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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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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经由小狼寨的喽啰带领下下了山去,此时天色已经昏暗见晚,为了隐蔽小狼寨通行的道路也不许点火而行,就如此摸索之下到了山脚。放哨的小喽啰解开了他们的眼罩便催促着他们快走,二人先是快步走了一段,杜少修见杨定戎一直没有说话,开口便问道,“前辈怎么看?”

杨定戎似乎在想着什么,被杜少修的一问缓了神回来,答道,“啊?你说什么。”

杜少修轻轻一笑,俊美的面庞好似平静的湖面掀起一丝波澜,“这事,前辈你怎么看?”

杨定戎挤着眼睛,用手指勾着耳朵,慢悠悠的说道,“哈,感觉我都不用想啥,有你在我就省事多了,这个其实你早就发现了吧。”

杜少修点点头说道,“如果我假设的没错,胡审榕必然与此事有关。”

杨定戎伸着懒腰,略带惺忪的说道,“所以说,有你在我就不用想那么多麻烦的问题了呀。”

“我想胡审榕接到了那个双狼寨的腰牌,立马知道这是构陷曹金唤所使用的证物,他即使不是主谋,必定也是从犯。”

二人已走了一段距离,杨定戎便停下脚步接着问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做,把这问题丢给秦毅他会逼迫胡审榕乖乖的会交出供品和人质吗?”

杜少修也放缓了脚步走到了杨定戎跟前,“我觉得他不会,我有仔细了解过秦毅为人,虽然本事平平但是个极重情义之人,我想他绝对不会交出胡审榕。即使他能大义灭亲,那他自己也会成为曹金唤打击的目标,以曹金唤的角度想他根本不会相信秦毅不知情!就算我们放过了他,日后他也必然会被曹金唤所针对,曹金唤可不会允许有个背叛过他的人能在他眼下还能活的自由自在。”

杨定戎笑道,“无论他做什么决定都会受制于人,这皆是拜他的好兄弟所致啊。”

“嗯,此行的目的已经基本达到了,不过指望他们马上认罪任是不太现实的,但我觉得光光胡审榕一个人我觉得不一定有这个力量可以安排出这场劫案。”杜少修低吟道。

“你是觉得官府也许有他的内应吧?”杨定戎直直这注视着杜少修问道。

杜少修点点头说道,“没错,车队的路线为何会偏离,还有出发和交接的时间为何会有误差,如果这人有这个能力可以左右事件的发生,那他必定极早就做好了部署,还有个事情我很在意就是那个失踪的人会不会与这件事有关呢?”

“不过目前还存在着诸多的疑点,还不能完全断言官府一定有内应,不过这件事主要就靠你了,我现在肚子可饿了,如果真如你所说对方这会一定沉不住气了,运气好的好说不定胡审榕马上就会派人下来和那人打探。”说着指了指肚子,肚子倒也很配合般的咕咕叫了两声。

这不禁让杜少修哑然一笑,“不过这次也多亏了前辈的帮助,你也上了年纪了,饿着肚子容易伤了身子。”

“哈哈哈,你呀!我以为你一直是个一本正经的人呢,没想到你也会调侃人,不过我可不会和你客气的,我可要好好回去饱餐一顿。”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了,留下的杜少修侍立着默默的看着远去的杨定戎许久,直到渐渐的消失在了昏暗的夜色中。

就在此时,小狼寨内,秦毅狠狠的怒视着胡审榕,责问道,“审榕,你和我说实话,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带弟兄们干的。难怪你特意把我的婚事定在事发的前一晚,然后让大小头领把我彻底灌醉,第二天才方便于你行事,是不是这样?你到了现在还不和我坦白吗?”

胡审榕在杜少修和杨定戎二人走了之后隐隐感觉事情已经瞒不住了,他看着大哥在堂前的座椅上如坐针毡,急躁着不停地摇头摆脑,只得重重的沉着头不发一言。

秦毅见他不开口便知道这是默认了,深深的叹了口气,“审榕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这不是要逼死我吗?”

