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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一声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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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在微笑 她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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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说话喜欢陶醉在自己的回忆里,独自等待适合的人与她停住在相隔十几年的老旧电影前。

久久不离,行人不语。

她一笑,看着年轻的容颜挥手吸引岁月狂妄的目光,为她递上时光的敲门砖,替她把散落的琴弦拨回原位,岁月不言语,他坐在地上,目光散漫,看蝼蚁感伤,听渺小的故事,品一杯简陋的茶。

他说:“我漫无目的地向前踏出一步又一步,是我个人的一小步,是宇宙的一大步,这都不重要,应该关注的是我,岁月,只是一个代词,不止我一个的虚无,但亲爱的姑娘,您永不虚无,我愿赠你一座玫瑰园,与你共赏妩媚芬芳。”岁月会说话,落在闹哄哄的世界里去,淹没了一枝枯骨花,再无其他波澜。

岁月影响不了世界,未知的旅人可以。

因为,

伟大的造物主也许是个脆弱的人类。

所以他创造了世间万物,人象万千,让时间运转,让人类相遇。

他褪下脆弱的皮囊,舒展长出来的蝶翼,逆风翻盘。

人与自然,是造物主赢了。

当万物复苏,唯有一个地方荒芜。

那里有女孩子回家的路径。

唯一的路径。

据太后娘娘透露,她只带过寂以宁一个小孩子,而这个见色起意收的义女带给她不少烦恼。

“你小的时候,两岁了都不会说话,过了一两个月才好一点,但尽是些听不懂的低吟,还不会走路,急得我呀,请了不知多少神医,才终于从偏离回归正常。

后来你长大了,我送你去学堂,进去还没多久,我记得不超过两个时辰,先生就和我悄咪咪地告状,他说啊:‘娘娘,恳求您另请高明,公主,臣教不动,臣告退。’说完急溜溜地就走了,当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就进去,找到了你。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你坐在第一排,老师眼皮子底下用教书的纸折千纸鹤,在上面涂涂画画。别说,折千纸鹤的技术我十年训练,专业美术生当即自愧不如,赞叹不已,但我还是不明白,这点东西还不能赶走一个见过几千学子的先生。

后来,我坐在学堂后面,每天看着你,有一天真让我看出了一个端倪。

当有同学来接近你的时候,即使他和你隔了一间教室远,你的身体还是会止不住地细微地颤抖,如果他手里或周围有一支笔或纸,你就会逃离。

我在医院上过班,有过专业的训练。

所以,在你惊吓地说:‘救我,娘娘救我!’时,我结合了多天的观察,知道了一件事。

你或许患有被害妄想症。

你害怕别人的接近,惧怕尖锐的器物,恐惧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道风景,但,你不逃避小鲸鱼。

你和鱼鱼相处的很愉快,虽然也会打架,冷战,最后依旧重归于好,你变得和同龄人一样正常。

你十一二岁的时候,我无意间在围猎时听见你奇怪的低吟,由于你的长大,吐字也清晰了太多,我听见了一句标准的美式英语:‘princess,  let"s  make  up.  i  want  to  go  home.’(公主,我们和好吧,我想回家)

然后,我就知道你也是来自现代高科技的姑娘,我和你更加亲近。

可是后来你离开了一段时间,我满世界地找,找不到你,也许你去了外国的地界,但我的心始终不安。

害怕你的隐瞒,害怕你的不为人知的离开。

现在,我站在你身边,你可以看见我新添的皱纹,你走了二十多年,小鲸鱼停止生长了二十多年。

我从来到这个世界就知道自己的青春面容不会老去,但你的了无音讯打破了这个命题。

我想,也许你是造物主的后代,和他一样,尽情地玩弄如蝼蚁起舞的人世,没有人会谴责你,因为,造物主是唯一的王。

但我想,不是这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

我下意识地觉得,你是一支可悲的焦骨玫瑰,是一抹可叹的艳羡,你唯独不是令人生恶的统治阶层。

你只是未经人事的小同学,我是一声声蝉鸣,我会替风告知你:

寂以宁小朋友,玫瑰的香味扑鼻,你同样与之比拟,不可否认。”

寂以宁呆呆地停下不算快的脚步,仅仅十几秒,她就和娘娘隔了几十米远。

他们之间被路过的宫女侍卫拦截,不合时宜的,女孩子想到了一个词。

命运。

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被命运女神勒索,强制的分离和玩笑似的时空的错位,以及她失去的,也许并不属于她却和她那么像的年岁。

她被命运女神用繁忙穿刺脊梁,鲜血如大山里的小溪流,轻巧地、无声地落下,滴在脚边,奏出绝望又挣扎的悲歌。

女孩子半跪在命运面前。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人理理她,从小就是这样。她一个人苟且偷生在阴暗地界。

疼痛愈来愈深重。

女孩子的眼茫然失措地望着天。

她望着天。

她记得那个贫乏的年岁。

她记得那年夏天。

命运女神微笑着眷顾另一个人。

她被女神遗弃,置之不理。

命运女神微笑着。

她却无措地哭泣。

寂以宁一脸疲倦的走到座位上坐下。

干净整洁地连一点铅笔灰都看不见的桌面上摆着一杯焦糖奶茶,看奶茶里珍珠占的比例,这一杯多放了珍珠。

不只一份。

“又来这套。”她发觉了,却没看第三排的人一眼,吸管插进杯盖,女孩子趴在桌子上,喝着从天而降的奶茶。

一会儿,杯中奶茶见底。

女孩子走到偷偷摸摸送她奶茶的人座位旁,低着头,似乎很嫌恶他见到她来就假装做作业的行为。

“喜欢就直说,不用遮遮掩掩。”寂以宁没有等那人回答,转身走到讲台上,在这之前她靠近这位同学轻声地说:“况且班长大人,您的演技太差,你看的那一页以及后面的所有,我记得你是写完了的,太假了不是吗?没有人会信的。”

寂以宁弯腰数了一下讲台上的作业本,拧了一下自己的手,很疼,刚好可以让自己清醒。

她面无表情,向台下说:“语文还有英语作业谁还没交,给你们五秒,我要看见作业。”

那时大家都是小朋友,害怕不悦的神情,所以作业堆一瞬间加入了十几个不礼貌的小朋友。

他们迟到了。

“下不为例。”女孩子面无表情地从讲台上下来,下节就是批改作业堆老师的课,何必再走一趟去办公室送作业。“集合了,大家拿出书来预习一下课文,不要讲话。”

她的语气严肃,很有威慑力:“我听到的,没听到的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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