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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回 我胃不太好,只有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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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桩子只待拖仓部上车,便要一脚油门撤离,却从后视镜看到有人影一晃!钱桩子抓起拖仓部昨天放在搁物架上的那根金属软管,本能地一开车门,侧滚出去,快速从车后绕到右侧,用软管勒住正举枪顶着拖仓部头顶的劫匪的脖子,往后一背!

劫匪猝不及防,瞬间呼吸困难,大脑缺氧,扔了枪,本能地用手去抠铁管,用脚去蹬车门,钱桩子前追几步,险些跌倒,但双手使劲,并不放松!很快,劫匪便没了动静。钱桩子丢下劫匪和软铁管,上车发动车子,飞驰而去!

漯河一出租屋内。

拖仓部:“今天侥幸得手,咱们有福同享,先把钱分了!”

黄三儿:“叔,不合适不合适,我什么都没做,哪好意思拿钱?”

钱桩子:“拿着吧你!还怕钱咬手?”

湘宇:“收下就收下吧!”

说罢又从袋子里拿出两捆钱,扔在茶几上,说:“我没做什么事,少拿两捆!”

黄三儿从自己的袋子里拿出三捆,放到茶几上。

拖仓部:“行,你俩表现不错,不是见利忘义之辈!这五捆钱就先放到我这里,作为今后的活动经费。另外,我多分了一百万给你们表叔,这次你们表叔立了大功,要没你们表叔,我今天就交待在那儿了!”

钱桩子:“说这个干嘛!钱也不必多分!”

黄三儿:“应该的表叔。对了,叔,讲讲经过,我们分析一下形势,看看现在是否安全。”

拖仓部:“让表叔讲吧。”

钱桩子便把从劫匪手中夺钱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湘宇:“太惊险了!在演电影吧!我在办公室听到出了事,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看到,现场已经封锁了,我们都过不去。你们说,这么大个事,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一直在关注新闻,没有任何报道。”

钱桩子:“媒体还没有发现吧?”

拖仓部:“不是媒体没有发现,而是被压下了,不让发布!案子还没破呢。”

黄三儿:“叔,您是怎么判断对方会在今天动手的呢?”

拖仓部:“荆城出了一个很大的群体事件,你们知道不知道?”

湘宇:“这个我知道,拆迁队的一台挖掘机把人活埋了,这个视频都传到网上了。今天市政府门前聚集了上万人呢,我看到直播了。”

黄三儿:“这么说,对方是借着市政府乱,把武警部队调走的工夫,下了手,整个事情串起来看,对方不是小毛贼,很有实力!”

拖仓部:“你分析得很到位!对方不仅身手了得,还会运用高科技,上次的无人机,还有这次运用自媒体,发动万人请愿,应该都是对方的杰作!”

黄三儿:“这么看,叔叔和表叔,都有危险,对方有一个人已经看到你们了吧?”

拖仓部:“我当时戴了假发,口罩,墨镜,单从外表看,应该认不出来。你们表叔也用丝袜套着头,而且还没有等对方反应过来,已经把他勒倒了。”

黄三儿:“那个被勒倒的劫匪,并没有死,警察赶来前,已经逃离了现场。”

拖仓部:“咱们暂时应该是安全的,警察会全力以赴追捕那个劫匪和他的同伙,我们在那个时间段,避开了所有的监控设备和行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有车辙,但那是公路,基本无法跟踪取证。对方死了两个人,元气大伤,又被警察追得紧,暂时不会找我们。”

黄三儿:“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是千万不可大意,毕竟对方不是等闲之辈。”

钱桩子:“放心吧你!你叔想的可周到了。”

拖仓部:“呃……别这么说!谁都不是圣人,百密还有一疏呢。另外,我强调一点,现在我们都有了点钱,不要因为有了点钱,就忘乎所以,炫富、乱花,如果那样,就等于在作死!更何况,咱们这点钱,算什么呀,对真正的有钱人而言,根本不值得一提。”

湘宇:“叔,放心吧,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黄三儿:“叔,这一点咱们有数。我还是不放心您二位的安全。”

拖仓部:“你提醒的好,我们是应该加倍小心。”