胡审榕见秦毅这么说连忙开口道,“大哥,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啊,你想那曹金唤占着自己武功高强,人数众多,一直把我们当下人使唤。我们自己打的猎却要分他们一半,他们赚到的何曾想到我们。我知道这事他们一定会怀疑我们,但是我们只要死咬着不认他们可没有证据,加上劫了齐王的贡品,齐王必然震怒,无论怎么样官府必然派重兵围剿双狼寨,到时候你想我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这双狼山可就是名副其实的双狼山了,大哥你也坐得这双狼山的一号寨主,就是没想到不知哪来的这两个人搅了我的计划,着实可恨!”

秦毅掩面呵呵的笑着,那表情比哭还难受,“你以为官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是笨蛋吗?即便你瞒天过海又能如何?我带兄弟们来到这里安身立命就是为了能够过个安稳的日子,你要知道我们本事有限,能在这里安营扎寨已经很不错了,你不应该越界行事的,这样吃亏的只能是我们自己啊!”

“大哥你不要忘了,我们县衙里有自己的人。只要伪造下证据,相互配合一般人如何能看的出来,这本来就是个绝佳的机会,如果没有这两个人大哥我们计划可就成功了。齐王的那些贡品我可都藏在后山原封不动的。而且我们抓的人质我也做足了功夫,让他们都以为我们是双狼寨的人,到时候我会安排他们转移,假装松懈放走一两个人,这么一来认证物质具备,到时候他们便是百口莫辩了,官兵也不能对我们怎么样。”胡审榕辩解道。

秦毅更是恼了,恨铁不成钢的连连指着胡审榕的说道,“你怎么还不明白啊,你以为只有我们在府衙有内线吗?曹金唤如此凶狠诡诈的人,能够事事躲开围剿如果没有点眼线如何使得?要是被他知道是你嫁祸给他的,他怎么会饶得过你?再则,即便你成功嫁祸给了曹金唤,官军假若顺利击败了曹金唤,那我们将被置与何地?若曹金唤胜了那我们又改如何?”

胡审榕被秦毅一番连问问的胆战心惊,诚然,连自己都知道在官府安插眼线,那曹金唤怎么会不晓得,两边都不能周全这才是真正的引火烧身的地方。纵然一开始此计让他自以为天衣无缝,到此刻秦毅点明方知恰恰危害的最终是自己。

他默不作声高高抬着头看着乌漆漆的天花板,宛如凝视着空洞黑暗的洞穴!把一口口怨气深深吸入鼻腔像是要彻底冲洗着自己大脑,他重重叹了口气对着秦毅说道,“大哥,此事全怪小弟考虑的不周,请将我的人头和被劫的贡品送去官府,以保寨子弟兄们的安全。”

秦毅见状长叹了一口气拉着胡审榕到了他的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道,“审榕啊!我外出闯荡,一事无成,家乡又糟了兵祸父母妻儿皆死于乱军之中。使得我们有家不得回,多亏了遇上你相伴而行又救了我性命,是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掏马粪牛粪的来过日子,我一直就把你当亲弟弟一样看待,这样一路上我们聚集了许多流离失所的兄弟们。就因为我读过几年书你们就推崇我做老大,多亏兄弟们的扶持我们才逃到这里安营扎寨。到如今有酒有肉不愁吃住,正因为我知道一路艰难,所以我万事小心谨慎不敢造次,如今你闯了大祸也就是我的错,我们便要一同承担,还谈什么保谁的周全。”

胡审榕只作是痛苦不堪又后悔不已,那满脸横肉的脸上也挡不住泪水的滚趟,结结巴巴带着哭腔说道,“大哥,是我对不起你啊!要不然我们一起逃了吧!免得官府和那曹金唤再找我们麻烦,到时候再东山再起也未可知啊!”

