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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II 月光下的谋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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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办公室吃中午饭的喻归远,电脑上收到了毕业发来的邮件,是许攸的资料,喻归远放下筷子,不禁赞叹毕业这小子做事全乎,喻归远盯着电脑桌面,许攸的父母都是高知,父亲许从舟是淮南大学的地质学教授,母亲沈临,是淮南大学历史学教授,2012年,许攸的父母前去西北进行地质考察,因为现场安全设施未设置,导致矿洞发生坍塌。许攸的父母双双殒命。2012年许攸考上淮南大学历史学,现是淮南大学历史研究生。喻归远翻看着资料,想着许攸说自己出过车祸,怎么没找到资料,说着最后一页就是许攸的医院就诊记录,确实左耳有神经性耳聋,还有交警的事故通知,但是撞伤许攸的司机是酒驾,还肇事逃逸,至今都没有找到司机。喻归远看完将文件删除,顿时没心思吃接下来的饭。下午的时候,喻归远组里开了个会,分析了“月光下的谋杀者”,2017年一月到三月凶手凶手没有抓到,四月的十五凶手可能会再次犯案,一下午喻归远他们针对灌丛的地形进行布控。他们制定了详细的多重方案,以防万一出现意外。

2017年4月15  号,星期六,灌丛旁边只布置少许人,在河边也有布置人,然后在灌丛对面的民宿也布置了人。其实他们从4月农历十五就开始布控,可一直都没有等到凶手作案,队里的人都说是凶手忌惮警察不敢轻举妄动,喻归远说都犯了三起案件还怕警察,我看这个凶手是有恃无恐。

而此时许攸坐在黎初的民宿阳台正悠闲喝着茶,黎初上楼给许攸送茶对他说道:“许攸,我那天就该想到你们是警察,得早点将凶手绳之以法,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许攸说起这个凶手就气极了。义愤填膺起来:“黎初,凶手简直是罪孽深重,害了多少家庭不能团聚。”

黎初感叹道:“是啊!”又问许攸有没有想吃的,马上就到晚饭点了。许攸摆手说没事不着急,等他们布控回来再说。黎初说好便就下楼了。

许攸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拿上望远镜观望对面的灌丛,依旧是没有半点变化,耳边只有风吹过的声音,而此时在灌丛边布控的刑警实在又冷又饿,一点动静都没有,快等到晚上了,灌丛边的小河传来咕噜咕噜的水声,以为是谁溺水了,结果眼前的景象顿时震惊了,一具女尸从河里浮起,尸体不知道泡了多久,已经泡发了,喻归远他们没有等到凶手,等到了受害者,四处布控的人立马赶往灌丛。季时已经在查看尸体了,跟前三具死者的死法相同,一刀致命,需要带回市里的警局解剖。

警队的人说可布控的这几天并没有可疑人员,何况是抛尸,肯定会引起注意的,会不会前几天下雨,水流湍急,尸体从上流漂下来。陈稳立马否决了,小河的上流并没有路可以通过去,不可能从上游漂下来。喻归远联系泗阳镇的老张,说将死者带回警局解剖,问老张镇里最近有没有人来报失踪。许攸刚到灌丛,喻归远正好要收队了,喻归远喊许攸回市里,许攸说在这待几日,放松一下心情。喻归远暗骂许攸这小子,他们合着来查案,你来旅游了。

许攸现在才不管喻归远心里想什么,灌丛已经封锁起来了,许攸戴好一次性用具,走进案发现场,因为江南的雨季,灌丛的土地很湿,许攸细心观察四周,发现有一块土凹陷下去,上面有积水,许攸拿小铲子挖开,积水埋着一束白色桔梗花,桔梗花的根茎刻着四个字“好久不见”,许攸愣神一会儿,拿起证物袋将桔梗花装好。出了案发现场,就打电话给喻归远,喻归远说让他交给还在现场的工作人员。物品移交好之后,许攸回了民宿,他回房间后倒了杯水,桔梗花在泗阳镇很常见,凶手为什么要在死者身上放一束桔梗花,是祭奠还是另有寓意,桔梗花代表永恒的爱和无望的爱,凶手是模仿杀人,杀人的目的是在宣泄自己的情绪,还是有强烈的杀人欲望,前三位死者凶手尊重死者,是一刀毙命,对死者并没有造成太多痛苦,而第四位死者确实面目不全,凶手是在举行的自己的杀人仪式。许攸在纸上写上自己的猜想,然后又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桔梗花一定有特殊的寓意,1999丢失的死者遗物桔梗花项链。许攸传讯息给毕业,泗阳镇案件被带回局里了,毕业收到许攸的信息立马传来,许攸翻看案件,毕业打电话过来,许攸以为案件有所遗留,许攸接了,毕业说老张死了,就死在封锁现场的灌草丛中,而且杀人凶手已经投案自首,让许攸赶快回局里。

许攸到达审讯室的时候,喻归远已经在提审,毕业将嫌疑人的信息递给他,一墙之隔的坐着低头的男子跟自己年纪一般大,他的眼神里充满着恐惧或者是愤恨,他是当年1999年卧轨自杀的嫌疑人的儿子程引。过了一个小时,喻归远从审讯室出来,脸色暗沉,看起来是无果,程引跟闷葫芦,只会说嗯,可是作案的细节他根本交代不清。喻归远总觉得他藏着事。许攸走到喻归远旁边说了句我想试试,喻归远征得局长的同意,他作为陪同和许攸一起进去。