散会后,黄三儿和湘宇先后离开。钱桩子先把租来的小轿车退了。租车行搜索了该车的违章记录,没有发现异常,便退还押金。钱桩子表面镇定,暗地里捏着一把汗,他戴着鸭舌帽,穿着高领的风衣,尽量避开摄像头的拍摄。退完车,打的到了出租房,拖仓部已经在十分钟前离开,打的前往郑州。钱桩子叫来房东,退了出租房,也打车往郑州赶来。

拖仓部到达郑州后,并未直接让出租车驶向自己的出租房,到了郑州外环,便换乘郑州市的出租车,随后多次换车,还搭乘过一段公交车,才回到出租屋。

钱桩子晚出发半个多小时,在国道上,发现有警察设卡盘查,钱桩子立即紧张起来,但仍强作镇定道:“前面怎么了?”出租车司机道:“私家车查酒驾的!"说罢已向左变道,直接开了过去。这是交警在查酒驾,岀租车不在盘查之列。钱桩子虚惊一场。司机觉查出钱桩子的紧张状态,随口问道:“看样子你很怕交警嘛。”

钱桩子道:“还真让你说对了,我他妈谁都不怕,就怕交警。”

司机:“这是为啥?这年月,只要不犯法,谁怕谁呀?”

钱桩子:“我本来是开大货的,有一次把交警给揍了,狗日的,不给塞钱,就随意扣车,还滥开罚单,我一气之下,扇了他两耳光,那小子不服,还准备还手呢,被我一个后背摔,放倒了!”

司机:“嚯,兄弟你真是猛人!解气,我就最恨这种人,交警队伍里的害群之马,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不过,你这下恐怕难以收场了吧?”

钱桩子:“可不嘛,害得我蹲了两年!”

司机唏嘘不已。

到了郑州,钱桩子给拖仓部打了个电话,问他具体地址。拖仓部道:“你到紫光公园下车,到了地方给我打电话。”

司机对郑州市的路不熟,不想再跑,就建议钱桩子换个郑州市区的出租车,那样大家都方便。钱桩子多给了司机100元,算做小费,司机不好意思地收下不提。

钱桩子拉着装满钱的黑色行李箱,站在路边给拖仓部打电话。拖仓部告诉他具体打车路线,在4个地方换车,换车的地方都没有监控摄像头,最后,拖仓部开着自己的老帕,把钱桩子接回郑州的出租房。

拖仓部回屋后便开始熬粥,钱桩子便感觉十分好奇,问他:“表哥,你怎么总是好喝粥呢?这东西不抗饿。”

拖仓部:“我胃不太好,只有喝粥才能舒服一点。”

钱桩子:“胃炎吧?去医院看看嘛!”

拖仓部:“看过的,慢性病,不碍事。对了,过两天我准备回家一趟,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在郑州呆着,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再来与你会合。”

钱桩子:“事情咬手吗?要不要我跟着?”

拖仓部:“暂时不用,如果有必要,我给你个信,你再过去也来得及。”

钱桩子:“那行,只是我光棍一人,在这里太无聊了。”

拖仓部:“这里是郑州,应该相对安全,我还是那句话,不要炫富,保持低调。你要是实在闷得慌,可以考察一下市场,你不是做过建材生意嘛,可以看看这边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钱桩子:“呵,表哥,还是你想法好,那什么,我明天就去考察,我还不信邪了,我就做不了生意?”

拖仓部:“不用太性急,先考察吧,生意值不值得做,等我回来了帮你把把关。”

钱桩子:“那行!""

第二日,钱桩子看着头条,说道:“漯河一居民楼天燃气爆炸,致五人死亡!”

拖仓部:“天燃气也有这么大威力。”

钱桩子:“是啊,这还有配图呢。”

拖仓部过来看着钱桩子的手机,几张爆炸现场的图片,还有盖着头的尸体的图片。其中一张是一辆蓝色小轿车被爆炸的砖墙砸瘪了的照片。

拖仓部立即让钱桩子把这个小轿车的照片点开,结果等点开了,图片清晰显示出了车牌号:豫LH9000!这不正是钱桩子租的那辆车吗?

钱桩子泄气地躺在沙发上,惊恐地道:“表哥,别人已经找上门来了!”

拖仓部:“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你放心。不过,你在郑州做生意的计划,得改一改了,明天咱们一起出发!”

钱桩子:“上哪?”