秦毅缓缓的摇头,无奈的说道,“不可,这般兄弟跟着我相信我才和我在一起,如果曹金唤发现我不在必然知晓便会会迁怒其他人,就像我不能抛弃你一样,同样我不能抛弃其它兄弟。”

胡审榕缓缓站起身,在大堂来回踱步,思索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恨恨的说道,“唉!难道,咱们就坐着等死吗?”忍不住的发问道。

秦毅低着头沉吟了片刻,手指中不断的来回捋着他那黑白半掺的短须,淡淡的说道,“这正在风口浪尖的时候,现在证据还是指向曹金唤,最重要的是曹金唤也还需要我们,目前还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如今只能我们先下手为强了,去找那两个人说我们要和官府合作协助他们端了双狼寨,然后交出供品和人质,条件是保证我们的安全,这样也就不必等到曹金唤对我们秋后算账了。”

胡审榕连连摇头,“大哥万万不可,这些官府都是不讲信义的人,我们怎么能轻信,回头就把我们一起端了怎么办。”

秦毅道,“今日来的两个人为什么特意要来找我们,我猜想他们也有这个意思,这样你还得派人前去通知府衙的内线问清楚这两人的底细,然后再去客栈找那两个人商谈,到时候真的等到官府用兵时候我们就出工不出力,保存自己的实力,等灭了曹金唤他们也就没功夫再对我们动手了。”

黎县的小客栈里,真一盘坐在大堂里一张漆红的餐桌上,店内的烛火多半已经熄灭了,只有店小二为二人特意盏的一掌烛灯。烛火不停的在灯芯上窜动,真一的桌上摆着他从杨定戎那里接过来保管那把缠着布条的大剑,此时布条被真一解开耷拉在桌面上,真一百无聊赖的数着上面一圈圈类似花纹的疙瘩,“四十五、四十六、四十七……”

烛火照应的光圈外,一个人影在明暗里来回穿梭,那正是秋玲,她怀里抱着从杜少修那里接过来的黑色长剑,来回走动甚是不安。她听到真一又在数数了,不耐烦的说道,“小鬼头,能不能别数了,烦死了,听得我头都炸了。”

真一稍稍停顿了下,眯眯的眼睛看了看冲着他抱怨的秋玲,接着低着头又继续数道,“四十九、五十、五十一……”

秋玲见他没有搭理自己,走进前在真一桌子上使劲拍了拍,“喂,臭小鬼,听没听到我说话啊,我都说你太吵了,吵得我脑袋要炸了,能不能安静点照顾下别人的感受。”

真一长吁一声,双手托着下巴慵懒的说道,“还不是你走来走去,跟个空竹似的晃着我只想睡觉,我要是不转移注意力早被你催眠了。”

秋玲拍了拍脑门,一副伤神的模样,“我说你都不担心你的叔叔有什么危险吗?还这么悠然自若的数数。”

真一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大了一个哈欠说道,“我才不担心他呢,大叔他可厉害了,这点小事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说着换了一副狡谐的语气说道,“倒是确实要担心下你的少修哥哥,会不会成为大叔的累赘。”

秋玲听到真一诋毁自己的少修哥哥正要发作,冷静想想可不能中了这小鬼头的激将法,慢悠悠的说道,“哼哼,谁是谁的累赘还不一定呢,看那个大叔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才让人担心。”

真一想必是等的有点累了,不想和这个疯丫头争什么长短,摇晃着脑袋就继续要数圈圈,忽然发现忘记自己数到哪里了,挠着脑袋藏着声说道,“唉!疯丫头,害我又得重数了。”

秋玲听到真一的嘀咕知道想必是在说自己的坏话,没好气的说道,“有啥话就大声点说。”

真一正要说什么,只见门口传来了一阵慢悠悠的走步声,二人也停止拌嘴齐齐看向门口,只见大门吱吖的被打开了,这个刚刚推门进来的人正是杨定戎,他看到二人也都看向自己,立马堆笑道,“啊哈哈,原来你们都在啊,是都在等我吗?真是辛苦啦。”

真一看到回来的杨定戎高兴的说道,“诶,大叔你回来啦,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杨定戎快步走到了真一跟前,一副拜托的口吻道,“肚子快饿扁了,真一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快拿来!”

“当然有啦,我特意让厨房给你们留了面条,放在锅里热着呢。”真一说道。

“那真的太好了,辛苦了你了小真一,快给我端一碗先吃下哈。”杨定戎开心的就像孩子似的。

真一应声便灰溜而去了,那一边的秋玲看到杨定戎回来了,赶忙跑着到门外观望,只是这左右探着脑袋也不见杜少修,她自是满脸的疑惑回到屋里,不解的问着还在收拾自己配剑的杨定戎,“怎么了大叔,就你一个,少修哥哥去哪了?”

