常队长转到指月客栈后门,发现也落着锁,他迅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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