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冰冷柔软的触感狠狠压在她的双唇上，将她剩余的话统统堵了回去。
玄珑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纤细的双手被他强硬地按在扶手上，后颈被迫抬起，无法挣脱开他的桎梏，唇齿间是激烈与毫无章法的噬咬，带着绝望的气息。
她又惊又怒，挣扎着想开口斥责他，然而张开嘴唇的下一秒，便被他探入口腔之中，堵住了她所有的话语。
一股恶心与恐惧感浮上后背，直到他从她的嘴唇一路辗转至脖颈时，玄珑才终于抽出一只手，狠狠扇向了他的脸。
清脆的掌掴声在寂静的大殿内响起，仿佛将一切都暂停了，燕北宁保持着被她扇歪身子的姿势不动，只有玄珑惊怒而恐惧的呼吸声错乱起伏，良久，他才转回脸来，白皙的脸侧上迅速浮起几道指印。
玄珑已无法保持平静，呼吸急促，浮起水光的双眸带着浓烈的怒火，狠狠地瞪着他。
两人都知道，他们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那些鲜衣怒马，纵情金陵，打马长街肆意大笑的轻快过往，已随着他的强迫，彻底消散如云烟。
玄珑以手背狠狠擦拭嘴唇，见燕北宁踉跄着后退半步，随后跌坐在冰冷的地上，朝她露出一个颓唐的笑容。
“陛下，我失仪了。”
他分明是在笑，然而玄珑却觉得他似乎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她鼻尖一酸，撇过头去，狠下心低哑地开口，“回府罢，明日便是出行之日，燕卿。”
她没有看向他，只能听见他起身的声音，随后一个喑哑的声音响起，“陛下，若我得胜归来，能得陛下宠幸吗？”
玄珑握住扶手的手发紧，“……别拿战事威胁朕，燕卿。”
一声自嘲的轻嗤响起，似是自己也察觉出这话的愚蠢，燕北宁低哑地道，“臣先告退了。”
从始至终，玄珑都未曾抬头看他。
燕北宁离京那日，玄珑没有去送行。
城门口只有他的亲卫，燕北宁一身甲胄，离开前回头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只是皇宫太遥远了，映入眼帘的只有灰暗阴霾的天幕。
也是这一日，玄珑在盛京秘密接见了南朝王储努赤柯。
努赤柯率三万人马反水之后，占据两城，便前来北朝投靠玄珑。
玄霁投奔栗太后，蛮王妃便让儿子来与玄珑做交易，她手里也不是没有扳倒栗太后的筹码。
努赤柯带人低调入京，想方设法将消息层层递入皇宫，最后到达了玄珑手里。
这一日，便是他们约定会面的日期。
努赤柯坐在约好的客栈临窗包厢，透过窗户看向楼下的街道，已是深冬，街道上行人不多，临街的铺子都正常开着，并未受到西南战乱的影响。
他正望着窗外出神，忽听包厢门口传来几声轻叩，他回过神来，以生涩的北朝话道，“进来。”
话音落下，包厢的门被打开，走进一名长身玉立、面容俊美的青年，神色温和而疏离，气质从容贵气，一望便知出身不凡。
努赤柯短暂的讶异过后，道，“你就是北朝皇帝？”
可他听闻北朝皇帝是名年纪不大的少女。
青年眉间微微一皱，仿佛为他的无礼而不悦，声音低沉地开口，“这位才是我朝陛下。”
随后一道纤细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名面容白皙雅致，眼下绘着妆花的月白衣少女，带着清淡的笑容走了进来，朝他开口道，“阁下便是王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