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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不能等待神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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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夏天和华国不同,湿气少,非常清爽。

恢复健康的我穿着夏天的凉爽衣服,裙子很长,但是短袖,望着没有布条覆盖的手臂,感觉“夏天到了”,总觉得很爽。

从春末开始,我与在安娜祖母家认识的伊拉姆有过书信往来,最后他真的来了。他在附近的城镇里也有自己的房子,住在那里,不愧是贵族。

“很荣幸能允许我的访问!”

与奥赛德握手的他,眼睛闪着光。

可是,奥赛德说着“对不起,我有工作”之类的话,在客厅里说了几句话,把那个瓶子递给我,就缩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想要自由地生活,不要再束缚我了,但如果我死了,他也会死,所以想要把我圈起来,也有这样的纠结吧。

我并不介意哈威尔对我说的“不要把男人带进来”,但作为我自己的常识,我会把伊拉姆带到待客室的露台,而不是自己的房间。

“我来自和这里习惯不同的国家,所以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做了一些事情,对不起。不,不,在侯爵夫人的家里也很奇怪吧”

“不,不配合,堂堂正正的样子,反而让我觉得在异国是那样有说服力。如果有粗野之处,可能会有人皱起眉头,但你就是你,举止优雅。”

是吗?在高中做的礼仪讲座可能有用。

也许这只是碰巧,并不是会让这里的人感到不快的礼仪吧。

“再说,我本身就是个乡下人。”

这么说的伊拉姆是一个地方贵族的第三个儿子。他不想继承家业,而是想当一名法官。

“因为在领地里无法学习,所以才来这里的。”

“好厉害!”

我坦率地佩服。我觉得即使在华国,当法官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比如司法考试。

高中的时候,我模糊地想成为一名小学老师。但是,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做。

我决定住在奥赛德的房子里,是为了不让他们忘记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是因为身体本来就不好,离开宅邸不现实。但是,治好之后……就这样被人拖拖拉拉地养着,等到奥赛德结婚了还像个小姑子一样赖着不走,他媳妇肯定不愿意,其实我也不愿意。

戴上带魔石的手镯什么的,离开这里去镇上工作什么的好吗?与奥赛德和哈威尔保持距离,我自己的精神不是更轻松吗?但是,突然一个人生活没有信心。

正因为不谙世事(因为是不了解的世界,所以理所当然),所以想着如果被坏人欺骗,再到那样的境遇的话……

“西恩?”

听到有人叫我,回过神来,伊拉姆正看着我的脸。

“无聊吗?对不起。”

“哦,不,对不起。我也觉得自己应该去干点什么”

“你?”

伊拉姆显得有些为难。

“奥赛德大人会反对的吧,怎么能让骑士守护的贵妇人在城里工作呢?”

我想说自己既不是贵妇人,也没有接受骑士的誓言。

但确实,如果我提出要在镇上工作,奥赛德会担心我,随时确认下落。

毕竟,在他的防守范围内,总会有我。心都冻住了,却觉得奥赛德和生命相连很痛苦。从冰上被绑得更紧。剪不断理还乱。如果是这样的心情,我会变得比现在更纠结。

我站起来告诉伊拉姆。

“去院子里散散步吧?”

动一动的时候,似乎还能有一种好心情。

整个夏天,伊拉姆来过几次。

据说他就读于一所面向贵族的学习法律的学校,

“要记住的东西太多,脑袋都要炸了的时候,让我来这里走走就放松多了”,

一边说着一边和打着遮阳伞的我在院子里散步。

能听到学校的情况很有趣,但有点羡慕,我的学校生活半途而废。

“法官吗?……一个人,对一个人进行审判,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我自言自语地问,笑眯眯的伊拉姆有点严肃地回答说,

“一开始我也有疑问,人审判人是正确的吗?但是……考虑了很多之后,我想。反过来说,能审判人的只有人。”

他看着他的脸,又自言自语地说。

“因为,我们不能坐等上帝的惩罚。不做个了结,就不能前进。受害者也好,加害者也好,不能把罪过当作没有。”

对……我不能把罪过当作没有。但是,如果罪过不能被揭露,只有受害者和加害者知道呢?谁会审判呢?受害者自己弄脏自己的手?还是加害者自己惩罚自己?