许攸看着面前的男子轻声说道:“程引,老张不是你杀的,对吗?”许攸问出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很震惊。程引抬起头注视前面的男子,他似平静的海面,他看破了程引的伪装,“就是我杀的他,我恨死他了,他毁了我的家,当年他负责案件,只想匆忙结案,所以就找我父亲成为替罪羊,他想要我父亲承认,我父亲坚死不肯,他就把我的父亲推向火车轨道,伪装成含罪自杀,我当时目睹了整个事情经过,可谁会相信一个小孩子的证词呢?一个小孩子的证词。”许攸似乎是脱口而出,他说我相信你的证词。

程引冷笑了一声“一切都晚了,这些人都是我杀的。”

许攸继续说道:“前四位死者,你都留下了桔梗花,为什么你杀害老张后没有留下桔梗花。”

“因为他不配  。”程引说道。

许攸站了起来走出审讯室,喻归远也走了出来,喻归远问许攸为什么不继续问下去,许攸说自己心中有一个疑惑,需要解答,许攸问毕业程引的母亲在哪?程引的母亲在手术室进行手术,他母亲有心脏病。许攸问毕业是不是程引进警局的时候,是不是有人帮程引交齐了手术费。毕业说是的。喻归远问许攸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杀害老张的凶手,许攸说程引他的手一直紧紧攥着,他不敢放松,前三位死者的死法都是干净利落,而程引唯唯诺诺,怎么看也不像杀人不眨眼的凶手,喻归远质疑许攸你就凭你的猜测。许攸说这不是猜测,我坚信我是对的。许攸再次走进了审讯室,程引低着头,许攸坐下来说道:“程引,你的母亲手术进行很顺利,我相信你很想陪在她的身边吧!是不是有人在帮你,他让你进警局自首。”

程引攥紧了手,说道:“我求求你们不要问了,我都已经承认了,我就是杀人凶手。”

许攸将玻璃杯推到程引旁边,不紧不慢道:“你看起来很紧张,喝口水吧!你难道想在你母亲醒来的第一眼看到是你吗?”

程引刚拿起杯子,他的手指在颤抖,“我不知道他是谁,我恨老张,他冤枉我的父亲,还害死他,我的母亲本就有心脏病,我真想把老张千刀万剐,今年我的母亲病情加重,再不做手术怕是坚持了不了几天,那个人找到我,他说他能帮我,并且帮我报仇,只是让我做一件事情,就是替他坐牢,我想都没想答应他了,只要我的母亲手术可以进行。”

许攸问道:“那个人有什么特征吗?”

程引说道:“我和他只见过一面,而且是在晚上,他全身包裹很严,大概一米七五左右,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项链,是桔梗花。”

许攸将一张照片递给程引问:“是这串项链吗?”

程引点头,许攸继续问:“那个人是把钱汇进你的银行,你的银行流水没有任何记录。”

程引说道:“他是直接交给医院的。”

许攸说了句谢谢,便离开了审讯室,喻归远就在门口,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许攸,他知道许攸想问什么,说查过了,医院的缴费处摄像头没有可疑的人,许攸表示想再看看,许攸盯着电脑上的画面,他知道马上就可以接近了真相,可他希望不是如心中所想,可是电脑上似乎给了答案,画面上有一人缴完费没有往病房过去,而是走向一处楼梯的角落,再次调了楼梯口的监控,他确定了是黎初,毕业也震惊了,这不是那民宿店老板,喻归远和许攸双眼对视,心想不好了,这些都是故意的,黎初故意给的线索,喻归远立马出警,他联系泗阳镇的警局李局长,希望协作办案,喻归远车开得很快,许攸都要吐在车上了,他的手机收到一个讯息,是一段视频,许攸点开看了是黎初,视频中的黎初脖子上挂着桔梗花的项链,就是1999年丢失的证物,十五岁的女孩她的名字叫方亭,她就像白色桔梗一样,洁白无瑕,黎初说道:“1999年,我的外婆离开了,外婆是世界上唯一爱我的人,我在墓地,对着外婆的墓碑喃喃自语,在墓地待了两天,最后昏倒进了医院,我醒来的时候只有柜子上有一束桔梗花,我问了医生,是谁送我来医院的,医生说一个女孩,他们家人去墓地祭拜时,看见了昏倒的我将我送进了医院,知道我只是低血糖,他们才放心离开,我知道了她叫方亭,可我出院的时候却知道了她被害死的消息,我拿走了项链,桔梗花是永恒也是无望,我一直在查凶手是谁,知道我看见那天老张将程引的父亲推进火车轨道。我开始调查老张,发现老张才是“月光下的谋杀者”,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所以我模仿杀人,为了祭奠方亭,也是将老张送进监狱,可是出现了偏差,第四个死者是老张的情人付瑶,老张怀疑到我了,所以我就将他杀死了。凶手就是我,我很想念方亭,我现在要去见她了。”黎初拍视频的地方是桔梗花丛。许攸和喻归远赶到的时候,泗阳镇的警察已经拉起了封锁线,现场的法医说黎初是昨天死的,也就是程引进警局的时候他便自杀,一把匕首直中心脏,他离开的时候身边都是桔梗花。

一个月后,程引接母亲出院,程引的父亲死亡真相大白,老张的罪行也昭然若揭。

黑夜无论怎么悠长,白昼总会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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