“哦哦!你说那位杜小弟啊,他还在那个小狼山呢!”杨定戎看似不经意的说着,一边的真一快速的从厨房里端出来盛着面的一口大锅,接过面条的他立刻乐呵呵的吃了起来。

“啊!什么叫还留在那边?你都回来了少修哥哥还留在那里干嘛啊!”秋玲看到杨定戎回答的模棱两可的样子,稍怨地追问道。

“哦,他说要留下来探查接下来的行踪,非要让我先回来了,我就只好自己先走回来了,唉!”杨定戎说着饱饱的喝了口面汤说道,“你就放心吧,你少修哥哥厉害着!不会出事的啦。”

“那……那也不能留他一个人在那边啊,他怎么说也还算是个孩子吧,你做大人的怎么就这么滴自个溜回来了。”秋玲倒不是觉得杜少修不能应付突发状况,只是觉得留着杜少修一个人在那自己回来开口就吃很不地道。

杨定戎毕竟在社会上摸爬过来了,一眼就看出了秋玲的想法,又补充道,“放心吧小丫头,我保证他很快就回来了,别人可比他还急呢,而且我这一路回来可是慢悠悠的走着回来得,这叫以走待等嘿嘿。”

“就是啊,我说疯丫头,你那个杜大哥那么有本事,他能出什么事,你还是不要多余的担心了。”说着自己也盛了一碗面嚼了起来,“还热乎着呢,要不要也给你盛一碗?”

秋玲皱着眉摇了摇头,才稍稍安坐下来,看着杨定戎一口口吸吮着面试,噘着口汤汁,再配了口酒壶里的小酒一副好不自在的样子,这反而让她心情更为胶着。她托着下巴一会看着两人大快朵颐一会张望门口的动静不知过了多久渐觉得越来越聒噪起来,便站起身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行,我还是等不住。”

见秋玲起身忽而要走真一嘴里嚼着面忙不迭的囫囵着咽下,起身就阻止秋玲,说道,“喂!疯丫头你这会要去哪里找他呀,你又不认得路,再等会说不定再一会就回来了。”

秋玲猛地回过头正想要说什么,只听见杨定戎抢先开口也说道,“诶小丫头,看你的少修哥哥已经回来啦!”

秋玲正要白了一眼说是胡说的时候就听到了门口出现了踢踏而后推门的声,回来的这不是杜少修还能是谁。秋玲见到杜少修回来立刻小跑上前将手中的配剑递给了他,关切的询问着,“少修哥哥你终于回来啦,肚子饿了吧,我去给你盛碗面,是我自己下的。”

杨定戎打趣道,“你看看你,走路也没点声响,你的小师姐可担心死你咯。”

只见杜少修微笑的对着秋玲点了点头说道,“谢谢,我是有点饿了。”紧接着径直走到杨定戎跟前说道,“前辈,我猜的没错,果然小狼寨的线人就在县衙里,不过具体还不知道是谁。我一路跟踪下来交接消息的人,一直到了县衙的一个小侧门,那人吹了一声鸟叫,就有人放了进去。”

杨定戎点了点头,“那这么说就可以说的通了,有了县衙的内应,就很容易将护送的人员带入设伏的地界。”

“但是有点还是弄不懂,交接时候会有县的部队随军护送,但是按时到了目的地时却说找不到车队,那护送的车队是怎么凭空闪现走的呢?”杜少修说道。

“我看明日我们还得去一趟兵府衙门,说不定有什么线索。”杨定戎说道,接着他又将目光紧紧的锁定在杜少修的身上。

这看的杜少修满是狐疑,上下打量自己身上不知何处出了问题!一旁的秋玲倒是替杜少修感到好意思了,尴尬的问道,“大叔,你干嘛一直看着少修哥,看的让人怪怪的。”

杨定戎眨巴眨巴了眼,开玩笑似的说道,“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那个齐王的所谓供品究竟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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