拖仓部:“先上济南吧。”

钱桩子开始收拾衣服。

拖仓部:“不着急,咱们明天从从容容地走。”

第二天,拖仓部让钱桩子先拉着所有的行李,开车离开后,才给房东打电话说要提前退房。

房东很不友善,说不能提前退,如果提前退,租金不退,押金也不退!拖仓部故意与其讨价还价,说租金不要了,但押金应该退,如果我对房屋有损坏,你可以扣押金,否则,你就应该把押金原数退还。房东发着狠,道:“想退押金,门都没有?提前退租,是你违约在先,没追究你的违约责任就不错了!”

拖仓部装出生气模样,说几句自己很倒霉之语,交还钥匙,空手走了。房东在后面坏笑道:“穷鬼,活该你受穷!”

钱桩子拉上拖仓部,便往高速路口开去。

下午四点多钟,二人到达济南。

二人不住宾馆,而是租了一个套二的精装修房,一应设备齐全,但因为位置较偏,租金很低。拖仓部选择的地点,倒不是为了省钱,而完全是从安全的角度考虑,这个位置偏是偏,但是交通方便,不拥堵,四通八达。租的这间屋,透过南北房间的窗户,可以清楚地观察到小区内部和外部的情况。

安顿好了,已经是晚上6点多钟了,二人便开车到市区找地方吃饭。

车开到一家饭店的停车位上,小门童将二人领进一个小包间。

这是个四星级的酒店,服务水平总不致太低。

钱桩子略显局促,他已在这世上活了三十多个春秋,吃尽了人间的苦头,却一次也没有吃过星级酒店的饭食。从今天起,他将开启全新的人生旅程,而这顿饭,正是这个全新旅程的起点。

钱桩子眼睛有些湿润了,满肚子的话,却开不了口。

拖仓部:“表弟,你喝点啤酒还是白酒?”

钱桩子:“我随便。表哥,你想喝什么,我陪你。”

拖仓部:“服务员,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养胃的酒或者饮料?”

服务员:“咱可以要一份酸奶,这个对胃有好处;酒的话,咱可以喝即墨老酒,这个养胃;同时,可以来点饺子汤,这个也是暖胃的。”

拖仓部:“那给我们一人一份酸奶,再来一瓶即墨老酒,另外,来一打雪花啤酒。”

服务员:“好嘞!您稍等,马上上来!”

钱桩子:“表哥,您可以喝啤酒吗?”

拖仓部:“啤酒是给你点的,我喝即墨老酒。”

钱桩子:“即墨老酒,好喝吗?”

拖仓部:“”一会儿你偿偿。”

即墨老酒上来了,服务员将酒倒入黑瓷碗里,再把黑瓷碗放在热水中烫着,待酒已温,便端给二人。

钱桩子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直咂嘴,“呀呀呀”地叫唤。

拖仓部:“呵呵,喝不惯吧?”

钱桩子:“怎么一股中药味?不像是在喝酒,倒像是在喝药!”

拖仓部:“就是这个怪味!一般人开始都喝不惯的。你还是喝啤酒吧!”

钱桩子:“那我不陪您喝这个,喝啤的?”

拖仓部:“喝啤的!你看这还有什么磨不开面的。”

钱桩子:“那行。不过我不用玻璃杯,也不对着瓶吹,我用这个碗筛酒陪您。”

拖仓部:“你还别说,这个碗还真有点特殊的意义,看到没有,瓷碗黝黑,底部露白,这是典型的五代建窖瓷碗的样子。梁山好汉大碗吃肉,大碗喝酒,用的正是这种建窑瓷碗。”

钱桩子:“乖乖,还有这么个讲究!我是个粗人,您不讲,我是怎么也不会知道的。那什么,我先敬您一碗!”

拖仓部:“请了!”

二人碗碰碗,喝了起来。

酒至半酣,钱桩子打开了话匣子:“表哥,跟您说,今天我是真的高兴!您看看我的前半生,尽他妈吃苦受气了,累死累活,有时连口饭都吃不上!您可是我的贵人呐!要是没碰到您,我他妈还不知窝在哪里遭罪呢!表哥,没别的讲的,借梁山的这碗酒,我给您跪一个!”

拖仓部:“哎哎哎,起来,起来,你这是干嘛!”

正在此时,包间门打开了,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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