眼前是强烈的阳光和院子里树木浓密的阴影,鲜明的景色和刚来这里时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我默默地走着,伊拉姆把声音提高了说,

“啊,这个花开了。”

他指着的是像露草一样的淡紫色的花。

“昨天没开……可能是今天开的”

“是吗?这是秋天来了的征兆啊。”

哎,这是秋天的花啊。是啊,最近早晚的风好像有点凉了。

秋天吗?我不知道这里的日历是怎样的,也不知道我在这里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我是秋天出生的。

今天,既然这朵花开了,那就说明又过了一年。

二十岁。从今天起我就是大人了,真想参加成人礼啊……

“是时候了,回去吧”

想要回到客厅,回头一看,在二楼看到了奥赛德房间的阳台。

他今天去了骑士团,回来好像会很晚。

他去骑士团,骑士团来人找他,都是忙的事。

对了,想到了一件事。

第二天,我去了奥赛德的房间。还没等他使出术水,我就迫不及待地说了正事。

“想去老师家里学习语言。”

“在家庭教师家里?”

“是的,现在他来了,以后就是我过去。到时候,也可以在外面走走。”

奥赛德点点头。

“是啊,你想出去了,我来接送你吧。”

“我不需要。”

为了短时间离开奥赛德而这么做,如果奥赛德跟着我,那就没有意义了。

话音刚落,我走向房门,奥赛德急忙走近我,张开手臂。

“等等,西恩,至少让我陪你出去,直到你习惯了。我就当你的骑士。”

虽然没有达到“壁咚”的程度,但被堵在前进道路上的我再次不高兴了。

“我不认为你是我的骑士。”

“……即便如此,也是应该被保护的女性。”

我紧紧地和他对视。

“我,昨天,已经是大人了。”

奥赛德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大人……?”

你想说我看起来不像个大人吗?我“哼”的一声移开了视线,继续说。

“所以我会去老师家,也会去见伊拉姆。”

以前虽然阻止过,现在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和伊拉姆在别的地方见面也没有问题吧?镇上的公园什么的。

……没有回音。

斜眼一看——

奥赛德的脸扭曲了。

“西恩……昨天和伊拉姆。”

“嗯。”

他昨天来了。什么?有什么问题吗?手臂无力地放下,不知为何默默地站着的奥赛德让我担心起来,但发现这样的自己,我又生气了。

我怎么会担心这个人?我默默地从他身边溜走,离开了房间。

每隔几天,我就去家教家。走出奥赛德的宅邸,走下山坡,那里就是城镇。

家庭教师拥有一幢三层楼的大房子,纵向分割开来。在二楼的房间里,我学习语言和社会习惯。

和桔梗在街上散步很开心,桔梗在城里也有房子,她说要给我介绍个体户的老公和女儿,但板着脸的我有自信会被孩子吓到,所以拒绝了。

桔梗指着裁缝的橱窗说:“西恩小姐的礼服是在这里做的。”

好像把我的尺寸告诉这家店了,浅蓝色的连衣裙装饰着,好漂亮啊,正窥视着——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女人,拉拉西亚。哇,遇见她了。

“你好!”

这次我来打个招呼吧。

前几天的晚宴让我想通了。

可是,她在回了声“你好”之后,一直盯着我。

“你还在奥赛德家吗?”

说得对,我回答“是的。”拉拉西亚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说。

“奥赛德大人真的很忠诚啊。无论对方是谁,只要她为奥赛德大人付出巨大的牺牲,他就会为恩情付出一生……甚至一起生活。”

牺牲,但不是想付出而付出的。

我不说话,她也默默点点头,带着随从走了。

我很在意她那有点钻牛角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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